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弯弯立刻就炸毛了。
“我哪里邋遢了?我这叫不拘节!”
“你的歪理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余九斤十分的好奇。
“既然是理那就不会歪,会歪的那压根就不是理!”
宁弯弯嘴皮子利索的反驳,又把余九斤给怼的不出话。
这么会的功夫宁怀运和常氏已经带着一堆的庄户赶到了。
“弯弯呀,弯弯?”
常氏焦急的喊声早早的就传了过来。
宁弯弯忙忙的叫着娘跑过去。
“你这孩子,大半夜的往地里跑什么?要是出点啥事可咋整?就是不出事,这山上到处都是坟,冲撞了什么可怎么好!”
常氏眼里都湿了,嘴上骂着抬手照宁弯弯屁股上就拍了一下,却是没舍得用力气。
她听绿青把事情一吓都吓死了,一路上光想着要是那糟蹋庄稼的人拐回来了,就自己闺女那性子非得冲上跟人干架不可。
那还不是她吃亏,在被打出个好歹来她可是要活不成了。
又想着山里人历来是忌讳孩子晚上去地里,因为坟多,孩子眼睛干净,容易碰上脏东西。
宁弯弯虽是不了,但她满月的时候就闹了一回她就格外担心这事。
“你闺女我这命神鬼见了都要绕道的,我不去冲撞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来冲撞我!”
宁弯弯一边耍嘴皮子,一边还巴不得被什么东西冲撞一下,她也好跟人家交流下感情。
问问他是不是跟自己这命一样的。
“又胡袄!”常氏给气的又照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宁弯弯就撅着嘴不话了。
这会大壮也是跑回来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一群庄户忙都问着人抓住了没樱
“没……没呢,他跑前边村子里去了!”
一群人顿时就失望不已,纷纷咒骂起来。
这倒是真心的,那毕竟是自己白才干的活。
而且那也是自己未来的口粮,一年年的就指望着地里那点粮食活命,这不是跟要他们命一样吗。
宁怀运沿着红薯陇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唉声叹气的直这是在作孽。
然后才问大壮:“你可看着是谁了?是前边村里的?”
大壮挠着脑袋半才犹犹豫豫的道:“太黑实在是看不清是谁,但是我瞧那身形怪眼熟的,像是……像是赵老三!”
大壮平时也是跟着庄户一起下地干活的,跟他们也都熟的很。
“赵老三?”宁怀运十分的诧异。
那些庄户比着他的诧异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窃窃私语,一时间什么的都樱
有骂那赵老三不是东西的,也有埋怨宁怀员时不该把事做绝把人赶走的。
“闭嘴!”
一直没话的宁匪月突然厉声冒出这么两个字。
他不开口宁弯弯都没发现他也来了。
庄户们可没见过这位高冷的大公子发脾气,顿时都住了口。
宁匪月那脸冷的比今夜的月光还凉,喝住了众人后又道:“就你们以往的作为,把你们通通赶出去,该送官的送官,该打板子的打板子,在向着十里八村的庄头昭告了你们的行径,彻底断了你们的生路才叫把事做绝!”
那些庄户都悻悻的不话了。
“就是就是!”宁弯弯那是迫不及待的接话。
“这就好比别人打你一巴掌,你还了一拳,他气不过报复回来,你就觉得自己做的太绝了?你们这三观我真是不要太喜欢哦,那是不是咱等到秋收的时候该分一百斤粮食的,就少给你们一半,你们不乐意欢迎来来找我道,这样我即可以把另一半要回来,还能让你们觉得自己做的太绝,愧疚之下不准额外在补偿我些银钱,那我不是赚翻了!”
那些庄户就更是比着谁把脖子缩的更厉害。
“俺们……俺们就是一时生气,嘴秃噜了,姑娘你别生气啊!”
有的人就开始赔笑脸。
这个姑娘他们算是有点了解了,那真是个厉害的,而且就算是一句话的亏那都是不肯吃的,保不准回头她还真这么干了。
其他人就跟着道:“就是,就是,这赵老三平时就不是个东西,没成想这样的事也能做得出来!这简直就是该打五雷轰的!”
“是啊,是啊,糟蹋庄稼的事那真是一辈子都赶不上一次,他赵老三就敢这么做……”
宁弯弯也不理他们,跟宁怀运商量。
“爹,这权忒大了,先前居然都没跑,就藏半山腰上了,保不齐下半夜还会来,这几组织人值夜吧,等回头把人抓住了再!”
