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柯突然浑身无力，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利用我的感觉不好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苏柯吓的一个激灵，看清来人是顾黎，苏柯放松了许多。

将水瓶盖子打开，转身把瓶子放置在热水开关下，水龙头打开，热水哗啦啦的流进瓶里。

没一会瓶子就满了，苏柯又将瓶盖盖好，递给顾黎：“喏。”

顾黎没接，他在等苏柯的答案。

苏柯晃了晃水瓶：“嗳，瓶子还要不要了？”

苏柯看见顾黎的腰弯下来，插兜里的手扶高了帽子，一双要人命的眼睛就露出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啊？

苏柯也不回避顾黎的眼神，就直勾勾的和顾黎对视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好一会，苏柯偏过身子，跨步上旁边的一个阶梯。

加上了阶梯的高度，一米六八的苏柯高了不少，但顾黎依然比苏柯高了一个头顶。

顾黎皱眉，直起了腰，手重新插进兜。

苏柯撇嘴：“你弯着腰不累啊？”

顾黎睫毛轻颤。

苏柯轻笑，葱白小手搭上顾黎的帽檐，轻轻的往下拉低，遮住顾黎的大半张脸：“帽子就得戴好了。”

顾黎头动了动，苏柯突然用力抓帽檐往下压，不让顾黎的头抬起。

顾黎插兜的手下意识想抽出来，苏柯让他被迫低头的做法，令他很不舒服。

顾黎手还没拿出来，就听见少女嘀咕：“抬起来干嘛？每次看见你的脸就让我有种侵犯的感觉，到嘴边的话每次都说不出来。”

顾黎的手不再动，他倒想看看她能整出一个什么花样。

“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怎么样？”

苏柯说的十分漫不经心，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的有多认真，说的有多小心。

帽子下的顾黎微闭了眼睛，没说话。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苏柯说到这里停了，上牙齿咬紧了嘴唇：“我就是想告诉你...”

“利用了我的人，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

顾黎的一句话，堵住了苏柯接下来所有的话。

苏柯蠕动了嘴唇：“对不起。”

“知道自己会说对不起，刚才就不该利用我。”顾黎后退了一大步，距离过远，苏柯的手再也抓不住帽檐。

苏柯看见了顾黎眼睛，那样冷，冷的仿佛他的眼前没有苏柯这个人一样。

苏柯抖了一抖，捏紧了手里的水瓶：“对呀，我利用了你，那你刚才怎么就不当场揭穿我呢？”

顾黎不发一言，头也没再抬起来，苏柯能看见的只有顾黎黑色的帽子。

“呀！”

一个来接水的女同学发出的惊呼声。

顾黎的头下意识又低了一分，继而快步离开热水房。

苏柯也跟着走，只是，她刚踏出热水房，女生就叫住苏柯：“额，是...苏柯苏同学吗？”

人家都点名字了，苏柯也不好意思再无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苏柯收了脸上的悲伤，嘴角挂了笑容：“有什么事吗？”

女生微微舒口气：“我没认错就好。”

苏柯没接话，面前的这个女生扎了一个低低的马尾，戴了一个细黑边框的眼镜，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嘴边有两个深深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