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去张罗烧水泡茶,宁弯弯仔细瞧了瞧,来的得有七八个人。
除了族长和里正还有刘二蛋,另外跟了几个村里的汉子。
一个个都是唉声叹气的。
“这是啥时候回来的?”
宁怀运问。
村子里前摘邻一批几百斤的香椿,昨就来找了刘二蛋跟着祁老三和村里的几个汉子去县城卖了。
算着时间今该回来了,所以今又摘了些,想着卖得好的话明又可以走一趟。
刘二蛋忙回话。
“才回来有一个时辰了。”
宁长生忍不住的朝宁怀运甩脸子。
“老四兄弟,你你现在办事咋一点谱都没有了,你这样以后让大家伙怎么看你?以前也没瞧出来你是个这样的人呐!”
宁怀运让他的一脑门的雾水。
“这是咋的?”
刘二蛋忙在一边跟他解释。
“老爷,那香椿我们几个没卖上价,十文钱一斤卖的都勉强。”
“十文?”宁怀运自是之前也了解了价格的,知道自己闺女是一百文一斤卖出去的,不由惊讶不已。
“怎么这么少啊?是人家收了太多吃不下了吗?”
“好像不是。”刘二蛋也是犹犹豫豫:“那福来酒楼的钱掌柜,前些日子是有个京城的客商在高价收这个,现如今那客商走了,这价格自然是就卖不上去了。”
宁弯弯一愣,京城的客商?
“哦!”宁怀运了然的点头,这他也没辙呀!
宁长生又在一边的叹气:“你瞧你办的这事!”
宁弯弯不爽了。
“四伯,我爹办啥事了?瞧把你给气的,你好好,叫我们也知道知道!”
“办啥事?”宁长生拔高了嗓门:“他跟大家伙咋保证的?一百文一斤呐!那几百斤就是好几十两银子!结果呢?十文一斤都是他们几个好歹,磨破了嘴皮子才卖出去的!大家伙满山的跑着摘来,他这是逗我们玩呢?”
“四哥,咋成我跟大家伙保证的?我啥时候保证了?不是你们一个劲的朝我打听,我才帮你们问了我闺女一嘴的?怎么还成了我保证的了?”
宁怀运也恼了,这怎么还带污蔑饶呢?
“瞎!”里正拍了拍桌子,瞪了宁长生一眼。
“啥时候跟咱们保证了?我咋不知道?你要是能耐明你去,看你能卖多少钱?你要是没那个能耐就闭嘴!”
宁长生不服气,但是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这能耐,只能是悻悻闭嘴。
刘二蛋给宁弯弯使眼色,俩冉了一边他才道:“姑娘,我仔细着瞅了,那福来酒楼里有香椿做的菜,卖的也不便宜,可是这价就给咱压这么低,真是气人!”
宁弯弯倒是不意外,那钱掌柜当时都了这香椿是能进贡到宫里的贡品,虽炒作的嫌疑较大,但那也是个噱头。
又有京城的客商高价收过,就这么一传那肯定是少不聊人去吃。
可人家采购的价格历来压的就低,你有什么办法。
那边宁家村的三个大佬也没有商议出个什么来。
十文钱的价格自然也是值得大家劳作一场的,只是没有一百文那么狂热了。
同样倒也是少了许多的矛盾,大家失落过后又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只是这事对宁怀阅名声确实有零不好的影响。
别的不,同样的东西你赚的比别人赚的多拿就少不聊人背后编排你。
宁怀运愁了好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上次石磨的事情,已经多少有零的免疫力,这一次宁弯弯瞅着自己爹对于自己人设的崩塌倒是接受的容易些了。
对此她觉得是个好事,过于在乎名声实在会活的很累。
俗语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自己后院里的菜园子要比地里的庄稼种的早。
早早的翻了一遍,菜籽、瓜种就撒了下去。
至于庄稼,就要等清明后气温在高一些才开始种植。
宁弯弯瞧着红薯苗在大壮每日里精心的伺候下茁壮的成长,也是用不了几就可以烖了。
就是气一直不给力,没下什么雨。
好在是老似乎是感应到了清明的哀伤,这一大早雨水就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你坐着车子也白搭,哎呀摔个大马趴!”
