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来了!”她见男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上前拽开了他的衣襟检查,确定那蜘蛛网似的咒印没了,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祝九没忽悠她,也算是个好人了。
日后若是他真的跟魏灵汐在一起了,她一定要好好帮帮他们俩。
他凝视着她许久,半晌才暗哑出声:“嗯。”
云微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认真地道:“你可把我吓死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她听了东方无尘的话后,也知道他为她做的那些,便明白他是真的喜欢“云微澜”,就连昨日昏迷时念的也是“阿澜”。
她心情很复杂。
她如今也无法给出他感情回应,她……只能在报完仇后默默护着他。
“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他的声音很沙哑,但却充满了柔情。
云微澜还待出声,门口忽然传来了声音。
“殿下醒来了!”
她回头去看,便瞧见了冀王领着两名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女疾步走来,两名少女相貌有些相似,其中一位正是千丽雅。
而另一位,应该是千丽雅的妹妹,千丽雯。
二人看向千绯寒时,眼神都带着期盼和痴迷,仿佛在祈求着这个男人能多看她们一眼。
然,男人从醒来到现在,目光也只停留在云微澜的身上。
“咳咳。”冀王在一侧低咳了两声,“殿下,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你身体,这让殿下在冀州出事,本王也不好向皇上交代。”
“不必,孤没事了。”他言罢,忽然拉过云微澜的手,“倾月,孤饿了。”
他这后半句话一出口,屋中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千丽雅和千丽雯,两个丫头表情如出一辙地惊愕。
殿下……竟然跟这个女人说饿了?
虽说语气很正儿八经,可为什么她们偏偏就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思?
云微澜也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毕竟昨日他拉住她的手叫了一声阿澜,今日又叫倾月,难道是昨日他其实意识不清醒?
“哦好,我这就给殿下去做。”
“额,殿下,你才醒来,还是让本王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吧,这小姑娘哪里会做饭……”
“孤只吃她做的。”男人想都不想就拒绝。
没人能反驳他,即便是刚刚苏醒过来看似病弱的男人,依然强势。
千海涵感叹了一声,回头看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心想这两女儿怕是没机会了。
“出去,孤累了。”
听见太子殿下这毫不客气的驱逐令,千海涵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只得退出去。
待人都退干净了,千绯寒才唤来青阳。
“发生了何事?”
青阳神情十分严肃,将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只是这下咒又转移的事情,说来说去都是国师那卑鄙小人故意为之。
待青阳说完,他都不敢看塌上的男人。
不过……
过了很久,才传来男人不悦冷冽的声音:“温墨浅现在还在冀州?”
“据暗卫消息,他已经在今日一早就离开了冀州,似是要去往西凉国。”
“呵。”千绯寒冷笑,“派人截杀他,还有他的两个徒弟,孤要活口。”
他确实不该为了查个身世而留这混蛋。
青阳知道,殿下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动谁都好,偏偏温墨浅是动了殿下心尖尖上的人,这事儿必须解决!
“殿下,其他用来监视冀王的暗卫也说了,冀王偷偷建立的兵马有一半未曾上报朝廷,而且偷听到冀王与千振鸿常常有来往。他们还经常派人去往东凰国。”
“如您所料,这些人肯定在密谋什么。”
千绯寒缓缓倚在床头,墨瞳里的光凛冽至极。
前世便经历了这些,要处理起来并不难。
前世分封制废的太晚,以至于他死期到来时还有一些余下的祸患未杜绝。
今世便要提前将这些祸端一同处置了。
……
云微澜让大黑端了饭菜入屋时,瞧见男人正倚在床头看书信。
他本就是来这儿干大事的,而为了她,耽误了时间吧?
“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她示意大黑把饭菜放下后,出声。
千绯寒淡若无波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外露,他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多问,接过了她手中的碗筷。
“殿下,您若是有要事办,找云微彤这事儿,我和大黑在冀州寻找便是了。不要再为我耽误时间。”
男人没吱声。
连吃个饭都十分有贵族仪态。
云微澜双手托腮看着他吃饭,许久才说:“我猜测云微彤应该还在鸳鸯市场,我回去再寻一次。”
“好。”他应了一声,“青玄跟随你。”
他会尽快处理掉冀王的事情。
云微澜歪着头看他,“其实我一直没明白,为何这分封制还未废除。皇上为何这么相信国师的话?到如今,国师也未曾给你们皇家解咒。”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想,她跟他谈论国事应该不是忌讳之事吧?
他看她,“国师曾救过父皇一命,如今父皇更相信国师说的长生不老之药。他以为,只要他长生不老,稳坐皇位,这皇家诅咒就能失效。”
“难怪……”云微澜低声喃喃,“你们皇家之事可真复杂。”
“不复杂。”他淡淡否定。
比起娶她这事儿,那些都是次要的。
更何况绝情咒这鬼玩意儿,他必然会为她想法子的。
谁都不能阻碍他。
云微澜抬眸,发现男人那炽热的目光始终徘徊在她的脸上,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我脸上有东西?”
他浅笑,“没有。”
“哦,那你盯着我看干什么,真是的。”她暗自嘟囔了一句,“这次事情多亏了祝九,我得去感谢人家。”
一听她突然提起别的男人,千绯寒脸上笑容霎时就滞住了。
云微澜起身刚转身,忽然听见身后“砰”地一声,随即是男人闷哼声。她诧异转头,大步走到了床榻边,担心问:“你怎么了?”
“胸口疼。”某男哑着声说,语气故作的压抑。
云微澜当真了,把摆置在床榻上的小桌和饭菜一并端下,然后半跪在床沿边扯开他的衣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