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本就乱了,云微彤还不忘再添乱。
“就是那个姓‘猪’的大叔嗷,你快去盯着谢姐姐,不然你媳妇就跑……唔唔唔!”
大黑连忙一手提起云微彤一手捂住她的嘴疾步离开。
这个三小姐,存心给他找麻烦!
千绯寒落向已经远去的大黑和云微彤,黑眸半眯,眸底竟是潋滟寒光。
又是祝九。
不爽。
……
午时已过。
云微澜把最后一壶酒喝完,发现没有了,她推了推身边早已喝趴下的祝九,踹了他一脚。
“喂,祝九?”
本就软趴趴的祝九被踹了一脚,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没用。”她摇了摇头,抓了几颗花生米送进嘴里,“你还想把我灌醉带我走,出息呢!”
已经醉倒在地的祝九,阖着眼,抬起手摇了摇。
“牛,牛,你牛。”他是甘拜下风了。
说完这句,他的手重重垂了下去,彻底醉死过去。
云微澜撇嘴,忍不住在嘴里唱起:“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她边唱边踩着不稳的脚步往外走,刚把门推开就撞进了一堵肉墙。
本就身形不稳的她,被这一撞,险些摔地上。幸而,对方眼疾手快地把她勾入了怀里。
“咦?”她恍惚抬起头,明眸里漾开了些许妖娆的笑意,“你,你怎么会在这?”
抱着她的男人可不就是千绯寒。
男人低眸看她,原本泛着凛冽冷意的精致俊美五官瞬间就柔和了些许,华美无暇的面容顷刻间泛上了无奈。
“接你回去。”他嗓音低沉,悠扬磁性。
明明短短四个字,却传入云微澜的心底,好似搅碎了她心底的那一面平静心湖。
她仰起头,看着本就分外高大挺拔的他,一双美眸眯成了一条缝,也抵不住眼底漾开的层层雾霭,想点迷茫。
忽然,她笑了,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拍了拍男人的俊脸。
“小灰灰,嘿嘿。”
男人环着她的手倏然一顿,深邃的瞳眸里流光灼灼,下一刻他挽着少女纤腰的手一寸寸收紧。
嗯,小灰灰这个称呼,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
云微澜以前叫他的称呼是从“死面瘫”变成了“小绯绯”,之后又察觉到皇家的皇子们都有“绯”字实在没有辨别性,所以改成了“小灰灰”。
这是她的专属称呼,却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叫出口过。
“小傻瓜。”他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无奈一笑。
云微澜被眼前男人颠倒众生的笑容晃花了眼,猛地摇了摇头,想甩开脑子里迷登的想法,但还是没甩开。
她忽然想亲他。
“你才,你才是傻瓜,来,给姐亲一个。”她边说边嘟起了嘴。
千绯寒目光滞了滞,倒很想接受她的邀请,可一月期限未到,眼看少女的脸越凑越近,他忽而转开了头。
云微澜只能在他的俊脸上吧唧了几口,十分恼怒。
“你这没意思的家伙,放开姐,哼。”说罢,推开了他的手,摇摇晃晃就走。
可还没有迈开两步就被他拉回了怀中。
正昏迷在地的祝九不知怎么就醒来了,迷茫睁开眼就看见了门口那抱在一起的二人,登时就怒了,“小美人儿,你怎么能喜新厌旧,我可是帮了你喂!”
千绯寒听见他的叫嚷声,眸底闪过不悦,忽然给了他一掌。
砰!
祝九直接被打晕在地。
而云微澜,已经靠在了男人的怀里,不省人事。
……
云微澜再醒来的时候,脑子巨疼,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她爬起来,被褥忽然滑到了腰际,她感觉浑身一凉,猛地低下头去看。
靠他丫的!
她身上怎么只有兜衣?
“谢姐姐,你醒来了啊,吧唧吧唧。”突然有个小娃娃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一边说话还一边啃着桌上的点心。
她看向出声的方向,云微彤坐在桌前,斜着眼睛看她。
“衣服是你给我脱的?”如果是的话,那还好……
结果,小丫头一手拿点心一手猛晃。
“不是我哦,是我嫂……是千哥哥。”
云微澜:“……”
“谢姐姐,干净的衣裳放在那里哦,你赶紧穿上别着凉了哦。”
云微澜一手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一手伸向干净的衣裳,努力回想着自己到底有没有从祝九的嘴里套出点话来?
最后祝九是喝趴下了,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拿过衣裳穿上,忽然看向云微彤,“是千绯寒把我弄回来的?”
小丫头点头。
“那我……有没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
小丫头抽着小嘴,说:“有……很多。”
“额……”
“千哥哥把你抱回来要把你丢下,你死活抱着人家的腰说要亲亲,不亲不给走。”
云微澜扶额,醉酒后她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
“结果人家不给你亲,你就把人家压在榻上,还吐了一身。”
云微澜此刻在心底哀嚎。
完了!
她的形象全没了!
千绯寒指不定怕她都来不及,肯定要避她三尺远了。
这也算是好事了……
云微彤还继续说:“害得千哥哥帮你宽衣,又帮你擦身子,哼,我哥哥都没这待遇呢。”
一听她这话,云微澜的脸色有点僵。
十分想说一句,小丫头片子,我就是你哥哥。
“他人呢?”
“千哥哥吗?好像是出府了。”
云微澜走到小丫头片子的身侧坐下,面容也突然严肃了些许,“小彤,明日我带你回去,我会安排你上学。”
“好哦。”云微彤没有反对,她眨巴着眼看着云微澜,心底早已暗暗下定决心。
她要给哥哥报仇,但她现在还太小。
所以,她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哥哥不能白死!
“真乖。”云微澜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眼底漾开一抹笑意。
找到三妹,也算是让她心头一件大事落了地。
……
云微澜去寻千绯寒,想说明日先行离开的事,却发现男人不在屋中。
她在屋中来回踱步,等待他回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直至月上窗棂,她才听见了门口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