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久久不曾开口,单逐心中便已经了然了,他倒也不继续追问下去“或许这看似是两个互相对立必须取舍的方面,可是我却相信,我既可以保护好暮烟,也可以保护好国家。”
雪言一时无言,她从单逐脸上捕捉到了一瞬与他平时气场不符的少年意气。看似不自量力,却又带了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
好像也就那么一瞬,她忽然明白了暮烟当年为何会对这个少年用情至深。
“那单副统……接下来打算如何。”她总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暗自去揣测他饶想法,只想着毕竟他们的感情,还是由他们自己来决定罢了。
“我想用陪着暮烟,不管多久,能陪一是一,能陪一个时辰那便一个时辰。”单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耀眼而夺目。
雪言自然是明白单逐今日前来并不只是告诉自己他心里的想法,索性便直接开门见山了“那单副统需要雪言做些什么。”
他有些欲言又止,迟疑许久,最终还是出了那一句“雪言姑娘觉得,英雄救美这一招数如何”
雪言撑着下巴费力的思索着,那么些年,暮烟对单逐的事情都是闭口不谈,以至于她好像还真的不知道暮烟究竟是喜欢怎样的男子。
以往望春楼要是来客人,她必定会满脸笑意的迎上去,倒也没有给谁过什么特别的待遇。
其实这些年也是有不少的权贵人家的少爷亦或是老爷曾经提起过想要为暮烟赎身,可是不管对方是怎样的身份地位,她都从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她好像也从来没有听到暮烟提起过有关感情的问题,哪怕是她知道了雪言爱慕宫胤,也不会多一句。
关于暮烟的所有事情,她几乎都能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唯独感情方面,雪言实在是捉摸不透。
她思虑许久,最终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出一句“我私以为,这些事情重点并不是在于手段如何,而是在于这么做的人。”
没想到这么一段话,到像是瞬间燃起隶逐的希望,他满眼欢喜的望着雪言“按照雪言姑娘的话来,我又有希望了”
雪言语塞,看到单逐这么欢欣雀跃的模样,她竟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去打压他的热情。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问题的关键其实最终还是在暮烟身上,要看暮烟怎么想,若是她的心结能够解开,那一切的问题便是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或许,这“英雄救美”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单副统想要如何做”雪言心里明白单逐既然来找她,那就一定是想要自己帮些忙,帮忙倒是没有多大问题,她怕只怕自己无心之举会山暮烟。
凡事还是问清楚为妙。
这么一句话问出口,倒像是是瞬间浇灭隶逐满腔的热情,他身子不自觉的缩了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对策。”
雪言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原以为单逐是外表粗放内心细腻,却没想到他竟是什么都没有想好就这么出来了。
“单副统真的要如此做吗”雪言想着自己还是问清楚些为妙,若是真的要这么做,自己帮忙筹划总比他一个人擅自行动来得好。
计划是否成功倒不是关键所在,她只是不愿暮烟因为这些事情而心生了些不快。
单逐似乎是有些不解她为何会这么发问,迟疑了片刻还是坚定的点零头。
雪言环顾了一下这屋内,许是秦子衿为了方便他俩谈话而可以支走了下人,此时屋内也就只有单逐与她二人罢了。
“子衿”她倒是没有底气,只是试探性的冲着门外喊了一声,看看是否会有人回应。
单逐倒像是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喊吓到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没过多久,秦子衿出现在了门口“雪言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他倒也没有进屋子的意思,只是停在了门口。
她似乎没有料到他真的会出现迟疑片刻之后,气势倒是不自觉的弱下去了几分“你可以帮我准备些纸笔吗”
秦子衿倒像是丝毫不觉得她这么吩咐自己有什么问题,只是应了一句“当然可以。”便旋即消失在了门前。
雪言这才缓过神来,不觉得有些懊恼,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平日里在府里被秦子衿纵容惯了,她倒也不觉得这么使唤他有什么不对,但再怎么……此时都是有外人在场,也该维护一下永安王的颜面。
她有些心虚的望隶逐一眼,他的眼中也并无对她这般所作所为的批判,甚至是多了一些难言的……羡慕
没过一会儿,秦子衿便拿着纸笔走来,他当真是亲力亲为的把纸笔放在她身侧的桌案上,便转身离开,好像丝毫没有因为此时单逐的在场而觉得尴尬。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顺理成章。
“多谢子衿。”她轻声了一句,有些不自然的望了秦子衿一眼。
他倒像是无知无觉的微微一笑“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直到秦子衿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她才有些不自在的转头对单逐解释“其实我们平日里并非这样的……”话到了嘴边倒像是颇有些无力,该怎么呢,要她平日里对秦子衿百依百顺,别单逐了,连自己都不会信。
单逐倒是颇为体贴的一笑,没有拆穿她,相反倒是面带着几分艳羡之意“雪言姑娘与王爷当真是情深似海,我只盼望着我与暮烟能够如你们般恩爱厮守,哪怕只有一日,便足够了。”
不知为何,雪言从单逐眼中读出了些许难以言喻的落寞。
如此一个高大威风意气风发的男子,竟也能露出如此无能为力的模样。
她不由得有些不忍,倒是心里不自觉的坚定了帮助单逐的心思。
帮不帮是一回事,成不成功是另一回事。
不管他最后是否能和暮烟走到一起,至少他和自己都努力过,那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