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徐徽宜回到自己房间正想要睡觉,看见徐母已经站在门外,她腾的一下起身,“妈,你怎么来了?”
徐母理了理右边的头发,隐隐的看见了一些白发心里一沉,按压着沉重的感觉,她对女儿说:“没事,今晚我们一起睡吧,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徐徽宜往右边的床移了一点,徐母掀开米白色的蚕绒夏凉被,躺了进去。
印象里,自从长大后徐母就不跟自己一起睡了,说她长大了,应该独立了,一个人睡。
三岁多的女孩哪里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小嘴不高兴的撅着。
徐徽风见了哈哈大笑,小徐徽宜的目光成功转向了他,霸道的命令他:“哥哥,你不许笑。”
“好好,我不笑,可红豆是个大人,不应该再缠着妈妈了。”
徐徽宜懵懂间听懂了哥哥的意思,也就乖乖的一个人睡去了。
这样的情况几乎没有过。
徐徽宜有一点的不适可更大的是温暖,她靠在徐母的肩膀上,眼神柔柔的。
徐母的心不禁一动,这不是她生的女儿,甚至是她情敌和她原来未婚夫的女儿,可二十年的抚养,她早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了,情分总在。
此刻氛围温情浓浓,徐徽宜有些不忍心的开口问。
“您想跟我说什么?了,妈?”
徐母一愣,心里暗思:年少时,她也喜欢过一个男人,那人薄凉如斯却独独对
她不同,她满心欢喜可最后直到另一个女人的出现,她才知道她拥有的温暖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
徐徽宜,她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她不想让她受到和自己同样的伤害,但又想让她如愿。
思索再三,还是直接说出了口:“阿宜,你是不是认定了风沉?”
最后一遍,再确认一遍。
“是。”徐徽宜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无声的坚定。
徐徽宜的脾气一向是执着,说难听点了是倔。可是在风沉这个让身上,前所未有的坚定如山。
徐母笑了笑,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精致的眉眼。
风韵犹存,真爱不再。
撕心的伤痛狠狠的凌迟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与爱人相守这个心愿,竟是她一辈子也奢求不到的。她不想让女儿过自己的生活。
“可妈妈很想让你开心,所以你哥哥的事情,在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再找他麻烦。”
“如果你真的是认定了他,妈妈也不会再阻拦你。”
徐母还是坚持哥哥的死与风沉脱不了干系,可就是如此,她也成全了自己。
眼眶湿热,她情不自禁的抱住她,动情的喊道:“妈。”
徐母淡淡一笑,心里却很波动,“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是想让你接触了解别人,不然日后会后悔的。”
不会后悔,永远都不会后悔,徐徽宜在心底里这样想,可还是点点头。
徐母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她已经很满足了。
沉沉的睡去,月儿明亮的照耀着整个人间,世上只有一个月亮,人却有不同种感情,徐徽宜相信自己的感情会始终如一。
厉婧柔在别墅里等了好久,直到零点。
平时风沉就算医院再忙也总会回家的,可今天好像没有回家的可能。
索性她就去医院一趟。
“你怎么回事,难道没有张眼睛吗?”
孙凝眉目一皱,怒气冲冲的对着撞倒她小推车的女人。
厉婧柔冷道:“对不起。”
她有急事,现在实在是不想理这个女人。
孙凝想要再发难,可厉婧柔已经远远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孙凝愤恨的咬着牙齿,“别让我再次见到你,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铛铛。”
“进来,门没有关。”风沉连眼神也没给敲门的人,专注的看着手里的医书。
“风沉。”
“妈。”他抬起头,看见厉婧柔站在门边。
脸上十分冷淡,直接进来拉开椅子,坐到风沉对面,“半夜不回家,就没有什么需要跟我解释的。”
他骗了徐徽宜,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和徐徽宜家方向相反的医院。
他并没有打算回家。
“嗯,今天工作太晚,没有打算回家。”
厉婧柔静静的戳破他的谎言,“你是医生,难道是在商场里工作吗?”
风沉整个身子一顿,转而恢复了神色,淡淡的承认自己撒谎了,“我是去商场了,可妈您有什么事吗?”
厉婧柔皮笑肉不笑,看着她生养长大的儿子,十分优秀,但是现在骗她却坦荡荡的承认了。
他越来越不听她这个做母亲的话了。
厉婧柔淡淡一笑,公式化的语气,像是跟生意场上的人谈判,“徐徽宜逼走雅清这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现在你必须把雅清接回国,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风沉顿了好久,随后道:“不管你是听谁说的,阿宜并没有逼走周小姐。”
“好了,风沉,你不需要骗我,我什么事情都知道。”
风沉置若罔闻随即一字一顿,“我只娶徐徽宜一个女人。”
“你。”这还是从小听她话的儿子吗?看他的口气,应该是认定了徐徽宜一个女人,厉婧柔气急,“我是不会承认她的。”
“她也不需要你的认可。”
厉婧柔这次感觉自己再也控制不了这个儿子,捂着心口,看上去很痛。
风沉着急的从里面出来,焦急的看着母亲,“妈,您没事吧。”
“我总要被你给气得心脏病都犯了。”厉婧柔苦笑,压抑住心里的剧痛。
孙凝正好要给风沉送资料,看见这个画面。
那个女人居然是风沉的妈妈。
念此,她赶紧进来扶着她。
“阿姨,您没事吧。”她关怀道。
厉婧柔面色苍白,摇摇头。
“孙凝,你去药房拿些救心丸来。”孙凝听了,赶紧出门行动。
他先是对厉婧柔做了紧急防护措施后,才将她扶到自己平时睡的床上。
在确保她生命无虞后,风沉才松了一口气。
有了一丝气力后,厉婧柔撑着身子,仍坚持道:“你知道我的身体,所以赶快把雅清接回来。”
风沉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她抱起放在其中一间私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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