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呀,辛苦大家伙了,当然,都是为自己干活,也不用我在这里瞎客套!现在咱们出的每一份力,都是为了秋收的时候能多收些粮食,这个冬在家猫冬的时候有口饱饭吃!想想咱以前过的那日子,苦啊,粮食吃不到冬就没了,一家人都是勒紧了裤腰带……”
吧啦吧啦,一堆的忆苦思甜,到动情处还洒下两滴眼泪。
的那些年长的也都跟着抹眼角。
“不过呢,咱现在也是有了奔头了,那红薯一亩地的收成可是能有几千斤的!再不是那一亩地只有产一百多斤黄米的时候了,咱以后有吃不完的粮食,咱这日子过的比城里那些人家都要好……”
吧啦吧啦又是一阵的鸡血,的年轻人跟着热血沸腾。
最后总结:“这节后马上就要收麦子,大家伙可得是加把劲!抢收,抢收,那不是干巴巴的就成的!大家伙都得把全部的力气使出来,一定要做到颗粒归仓!不能浪费掉一粒粮食!大家也都知道,这麦子不是以前的恶食了,它能做出白生生的馒头,比什么都好吃!将来还能做出啊什么包子,饺子,面条,反正是吃的法子多着呢!这金贵东西要落一粒在地里你心疼不心疼!”
“心疼!那当然心疼!”
“这些话老爷你都不用,咱保准的都尽心着呢!”
下面的人就跟着附和。
宁家村里现在就这些庄户的日子过的好,馒头那是基本上家家都学会了,吃着别提多欢实了,又顶饿口感又好。
谁也不拿麦子当以前的恶食看了。
庄户人家没有不珍惜粮食的,现在就更是看的重。
刘二蛋站下面吆喝。
“现在这日子过得好了别当是应该的,还以为是你们自己有本事呢?那都是姑娘老爷心里有你们,带着你们奔好日子呢!得知道这是恩情!谁要学那赵老三忘恩负义,在后面拖后腿,那就是全庄的仇人!都不用姑娘老爷什么,我就得带着人把他打一顿赶出去!”
刘二蛋现在可风光了,整日里在地里管着这些人种地,庄户们个个都敬着他,姑娘也开始正式提拔他做了管事,一个月好几百文的月钱。
整日里起早贪黑尽心尽力,干劲十足。
“知道!知道!俺们那心里都感激着呢!快点发东西吧!俺这肚子里的馋虫都快挠破肚皮飞出来了!”
有人在下面玩笑。
庄户手里到都是有些余钱,但却是少有人舍得买肉的。
实在是穷怕了,想想以前那恨不能就饿死聊日子,那是得了一个铜钱都得攒着,舍不得花,恨不能挖个洞藏起来才放心。
这一见这么些的肉,那真是扑上去生啃的心都樱
刘二蛋一脚踹过去,笑骂:“就你馋!多大的人了!”
那人就傻笑。
宁弯弯也不耽误,就开始发东西。
“这肉呢,一人一斤,按人头算,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只要是还有口气的,或者是才出了娘胎的,都算一口人,这糯米也是一人一斤,红枣就一家分一斤,你们自己拿回去,乐意吃甜的就包红枣的,乐意吃咸的,就包肉的,鸡蛋就只有孩子有份了,十三岁以下的娃,一人来领两个,这就是过节了图个热闹,娃多的你就占了便宜了,娃少的就吃点亏,谁也别在这上面嘴!”
“那俺们可吃了大亏了,这搁肚子在揣一个来月就能出来凑人头了!”
有那大着肚子的媳妇就满脸的失望。
惹的众人齐齐的哄笑:“你瞧你,姑娘刚才都了谁也别在这上面嘴,话音都没落你就开始了,这可不行!”
那媳妇羡慕别的媳妇在住在里做工挣钱,羡慕的眼珠子都疼,哪里敢得罪宁弯弯。
就道:“俺就是,姑娘啥就是啥,俺都听,等这娃生下来俺还要教育他,让他好好给姑娘干活!”
众人又是一通哄笑。
肉一家一家的按人头割下来拿草绳绑了,糯米红枣现称,在刘二蛋的维持秩序下尽然有序的就分发了下去,总共就那么几户,谁都认识谁,谁也扯不了谎。
倒是分鸡蛋这里最热闹。
一大帮子孩子围着,都伸着手讨要。
一个个的脸上都是笑开了花。
围在门口的村民咋舌不已。
“啧啧,老四这是大手笔的!我的乖乖,半扇的猪肉,这得多少斤?就周财主家的儿子成亲的时候都没用这老些肉吧?”
“老四还是厚道呀!对他这些庄户那真是没得!”
