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贵妃是陷害不成,这件事自然可以轻飘飘的一笔带过。
但若是她真的成功了,会是怎样个结果呢?
沐乐笙是沐家嫡长子,年仅二十四岁,就已身居朝中从四品二等护卫之职,前途可谓十分光明。
而调戏后宫妃子乃是重罪,罪无可恕。
若真是坐实了这个罪名,这个正值当年的少年的人生将会就此断送。
这对沐家上上下下所有人来说,损失的不仅仅是沐乐笙这个嫡长子,更会污了沐家世代忠良的美名。
就像在一张洁白无暇的纸上滴了一滴墨点。
即使那张纸再怎么洁白无暇,那个墨点再怎么渺小。
可它始终是个污点。
这等用心,何其险恶。
夏亦辰一语惊醒了秦贵妃,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她咬紧了嘴唇,心中虽千百般不愿,却不得不转向沐花音,深深的拜了下去。
“臣妾知错了,求皇后娘娘恕罪。”
她用的“求”字。
这天底下,她最不想求,最不想跪的人,莫过于沐花音。
望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秦贵妃,沐花音俯身扶起她。
她拿出手帕,替秦贵妃擦着那双朦胧的泪眼。
“妹妹啊,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你怎样。”
“人生短暂,最主要的是自己开心,你就这么希望看到我倒霉吗?是不是我倒霉你就会开心?嗯?”
“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又是不是真的对我恨之入骨,巴不得我马上死掉?”
她缓缓的说着,语气中没有半分情绪,倒像是在平静的陈述什么。
“可是不管你信不信啊,我真的没有恨过你,哪怕是现在,我对你也没有半分恨意。”
沐花音从来不喜欢看人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尤其是因为她而下场悲惨。
她只喜欢喜剧收场。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为什么还要人为的制造那么多悲剧?
她上前一步,弯下腰,轻轻捡起地上那册春宫图,“妹妹,这本册子我没收了。”
嗯?
夏亦渊瞪大了眼睛,对她提出了抗议,“皇嫂你凭什么没收我的书?”
嗯?
沐花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书真是你的?”
这不是秦贵妃为了栽赃他的人品,命人偷偷塞到他怀里的吗?
“这就是我的。”趁着她发愣,夏亦渊一把从她手里抢了过来,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怎么?皇嫂也喜欢看这书?”
夏亦辰黑着脸。
他看着夏亦渊,伸出手,“给朕。”
他不能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终日沉迷女色,无法自拔。
夏亦渊瞪大了眼睛,连忙将那本册子塞入怀中,双手抱胸,惊恐道,“我不。”
皇兄也要抢他的最爱的书?
夏亦辰眸光一眯,不由分说的上前将他双手扣住,手伸进他的胸口掏出了那本春宫图。
然后快步离开了御花园。
夏亦渊看着自己衣衫凌乱的胸口,就像刚刚被强奸过一样。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皇兄你坏,你居然抢了我的书要和皇嫂一起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