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生一个火堆吧!”那大胡子大叔说道,不仅仅是他,大家的嘴唇都被冻得变成了乌黑色,体温的迅速下降让他们动作都迟缓了不少。
“既然我们要在二十四个时辰内走出去,还是先找出口吧!”张三说道,往湖面上小心翼翼的试了一下,发现冰的厚度完全可以容人站上去。
小心翼翼走了几步走后,放心在上面踩了起来。
李四一见,也跟着张三走了上去。冰面上有些滑,两人走的很慢,想要走直线去前面的树林查看。
那大胡子大叔见大家都没有生火的意思,自己又冻得受不了了,便带上那查界去往一边的杉树林,想要找一些枯柴生火。而这这湖边的杉树林也就一小片面积,主要围绕在湖面的两侧,左右都是陡峭而又光滑的悬崖。足足有百米高,靠在场众人的力量压根上不去。此刻能走的就只有前面和后面的一片大树林。
庞安宜一个人哆嗦着先朝着后面的森林走去。
“我们动起来,动起来应该就不会那么冷了吧!”安若一边搓着手,一边在原地跺脚,嘴中呼出来的气,瞬间变为了冰雾,随着鹅毛大雪落下。
时白只觉得的浑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凝固了,她哆嗦着上前,将冰面上的浮雪扫去,可以隐约看到冰下面是流动的水。
她看了看走远的张三和李四,欲言又止。最后,她回过头对淮琛和安若说道:“我们还是不要走湖面吧,我们就从旁边的杉树林绕过去对面的树林看看。”
大胡子大叔围绕着杉树林寻了一大圈,也没能找到一个干燥的树枝,有的都是被大雪盖住的结了冰的树枝。
谈雨一言不发,他的眉毛上都隐隐结了冰沙。
查界在一旁咳嗽不停,不断往自己的手上哈气。然而这点温度和眼前的极寒比起来,只是杯水车薪。
时白和淮琛三人从大胡子大叔和查界旁边路过。又继续朝着湖对面走去。
而此时,张三和李四都已经快走到湖面的中心。
咔——
湖面那边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湖边所有人的注意。
“救!救命!”张三和李四疯了一般的大喊。
只见原本那厚厚的冰面忽然出现了像蛛网般的裂缝。张三和李四吓得在冰面撒丫子跑了起来,时白见状,对两人奋力喊道:“别跑!趴下来”
张三和李四此刻又怎么会听从时白的建议,他们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哪可能停下来趴下。
只见那湖面冰的裂缝越来越多。
安若着急,对着湖面又大喊一声:“站着别动!别跑!”
几人走上冰面,边缘的冰块相对较厚,踏上去也并没有危险。
张三和李四两人一边哭喊一边朝着时白这边奔跑而来。
那冰块的缝隙越来越密集,终于,李四脚下的冰块一裂,扑通掉了下去。张三压根来不及搭救,他憋得脸通红,也在此刻开发出了最大的潜力。跑到安全的地方大口大口呼气。
时白早就知道湖底下并不是死水,而是有点急湍的暗流,李四一掉下去,便被冲走。
看见冰块下的李四的虚影,时白立即跑了过去。这水流似乎是顺着时白来时的那个方向而去的,安若和淮琛也赶了过来,想要拨开那冰上的浮雪。
冰面下的李四眼睛鼓的很大,正奋力拍打冰块,额上的青筋暴鼓。
然而还不等众人将那一块的冰块破开,李四又被冲刷到了另一个地方。如此往复,直至眼睁睁看着他被冲刷走,冲入地下。
张三愣愣地坐在原地,大口大口呼吸这寒冷的空气,似乎不敢相信,方才还和自己走在一起的一个鲜活的生命,居然就这样消失了。
“我要出去!我不挑战了!”张三坐在冰面上,嚎啕大哭。
“放我出去!”
时白等人保持了一段长长时间的沉默。他们如雷的心跳声,告诉他们,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境,李四的确就是这么死掉了。
而且压根没有救他的机会。
“你冷静一点!”大胡子大叔看向张三:“早在进来的时候就被告知了,这里没有人能救我们,我们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出去!你现在这样,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你还是……咳咳……保留一点体力吧。”查界佝偻着腰走了过来。
安若将头埋入了淮琛的怀中,身子还在细细颤抖着,不知是害怕的还是冷的。
张三渐渐恢复了理智,从冰面上下到了陆地。
正当时白以为他要好好去找出口时,他忽地转过身,拿出之前屠望天师给的法器,横在距自己最近的查界脖子边:“你们听着!”张三恶狠狠地瞪大了眼睛:“你们,都得保护我,否则,我死了,你们都得陪葬!”他断断续续的开口。
“你把法器放下!有事好好说!”大胡子大叔说道。
“你先把法器放下!我们一同进来挑战,便都是伙伴,我们齐心协力,多一个人才多一份力量,你把他杀了又有什么好处?”时白蹙眉说道。
“眼下找出口才是关键的,你若是不愿意找,在这里等着我们就可以。但不要自相残杀!”淮琛冷冷说道。
“哼!”张三瞪大眸子:“我张三就在这,我哪也不去!查界也得在这好好陪我。你们去找出口!否则我就将他杀了,你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么!看人都死了你们还怎么出去!”
大胡子大叔叹了口气:“天师在我们进来之前,还告诉我们要互相照顾,这样又是何必?”
“你们,都不要过来!”张三瞪着众人,情绪激动无比:“都给我去找出口!”
时白看了看那张三,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开口道:“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我们找到了出口再回来找他们。”
大家点了点头,没敢再踏上湖面,就顺着这杉树朝着湖对岸走去。
空中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停了,但温度却依旧很低,几人往那边,亦步亦趋地走着。
雪似乎越发厚了。洁白的雪直直没过了几个人的膝盖,四肢被冻得僵硬。周围的树木都被大雪压弯,可就在众人将要达到那前面的树林时,前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踩进雪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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