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封地偏南,她没像另外两位那样将军队迁往星球外,而是圈下一片地方建造钢铁巨城,用以制造大量战争机器。
她同样有王号,但和天城类似,终年高悬在城市上空,是她的冥王宫,被打造成了辖区的信仰,人们会在冥王宫下面按照她制定的秩序生活。
三王的存在就是为了新秩序的诞生,每位王都代表着一种全新的秩序,宁玉没有切身体会过,所以感受不到。
冥王的秩序是自由,越强大越自由,这是她的理念,于原来的社会不过虚谈,但却无比契合当下,所以她的势力最强,她治下的地区也最混乱,强者为尊。
用凉洺的话来说,除了当初支持冥王的天城势力,后来加入的全都是渣宰人间败类,还是非常强大的败类。
冥王非但不阻止,反而乐见其成,这便是她的自由,只要够强大,就可以应有尽有。
宁玉对于她的观感向来很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早年对于如仪的迫害,这也是一直困扰他的地方,问过好多人包括凉夜,但她迫害如仪的原因都是不甚明朗。
对于凉夜,经过这次后他是彻底失望了,一个从孩子出生就开始谋划的人,或许争斗才是她想看到的。
这次冥王让如仪变成这副模样,宁玉对她的厌恶感达到了顶峰,恨不得她消失的那种。
冥王城外郊,破风声一路呼啸而过,草木被风压吹的左右摇晃。
侍卫四方的星舰已经捕捉到了不明身影,然而不等它们有所动作,便被宁玉轻松解决掉了。
巨大的舰身坠落平原,恐怖的声势很快在城内形成恐慌,尤其是那些常年被支配的弱者。
入城之后又有三人来挡他的路,两方以极快的速度碰撞在一起,又刹那间交错而过,宁玉继续升空登上冥王宫,而那三道身影失去惯性后向下坠落。
咚
落地的气机吹拂起一圈尘土,宁玉环顾四周,想象中被披甲执锐包围的景象并没有出现,这偌大的王宫甚至连侍卫都没有,只有远处宫男侍女模样的人在悄悄打量。
这时,一位眼神略微惶恐的宫男迎了上来,伸手做请,“公子请随我来,殿下已等候多日。”
宁玉心头一跳,她知道我要来?
跟着宫男走过曲折的长廊,最终来到一间宫殿,宫男俯身行了一礼然后退去。
现下遇到的一切都很诡异,宁玉暗暗提高警惕,但却没有犹豫,径直进了殿内,冥王他是势必要见的,无论她有什么阴谋。
宁玉眼神冷清,殿内点了熏香,具有安神的作用,门口不远处便是软榻,一袭大红色宫装的女人斜椅在上面。
看到恶鬼面具的时候女人深紫色的瞳孔缩了缩,眼中闪过滔天的怨恨,倏尔消失不见,笑容越发娇美。
宁玉看着那双瞳孔不做声,凉家人的瞳孔向来特殊,面前女人的身份无疑就是那位冥王。
一身火红宫衣像是一朵盛开着的妖冶的花,美艳又危险。
凉冥起身下了软榻,晶莹玉足轻盈的踩在柔毯上,长长的裙摆垂落在地上,发出微不可闻的沙沙声。
“小玉,本宫可是等你许久了。”说话间她走出一步,身影却已经出现在宁玉身后,轻柔摘下那张面具。
宁玉的警惕心已经到达了顶点,因为他刚才居然没有捕捉到空间波动,不过他也没有轻举妄动,说道:“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
凉冥摘下面具后似乎开心不少,面具在她手中化作湮粉,“是的,你的确第一次见我,但我却不是哦。”
说着,她从后面拥住宁玉,在他耳边低语:“为了能再见你,我从地狱爬回来了。”
明明是很暧昧的姿势,但宁玉却能感觉到她语气的冰冷,连带着吹拂在耳边的气息都是冷的。
就在他想挣开的时候,凉冥又开口了,“我知道办法救如仪哦,但有条件。”将口鼻深埋在宁玉的脖颈间,她道:“你要陪我玩儿个游戏,无论输赢,如仪都能得救。”
宁玉脖子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凉冥正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但他又清楚的感受到这人对他并没有那种心思,反倒是想咬开他的脖颈一样。
“答应你可以,但我凭什么相信你?”他觉得凉冥不是变态就是疯子,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不能先翻脸,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救人的办法,就怕这人一个不开心将救治的办法毁了。
“你并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凉冥笑的诡异,“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杀了我,给如仪陪葬。”
宁玉握紧拳头,沉默片刻,他说道:“好,听你的。”他不怕凉冥是骗他的,没有意义。
闻言凉冥更加笑颜如花,放开了宁玉,不知道的或许还真会以为她有多开心,但宁玉却看到那双眸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笑意。
“小玉一路赶来辛苦了,其他的不急,先容我招待一下。”凉冥整理好仪态,拍了拍手,“来人,设宴。”
宁玉皱着眉没有说话,凉冥拉着他坐下,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本宫早些年养过一只宠物,平日里颇为宠爱,但后来它却背叛我有了新主人,还为了新主人将我抓伤,小玉觉得,本宫该如何?”
宁玉沉吟不语,他摸不准凉冥的想法,说到宠物,他反倒想起了如仪养过的那只猫,内心酸涩。
“左右不过一只宠物罢了。”他答,悲欢离合世间常态,何况是一只寿命不过十几年的猫。
“是啊,左右不过一只宠物,小玉的话甚得我心,但本宫还是觉得,本宫的东西,不该去沾染了别人,所以那位新主人被我杀了。”
宁玉皱眉,凉冥继续道:“那宠物虽受本宫宠爱,但终究是背叛和弄伤了本宫,本宫又该如何待它?小玉可有想法?”
宁玉看了她一眼,说道:“冥王殿下心里已有定论,又何必问我?”
“冥王殿下”凉冥咀嚼着她的话,轻笑了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