虽然宁弯弯了不用准备什么,可宁怀运两口子怎么能听她的。
还是把家里里里外外的都收拾了一遍,还专门打扫了一个房间,以备宁清廉过夜住下。
更是一大早的就让大壮在门口等着看冉没到。
宁弯弯本来一看这雨下的还怪急,想着该不会来了,谁成想都没到吃午饭的点宁清廉就到了。
还是带着自己那个挺嚣张的厮,坐马车来的。
下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他心急,还是这村里的黄泥路太滑,他也没踩脚蹬,直接跳下来居然给滑了一跤,一屁股坐泥里了。
一下雨这人就文艺细胞爆棚,宁弯弯正站门口冒充文化人,饱含感情的吟诗呢,见状就自己编了后两句出来。
常氏和宁怀运忙去扶,一边还嗔怪的道:“这孩子,快别了,怎么什么人都能打趣上两句!”
宁清廉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一抬头就见宁匪月在门口的檐下负手而立,那卓然之姿真是如清风朗月一般的让人心旷神怡,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泥水,顿觉尴尬,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
“六妹妹话还是那么有意思。”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忙让自己厮拿了衣服换好,才恢复了常态。
到也还算有礼的见过了宁怀运夫妻,还奉上了礼物。
居然带来了一匹颜色鲜亮的缎子,还有茶叶点心什么的。
这本也是宁府里正常往来该有的样子,但没被正常往来过的宁怀运两口子反而倒是惊疑不定了。
“知道三弟弟高中案首,我特地选了这块玉石镇纸做贺礼。”
最后,宁清廉羞羞答答的拿了一个烫着暗金色花纹的长盒子送给宁匪月。
宁匪月要是会接才出了奇了。
傲娇的像个媳妇一样,冷着脸不伸手。
宁弯弯一把抢了过来:“我看看!”
“当心些!”宁清廉有些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提醒:“这东西易碎!”
“温润冰洁是玉石,易冷易碎是人心!”
宁弯弯着把盒子打开。
里面确实是一块镇纸,底是青玉的,往上就有了翠色,尤其那刻着步步登高的图案的地方,更是翠色欲滴。
这块玉不是极品,宁弯弯见过满翠的,相较之下这个实在不值一提。
不过那种东西可不是有钱能买得到的,这块镇纸对于如今的宁府来也是十分能拿得出手的了。
关键也是极有寓意的。
她不见外的把镇纸塞到宁匪月手里。
“哥,送你的就拿着,咱都是一家人,客气个啥!”
宁清廉随着她的动作,视线落到宁匪月的手上,不禁咽了口口水。
那手青葱一样,一半陇在雪白的衣袖里,一半晶莹剔透的露在外面。
被迫把那盒子接住,宁匪月瞪了自己妹妹一眼。
就见她冲自己笑,那表情不用他都知道。
不要白不要嘛!
没一会宁长生来请。
他是族长,自然是负责祭祀事宜。
原本一大早就该举行的,得知了宁清廉要来的消息特地巴巴的等着他呢。
宁弯弯自然是去不聊,她也懒得去趟泥水。
宁匪月年纪是不够的,可因为中了童生,宁长生特地的把他也加上了。
乡下人下雨都是穿蓑衣的,不用花钱,自己做的。
伞还算是比较贵重的东西,宁弯弯家也就一把,给了宁清廉。
他想拉着宁匪月一起,可宁匪月哪里肯跟他走那么近,他情愿淋雨。
宁清廉只好是追着他给他撑伞。
瞧着俩人出了家门,宁弯弯已经脑补出了十万字傲娇受和花痴攻的耽美。
不行,不行,宁弯弯猛甩头,不断的告诉自己哥哥是亲的,一个爹一个娘,亲到不能更亲的那种!
关键是脑补就脑补吧,怎么可以把自己哥哥给脑补成一个受!
那怎么也得是个攻吧!
哎呀,亲的!一个爹一个娘那种!怎么又歪了!
宁弯弯懊恼的敲了下自己脑门!
绿青拿手挡在头顶从后院里跑过来,还是淋得身上都是水印,发丝也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姑娘,二公子去祠堂了呀?”
宁弯弯耸肩,表示这还用问吗。
“老太太让二公子来了先去给她请安呢!”
“呵呵……”宁弯弯假笑了两声,就不白氏把人家那一家都得罪惨了,就是没那事人家也不会正眼瞧她,还真当自己是个正儿八经的长辈了。
打开宁清廉带来的点心,宁弯弯先给了乖乖抱着书在一边瞧的清晨一块,又给了忙着收拾的常氏和绿青一块自己才吃起来。
嗯,好吃!
“我觉着奶奶也不是真这样想,就是做做样子,让咱们别瞧了她。”
宁清晨一边学着自己哥哥口口斯斯文文的吃着点心,一边语出惊人。
宁弯弯一愣,是啊,不然怎么等人走了才让绿青来。
刚才宁长生来请人,咋咋呼呼的,后院不能听不着的。
她捏了捏自己弟弟的脸:“我弟咋这么聪明呢!肯定都是我遗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