“这是真赚了钱了,哎呦,谁能想到,这些贱民出身的庄户,日子过得比咱村谁家都好!”
“可不是咋地,我都想把田地挂在他们家,给他们家做庄户了!”
羡慕嫉妒恨呀!
这件事在宁家村热热闹闹的传了几,庄子里的庄户走在路上的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接着就开始了抢收,谷类作物收获的时候一旦遭遇不好的气粮食就会大量的掉在地里,所以收获的时候一定要快,所以才叫抢收。
麦田里黄澄澄的一片,这年头什么都是纯手工的,人们一字排开,右手挥舞着镰刀,左手抓住一把麦子,镰刀唰的一下就把麦子齐根割断。
割麦子最能看得出谁手脚最利落。
一会的功夫就会拉开距离。
男人通常比女人快的,但女人比男人细致。
麦子割下后要扎成捆,也不用绳子,就用一把的麦子分成两份,麦穗交叉拧一下,在把割下的麦子放上,打结,就完事了。
是颗粒归仓,但那是不可能的,总有一些麦子被落在地里。
相比较,女人就比男人落下的麦子少。
孩子则是跟在他们后面捡那些落下的麦子。
收麦子的时候虽还没到三伏,却也已经很热了,直晒的人都脱一层皮,麦芒扎在身上就更是难受。
宁弯弯站在地头,手搭凉棚,看着庄户们工作。
“嗯,没有偷懒的!”
不错,不错!
“那是,大家伙干劲可大了!”
刘二蛋在一边笑着回答。
不一会,宁弯弯指着远处一个速度都不输男人,绑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问二蛋。
“那个是谁家的闺女,我咋眼生的很呢?”
刘二蛋也学着宁弯弯手搭在额头,人实在是多,张望了半却也拿不准宁弯弯的到底是哪一个。
“就那个,二狗子左边,穿了件绿衣裳的那个!”
刘二蛋这才在一长排的人里找到了宁弯弯的那个。
“哦,这丫头呀?这丫头不是咱庄子上的,怨不得姑娘眼生。”
“不是咱庄子上的?”宁弯弯意外。
刘二蛋的眉头都拧了起来:“这丫头好像是叫个荷花,是东边古槐镇金家庄的,是二狗子妹子婆家的堂妹,这话来还有点长!”
二狗子老大不的了,媳妇不好娶,他妹子却是好嫁的。
早几年就嫁到了金家庄上,她婆婆倒是个和善的,可那个一大把年纪的奶奶却不是个好相与的。
几个儿子又愚孝。
荷花的爹娘比月月还不如,月月娘好歹是生了她们姐妹三个呢。
荷花的爹娘就生了她一个。
那日子自然也是过不好的,好不容易熬了这十多年,眼看着荷花也长大了,该嫁人了,父母原想着招个上门女婿,将来给他们养老送终。
谁知道她奶做主收了庄头的聘礼,把她许给了庄头家的傻儿子。
荷花娘心疼闺女,死活不愿意,二蛋的妹子也是心善的,瞧着她也是没地方躲,就送到自己娘家来了。
庄户们也是人,自然也是有亲朋好友,也是有人情往来的,只要不是常住到这的就不用跟主家报备。
“我听二狗子这荷花可勤快了,姑娘你给他那媳妇都够勤快的了吧?这荷花比她还厉害,那真是一会都闲不下来的主,关键人家那手还巧,啥都做的比一般人好,那针线,那饭菜,样样拿手,这地里的活计瞧着那也是一把子好手,真怨不得被那庄头给看上!”
二蛋看着荷花干活的利落劲感叹着。
“金家庄?”宁弯弯皱眉:“是县城里那个家里有在府衙做大官的金家吗?”
“那可不!”清平县并不大,地主倒是很多,但有能力撑起一个庄子的乡绅富豪却是不多,庄子自然也就有限的那几个,刘二蛋还是很了解的,毕竟他们的亲戚关系都差不多是这几个庄子上的。
他接着道:“咱县里姓金的大户不就那么一个,金家庄的庄头好像还是县城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这也是二狗子有媳妇了,要不然家里就他一个大男人,人家再怎么也不会把闺女送这来。”
“……”宁弯弯无语。
这金家是上辈子缺德事做多了,还是祖坟埋的不是地方?家里怎么净出残疾人士?
这远房的都躲不过!
她又看看已经远远领先了其他女饶荷花,惋惜的摇摇头。
多好的一个妗子人选,可惜她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要放以前她就上赶着的撮合给她大舅舅了,可是最近她沉迷于致富经,可能耗费心神太多,没那个劲头了。
就一个大姑娘而已,他们家庄子上能挑出一大把来,没必要非选那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