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格尔拉住他的手,“你就送我到这儿吧,我进去拿下课本就要去上课了”,邢丛笙点点头,嘱咐道:“我去找大哥有点事,等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再打我电话”。
“好”!她也不问是什么事就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邢丛笙看着她又关上门,这才转身往五楼走去。长安大学的“雅清学院”被所有的文学才子视作最高级别的门坎,德高望重的师资力量是其一,教学环境和管理也是极其完善。
他们的学习氛围永远都很好,无论什么时候你只要走进来,看到的永远都是拿着书本研习的同学和三五成群一起低声探讨学术的有志青年,而五楼则是“雅清学院”的图书楼,时常都很安静,即使偶尔有几个学生在走廊上走过,那也是尽量放轻脚步。
“咚,咚,咚”邢丛笙用指关节敲扣着面前的大门,在这十分安静的环境里,即使他只是轻轻的敲门,可响声在这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声却是极其清晰地传递到耳膜。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道如暖阳的清朗男音“请进”。
邢丛笙应声推门而入,里面只有庄徐山一个人坐在茶几中间,一手拿着煮好的茶慢慢饮着,一手捧着书线订装的《道德经》书卷目不转晴的看,茶几上的有煮好的水,邢丛笙走过去和庄徐山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倾身拿起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茶几上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他看着眼前的端方君子,还是一如即往的不疾不徐,沉稳成熟,眼神又转向茶杯,静静看着,心在茶烟中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胸中的不安和浮躁,脑海一片空宁。他又拿起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碗中,而后又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以此保不破茶魂。
青瓷托于他的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
邢丛笙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他轻轻呷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
对面的庄徐山也终于放下了手里茶杯,举着手里的《道德经》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打算把书卷搁置在一旁,庄徐山又说“你看看”。
他又把目光放在上面,是《道德经》里的其中一章: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爵而常自然……
他看完心沉了沉,纠正道:“大哥,这是两码事,现在这样有可能会伤害到格格的身体”。
庄徐山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开口:“无碍,她已经长大了,这样也未必就是对她不利”。
他这是铁了心了。
邢丛笙沉默半晌才又开口,“你把名单给我吧”!
“好”,他看他是下定决心了也不再说什么,起身去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给他拿名单,一边走一边回头对着邢丛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