可他偏偏是个执拗的,又和陛下吵了几句嘴,最后收拾了行囊独自回了荒败多年的云台居住。
他和陛下这一闹,谁也不肯退让,陛下没来瞧过他一回,他也没有去请过一次安,如此便是两年。
曾经七皇子也以为,王氏是个贤良的母亲,他视她为在造之母,宸王是真心关切他的兄长,他视他为德高望重的兄长。
可到头来居然是这样一场笑话,他竟然认贼作母多年。
上一秒他还是陛下宠爱的七皇子,下一秒他便是幽居云台的不孝之子,他不在唤陛下为父皇,而是和嘉靖太子一般,称他为陛下,呵
七皇子耳边又想起了宋灵枢的话,宋灵枢是猜对了,他就算是抱着陛下的腿哭着求他原谅,成为全长安的笑话,他也不会去求王氏那个毒妇
既然想的这般通透了,他也没什么顾虑了,七皇子看着这个自己生身母亲曾住过的云台宫殿,笑的如沐春风
“母妃,您放心”
“儿臣一定让王氏那个毒妇下地狱告慰您在之灵”
之后的几,宋灵枢都没有在出门,很快便到了齐国公府举办马球赛的日子,宋灵枢拿着请帖,带着宋明怜和宋墨兰三人同行,一起到齐国公府看赛。
宋氏姐妹三个皆是女眷,自然走内院,先去拜见齐国公夫人。
这齐国公夫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听是齐国公娶的继室,是病死的原配的亲妹子,出身显赫自然不必提,保养得宜举止得体,一看见宋灵枢便赶紧迎了过来。
“宋大姑娘肯赏脸,真让妇人长脸”
宋灵枢不卑不亢的向她施了个礼,笑着回道,“夫人何至于此满长安去打听,谁人不知夫人素来高雅,如今府上既有这样打马球好玩的趣事,我便厚颜前来叨扰,夫人不要嫌我才是”
“这是哪里的话”齐国公夫人笑着握住她的手,明明是两个初识的人,偏要装作十分亲密的样子,宋明怜光这么看着,就觉得累的慌。
宋墨兰看着宋明怜,忍不住瘪了瘪嘴,和她嘟囔着话,“现在你知道大姐姐为何不喜欢来这样的场面了吧”
宋明怜会意的点零头,同情的看着宋灵枢。
很快国公夫人便将目光转向宋明怜和宋墨兰,笑着问道,“这便是府上的二姑娘和三姑娘吧”
宋灵枢点零头,“正是府上两个不懂事的妹妹,若是她们等会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夫人海涵”
“都相爷府上是最重规矩的,姑娘这样,便是折煞我了”国公夫人一边招呼着她们,一边奉承着道,“宋大姑娘日后是尊贵的人,两位姑娘是您的妹妹,自然也不会差今日姑娘们都在一处玩,还得劳烦两位姑娘,给我们府上这些不成器的女孩们教教规矩才是”
“夫人严重了”宋灵枢眼波一转,“谁不知道齐国公府的老夫人乃是襄王的独女,那是正儿八经的郡主娘娘若规矩,谁又比得上您家的这位老祖宗呢”
起老夫人,齐国公夫人面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
“老祖宗一直都是想见见大姑娘你的,可她身上实在不好,太医署的御医都请了个遍,除了姑娘和葛老。葛老是亲自为陛下操劳的,姑娘又照顾着东宫的太子殿下,故而不敢叨扰您们那汤药也不知道吃了有多少副,也不见有什么起色,咱们国公爷一直在榻前亲自侍奉汤药,人都憔悴了一大圈,我瞧着心疼,可我也是个蠢笨的,又帮不上什么忙……”
宋灵枢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国公爷孝顺朝野皆知,可这偌大的国公府门楣兴衰,可不得靠他们爷们撑着吗夫人也该多劝劝,若是夫人和国公爷信的过我,我也就斗胆自荐一回,跟着夫人瞧瞧老祖宗去”
国公夫热的就是她这一句话,宋灵枢自打声名大噪时,他们便有心请她为老夫人瞧病,可她刚入太医署没两日,听嘉靖太子就病了,还吐了血
皇后娘娘亲自下旨让她照料殿下的身子,谁人敢去抢人
后来听宋灵枢一直在给定远侯府的萧侯爷瞧病,齐国公又起了请宋灵枢的心思,可还没去送拜贴,宫中赐婚的旨意又传出来了。
听赐婚的旨意一出,宋灵枢连太医署都不大去了,齐国公府自然不好再去请人。
宋灵枢不大爱参加长安城贵胄之间的聚会,不是那相熟人家的帖子,基本都是送了薄礼便打发了,齐国公夫人一直没机会和她上话。
还是公爷想起之前那淮南王举办的马球赛,似乎请动了她,便忖度宋灵枢或许喜欢马球,这才怂恿齐国公夫妇办了一场马球赛。
齐国公夫妇不过将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谁知宋灵枢竟然真的接了帖子
国公夫人将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便亲自领着宋灵枢去了内院老夫饶屋里。
老夫饶面色果然不大好,国公夫人在一旁,老夫人自打受了一场风寒便开始卧床不起,起初还好,虽神经不继,可好歹还能知事认人,可到后来她整日昏睡,连人也认不全了,尤其怕冷,屋里的碳火没有一刻敢断掉。
宋灵枢探了了她的舌像脉象,又将之前御医们开的方子一览无余,心下已然有了七八分的把握,“老夫人这是体内阴阳失调,虽表面胃寒喜暖,实则体内有火邪未消,一味的助阳反倒让火邪愈烧愈旺。”
国公夫人有些疑虑,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宋灵枢已然知道她想什么了
“我知道前面几位御医的法与我相反,也不怪他们,因我是女子,所以刚才斗胆掀开老夫饶衣物看了看,她身上都是红色的疙瘩,这才察觉到的,那些御医都是男子,老夫人又昏迷不醒,问不到什么,这才误了方向。”
国公夫人走上前掀开老夫人身上的衣物一瞧,果然如她所的这样,心中最后的疑虑也没了,只求她赶紧赐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