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放空的方木,骤然听到,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梁酥橙重复:“所以你那天的保证是骗我的?”
方木颚然,他盯着梁酥橙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不知名的睿智,似乎能把他看透那双眼睛实在太干净,干净得他不敢直视。
“是不是?”
“不全是。”方木的手指抖了抖,“我比你还希望顾黎回来,至少让我知道他有没有死。”
天台上安静下来了,静得能感知风自指间吹过的速度。
“方木,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梁酥橙学着方木靠墙根蹲下,与他的目光相平视:“顾黎只是你的朋友,你实在没有什么理由替他担心这么多,说点直接的话,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不愿意走?”
“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其实特别混?”
梁酥橙:“如果我不知道你家庭背景的情况下。”
“也是方氏集团的二公子,哪怕行为再不雅,也不会有人说混日子的人。”方木苦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正是如此我家的的背景和我做朋友的,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想通过我跟方氏集团搭上关系一种是想从我身上捞一点好处。”
“但是不管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两者之间都是为了利益,真心的朋友根本没有,顾黎就不一样了,他不仅甩脸子还对我发脾气,这样有脾气的朋友当然得珍惜。”
梁酥橙汗颜:“你怕不是自我找虐受。”
方木:“嗯一个长期生活在一个房间里的人突然看见外面的美好阳光,心里的开心与兴奋,你是体会不到的。”
越是临近中午,气温愈发闷起来,不大口呼吸甚至感觉喘不过气来,干燥的环境下让人的口舌极度渴望水。
淮子蹲在老槐树树根狠狠抽了一根烟,自从他知道那天救的人是他这些天一直在找的人之后,他的心态就有点崩了。
三儿从一旁的石头上跳下来,催促道:“我说到底还去不去啊?可就今天一天的功夫可以自由进出大,过了今天就没这么容易了。”
淮子转身啐了一口口水:“我他娘的知道,要你多嘴?”
“那你”
“我他娘的的白月光碎了就不能让老子我在怀念怀念。”
三儿哈哈笑了一身:“白月光?淮哥,你这白月光来的可太迟了。”
淮子怒骂:“他娘的她救了老子一命。”
三儿把手一摊,把一个两难的问题摆在淮子眼前:“那大哥也救了你。”
“所以,我他娘的要怀念怀念,你他娘的再像苍蝇一样在老子耳边嗡嗡叫,可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了!”淮子把拳头亮出来吓了一吓三儿。
三儿顿时也不敢说话了,和淮子一起蹲在树根下,他抽烟,三儿发呆。
午后的阳光奋力的炙烤着大地,因为淮子太过悲伤的表情,以至于让路过槐树的行人也愿意顶着炎热听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