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来。
低沉寒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玉牌,交出来。”
靠!
云微澜低咒一声:“你丫的是个强盗啊?那是我的东西,凭毛交出来给你?”
此刻哪里还顾得着她是个“九品芝麻官的女儿”,哪里可能有胆跟太子呛声。
千绯寒眸子一眯,危险地看着女人嚣张的模样。
敢这么跟他说话的,除了云微澜,至今还没有别的女人敢这般。
“那真是你的东西?”他声色徒然冷沉下去。
刚刚只是短暂的晃了一眼,那分明是“饕餮”的玉牌。
他记得,那是云微澜的玉牌。
云微澜心咯噔了一下,她记得自己这玉牌除了大黑和大丫之外,没有人知道。难道他……这也知道?
他到底还知道多少她的秘密啊啊啊?
此刻她有一种自己在他面前果奔的尴尬感,他咋啥都知道,侵犯她丫的隐私权!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殿下应该不会去春楼找小倌吧?这是去找小倌的特殊玉牌,那儿的老板给我的……”
她说着说着,却发现男人忽然逼近了她,惊得她心口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身后是窗沿却退无可退。
衣襟里的玉牌突然被一股吸力给吸走了。
她低咒了一声。
她只是看着男人勾了勾手指,她这块可怜的玉牌就飞到了男人的手上,真是……
“呵,你从何处偷来的?”千绯寒捏着手中玉牌,瞬时将玉牌握住,如同利剑一般的目光看向云微澜。
云微澜:“……”心好累。
如果她现在说她是云微澜,他肯定不会信。
如果她说是云微澜给她的,他会信吗?
男人看她不说话,女人的一张脸上都是倔强,令他眯了眯眸。
眼前的女子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在月光的侵染下是惨白,偏生这唇又抹了殷红的唇脂,红与白的对比十分强烈。
他心微动,忽然抬步朝她走近。
云微澜此刻脑子里电光火石地想出了各种各样理由,直到清冽的气息拂近,将她的思绪打断。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给不出解释,孤就杀了你。”他淡淡说着,居高临下地将她上下打量。
他打量的眼神,简直像是死神在看自己的犯人……
云微澜被他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弱弱解释:“那是我捡到的,在宁安侯府的后门时捡到的,侯府的小厮丢给我说这是去光顾望阳阁的玉牌。”
望阳阁,就是帝都里最有名的春楼,尤以里面的小倌最出名。
千绯寒不置可否地挑了挑唇角,玩弄着手中的玉牌,扫弄着她的神色。
“既然如此,此物是死者遗物,便该还给死者,交由孤处置。”
“额……殿下难道想要将这块玉牌烧给……小侯爷?”
这玉牌烧了简直可惜,哪怕拿去卖钱都是价值连城的,他不会这么暴殄天物吧?
她的心在滴血。
男人眸中迸射的冷意越发强烈,“怎么?”
云微澜抬起头,朝着他眨着眼睛:“殿下,这玉牌烧掉实在可惜,而且还会污染环境,就给我保管吧,您看……额,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