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拜楚师尊这样的人物为师。”嵇之卉抱歉地看向容华,解释道。
楚骁抬眸,微微蹙了蹙眉头,淡漠地拿起一旁的茶杯,指尖微微收缩,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就先这样吧。”还未待容华开口,温华年便不容置喙的决定道,“如今赤炎仙派被灭,帝珩国其余仙派你们也要多加留心。”
容华点点头,“师傅,你这次又去哪?”
温华年背过手,看向门外:“为师答应公良那老头去论道。”
容华摆了摆手,“我知道了,总而言之就是你之后一月内都没有空呗。”
温华年瞪了眼容华,没好气的甩了甩衣袖,“鬼机灵。”
容华又看了一眼一旁双手环胸,挺直而立的嵇之卉,默默嘘声。
温华年走后,三人之间的氛围愈加奇怪了。
容华好几次欲言又止,看了看嵇之卉,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楚骁,坐着又站了起来。反反复复。
最后还是楚骁先开口了,他垂眸,长长的睫毛也垂了下来,“我只收一个徒儿。”
嵇之卉放下手,目光不避不躲直直看向楚骁:“楚师尊,我知道你已经有一个徒儿了,物竞择,你也大可选择一个更为优秀的徒儿不是么?”
容华看向嵇之卉,以及后者那不卑不亢的气势,着实看起来也是不错。
只是……
楚骁抬眸看向嵇之卉,等着她继续。
“实不相瞒,我也不是没有修为的人,且宗主也赞叹过我的资质。”嵇之卉道,“我想,你若是仔细思量,我一定是一个更好的,当你徒儿的人选。所以楚师尊,请给我一个和萧瑜一较高下的机会。”
楚骁挑眉,拿起一旁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就这么肯定自己一定能比萧瑜更为出色?”
一旁的容华有些着急。
怎么听师弟这语气是要同意了?
明明他和瑜瑜之间相处的那么融洽,若是瑜瑜真的输了,楚骁收了这嵇之卉为徒。最后瑜瑜得多难过?
最后要是再惨一点,被逐出师门……
容华想到这,已经不敢再多想了,他摇了摇脑袋,心想着要是最后瑜瑜输了,他就收他做徒儿好了。
“我肯定。”嵇之卉果断的回答道,眸中全是自信,
既然楚骁只收一个徒弟,那么自己就是唯一的人选,两全其美。
她有这个自信。
容华缓缓挪到了楚骁旁边,瞪着他的死鱼眼,压低声音询问道:“师弟啊……那后的拜师典礼还继续吗……”
楚骁勾唇,缓缓放下茶杯,“自然。”
“那你这……为谁举办啊。”容华拧眉问道。
“自然是谁赢便为谁举办了。”楚骁道。
一旁的嵇之卉满意地勾起嘴唇。看样子这两自己要好好休整一番了。
时白的眼皮忽地跳了一跳。
她看着趴在自己身边晒太阳的白,伸手摸了摸它脑袋上的毛。
依旧顺滑,手感极好。
若璇玑从竹屋中走了出来。左犰吉不知道去哪里了,自午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是的,由于白死皮赖脸的自己还没好,时白又带着它折返了竹屋。
“若前辈你伤势还没好,怎么出来了?”时白看向缓缓走了出来的若璇玑,连忙走了过去。
若璇玑抬了抬手,拒绝了时白的搀扶。走到那石台也静静坐了下来:“总呆在那竹屋,怕是要生霉了,出来走走。”
若璇玑刚想去摸摸白,后者便好像头顶也站了眼睛似的,立即躲开了。轻车熟路地跳上了时白的腿,懒懒趴了下来。
还顺道凶了一下若璇玑。
若璇玑被白的一系列动作逗得哭笑不得,“你这猫咪可真有灵性,对谁都凶巴巴的唯独喜欢粘着你。”
时白垂眸摸了摸白的脑袋,有些无奈,“是我已经被它咬了好几口了。”
若璇玑看向时白,以及她那出色的五官,赞叹道:“若我是这只猫咪,我也会想着黏在你身边。这幅倾世容颜,任谁看了都喜欢。”
“若前辈谬赞了。”
“我可很少夸人。”若璇玑笑了笑,目光看向不远处,想到什么似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暗淡:“也不知道赤炎仙派怎么样了。我不是个称职的宗主。”
时白欲言又止。
“我大约也猜到你要什么了,赤炎仙派应该是没了吧。当初迟旻助我成为赤炎仙派的宗主,或许就是一个最为错误的举措吧。”若璇玑有些难过地低下头,“现在他也不在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时白道:“无论之前做了什么,当下都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对。”若璇玑道。
她缓缓起身,看向了身后的竹屋,神色忽地淡然了。
迷迷糊糊活了这么久,好几次差点因为一个人丢掉性命。
“我想,我应该离开了。我要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若璇玑回过头,对时白道:“姑娘,很感激你为我寻来了火竹鞭。无以为报,这个给你。”
若璇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羽翼状的令牌,“这是我之前历练偶然发现的一个信物,我也不明白这个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放在我这里总归发挥不出它的价值,就给你吧。不定以后能够帮到你。”
时白拿过那片轻薄的羽翼令牌,上面栩栩如生的羽毛似乎刻画的十分生动,拿在手里,就好像真的拿着一片羽毛一般。
若璇玑着,又看向时白,笑容温和而和煦:“姑娘,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她看了看身后的竹屋。
……
是夜。左犰吉才匆匆忙忙回来。
他拿着一束巨大的花束。
里面各种花都有,千奇百怪,婀娜多姿。
也不知道他一个毫无修为的人是从哪里短时间找到这么多花的,只是他回来了,若璇玑却离开了。
可能兜兜转转,这就是缘分时光是个调皮鬼,我等你的时候你保护着别人。当你回过头,就找不到我了。
白卷在时白的身边,轻轻的鼾声表明它睡得很香,时白也渐渐入睡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和楚骁离开了宗门,一起环游四海。
睁开眼的时候,白已经不见了。
血红吊坠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时白手上,里面冰冰冷冷的。
时白感受了一番,原来白把冰晶也留给她了。
时白脑中不自觉想到在湖底的时候,白不顾一切,豁出去了一般去拿那颗冰晶,没想到最后居然留给了自己。
只是……
下一刻,竹屋一阵巨大声音传了出来:“白!你个倒霉猫!你拿什么不好?偏偏把我交任务的戒指偷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