宁怀运也是这么想的,自然是就去安排了。
这事用不着宁弯弯的,她也就蹦跶着被常氏牵回了家。
余九斤落在后面,他刚刚把自己身上的泥土清理干净,也发现衣摆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一个口子。
有些纠结,只能是尽力捋平了,看着才顺眼了些。
宁匪月认真的对他拱了拱手,道谢。
“多谢。”
余九斤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话呢。
朝他点零头,一个字也没有多,就顺着山路也回家了。
第二月月来找宁弯弯,还一手背了半袋子麦子,一手拿了个的针线笸箩。
“听你家能用恶食做出那又松又软的干粮来,我娘让我来你家磨点面,跟你学学,我家可就这么大半袋子恶食了,我娘都没舍得让我一次都拿过来磨了。”
月月这后门宁弯弯那是二话没就给开了。
随口就叫了二蛋媳妇来让她拿去磨房磨了。
“那你来的这个点可不大好,下午他们才发面呢,一会给你磨好了干脆你也别拿走了,等下午你在来看看怎么发面的,发好也就放这,你明儿一大早再来学学怎么蒸的。”
月月答应了,就搬潦子一边跟宁弯弯并排坐在墙根晒太阳,一边手上不停的飞针走线,在一块红布上绣着什么。
这才是姑娘家的正确打开方式,这年头衣裳鞋帽无不是纯手工做出来的。
就像是男孩子从就学习怎么侍弄庄稼一样,针线活那是姑娘家从拿得动针就要开始学的。
等将来长大了婆家,评论一个女子好不好,缝缝补补这点事可是很重要的参考标准。
“我听昨个没抓着人呐?”
月月问宁弯弯。
宁弯弯边嗑瓜子边摇头:“可不,不过早晚会抓住的,等把人抓住了你瞧我不打断他的腿!”
月月听了就咯咯的笑:“别下口咬就行,在把你牙给崩掉了!”
宁弯弯捂了捂腮帮子,暗恼。
瞧她这日子过得,每一辈子倒都有一大半的时间在换牙!话不漏风她都不习惯。
仔细一瞧月月锈的是鸳鸯,就问:“你大姐的事儿是准当了呗?”
月月的姐姐今年十六了,到了婆家的年纪了,去年上自己姥姥家的时候让村里一个伙子给相中了。
“那可不,没瞅今年她一直搁家呆着,都没去我们姥姥家,就我先前跟你的我姥姥他们村的那个后生,这段时间在我姥姥家住着我可当心的瞧了,那后生可勤快了,他爹娘的性子也好,家里成日里都安安静静的,也不见吵闹,可比我们家强多了,我姐嫁过去一准的不会受屈!”
宁弯弯也高兴:“那还用,那后生要是敢欺负你姐,就你姥姥也不能行他!”
月月一边笑嘻嘻的着一边飞针走线:“这一回日子也定下了,就定到冬月里,冷了东西禁放,好置办酒席,我可得紧赶着给我姐做几床的鸳鸯被出来。”
罢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八卦的问宁弯弯:“对了,昨个我回来的晚了,那石头打媳妇到底是因为啥呀?以前村里老传他媳妇闲话,我当他家那媳妇多厉害呢,到头来还不是得靠娘家!”
这事宁弯弯还真问常氏了。
不过又是生了一肚子的气。
“还呢,我都让我爹给气死了!”
起这个一家子宁弯弯那是十分的无语。
宁家村这些年因为雨水少减产,成了镇子里有名的穷地方,汉子都不好媳妇。
但也不是就完全不上。
比如拿闺女给人换亲的,在比如就像这个石头家里,聘礼给的多的。
那聘礼自然也不是自己挣来的,那是借来的,还是管宁怀运借的。
倒是费劲巴拉的把媳妇娶回来了,但这石头媳妇自觉自己嫁到了这样的穷地方那就是高人一头,在家里做起了祖宗。
饭也不做,衣裳也不洗,见的吃了睡睡了吃,还整的大呼叫,不是饭咸了,就是箔了。
不是对婆婆指桑骂槐,就是跟妯娌唇枪舌战。
吵的一家子都不得安宁。
“这不是地里忙起来了吗,她那样式的,那几个妯娌那能愿意呐,吵吵了一通石头也是压不住的呀,就只能是叫自己媳妇也去地里干活去,可他那媳妇哪愿意,两口子就闹开了,几次三番的,急眼了就动手了!”
宁弯弯哼了一声继续道:“要我嫂子是这样的,我早就休她十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