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夏亦渊。
夏亦辰更是脸色微微一变。
他走过去,不动声色的将夏亦渊从沐花音身上扒开,然后伸手抚上了自家五弟的额头。
这时,三个被从床上挖起来的老御医提着药箱一路小跑着进了偏殿。
他们俯身行礼:“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王爷、参见……”
不等他们说完,夏亦辰就十分不耐烦得打断了他们:“还不快点起来替王爷和少傅大人诊治?”
三个御医忙不迭的点头,然后从药箱中拿出各种工具,开始给已经醒了的夏亦渊和还没醒的沐初兰诊治。
夏亦渊被拉着坐在了一旁,御医又是替他把脉,又是让他张嘴,又是翻他的眼皮……
折腾了一趟下来,这才跪在夏亦辰面前拱手禀告道:“启禀皇上,王爷他脉象沉稳,意识清醒,身体并无什么大碍……”
御医刚一说完,就感觉到一阵冰冷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偷偷瞥去,只见坐在他面前的皇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确定王爷的脑子没问题?”
刚才不止是他,在场所有人可都听到夏亦渊说了那句“我终于变回男人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夏亦渊脑子出了问题。
御医十分肯定答道:“回皇上,微臣确定。”
夏亦辰的眸光愈沉:“你真的确定?”
御医:“微臣确……”
眼看着皇上越来越冰冷的眸光,御医硬生生的把最后一个“定”字咽了回去。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君要臣有病,臣不敢不有病。
于是他连忙俯身道:“皇上,容微臣再给王爷诊治诊治,再下定论。”
说着,便拉着夏亦渊到了一旁。
这边老御医又是伸手指给他认,又是问他一加一等于几,只希望能快点证明王爷脑子有病。
那边,两个御医却是蹲在沐初兰的床前,一会替她把脉,一会给她扎针,一会两个人又交头接耳,叽叽歪歪的讨论着什么。
沐花音忍不住走了过去,拍了拍沐初兰的脸。
她很在意沐初兰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很想弄清楚事实真相,所以现在也就只能盼着沐初兰快点醒过来了。
沐初兰的体温倒是很正常,但这么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时间一久,难保不会生病。
于是她唤了一直守在殿外的宫女,让她们带着沐初兰先去里面换件干净衣服。
两名宫女将沐初兰扶进了内殿。
然后把她全身扒了个精光,又去衣柜里找衣服。
这时的夏亦渊,意识微微清醒了些。
让他清醒的主要原因,是他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不仅如此,他觉得自己的胯间更是凉飕飕的。
他手指微动,将眼皮睁开了一些。
入眼便是两个丫鬟正在衣柜前找衣服的背影,不甚清晰。
于是他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正准备再躺一会儿,目光忽然聚集在了自己脖子下面两坨白花花的肉上面。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连忙闭上了眼睛,又睁开。
怎么这两坨肉还在!
而且还这么大!
这还是他的身体吗?!
他就算最近勤加锻炼了,也没有这么大的胸肌啊!
这时,两个宫女找好了衣服,走过来一见他醒了,不禁十分欣喜道:“少傅大人,您终于醒了。”
夏亦渊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胯间。
接着,所有人都听到了内殿里传来了“啊”的一声大叫。
夏亦辰下意识的就想抬腿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就在这时,殿外也传来了太监细长的嗓音。
“太后、秦贵妃、程贵妃驾到”
众人连忙纷纷出去行礼。
夏亦渊和沐初兰被雷劈了这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自然也传到了太后的永寿宫中,夏亦渊到底是个王爷,太后多少还是有些关心他的安危,当即起身命人更衣,来到了偏殿。
至于两位贵妃和其他嫔妃,听说这件事也是连忙赶来凑热闹。
毕竟被雷劈这种事,以前虽然听说过,还真没见过呢。
大家都很好奇,这两个人被雷劈过了还能不能坚强的活着。
于是一走进殿内,大家的目光都在东瞧西看的。
也就只见正在旁边窃窃私语的御医和王爷,王爷看起来也十分正常。
这时,一抹蓝色的身影从内殿冲了出来。
她似乎被殿内人头攒动的场景惊了一下,随后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了一圈,锁定在了夏亦辰身上。
她一头扑进了夏亦辰的怀中,然后大哭起来。
“嘤嘤嘤,我不活了……我要去死……”
夏亦辰身子一僵。
他平日里虽然对沐初兰颇为关心,但一直都是行君臣之礼,可从未如此僭越过。
也不知道沐初兰是怎么了,居然会抱着他痛哭起来。
他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沐花音,见沐花音也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俩,他伸出手想将沐初兰推开,但又觉得碰了她的身子不太好,两只手便这么在半空中僵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众人都被沐初兰这大胆的行为惊住了,更别说她只穿着里衣,看起来很不得体。
太后的一张脸更是从黑到白,又从白到红。
她大喝了一声:“放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皇帝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这沐相的女儿,果然还是和她印象中的一样不知羞耻,无礼之极。
夏亦渊被太后的吼声吓了一跳,他将头从自家皇兄的胸前抬起来,见满屋子的人都盯着他,这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他了。
他再也不能将头埋在皇兄的怀里大声痛哭了。
想到这里,夏亦渊不禁觉得悲从中来,又将头埋了下去,哭得更伤心了。
太后身边的宫女见状,二话不说的上前把他和夏亦辰拉开了。
他哭得泪流满面。
在殿内众人看来,就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眼见如此,殿内众人忍不住心想,以往总以为少傅是个与众不同,性子像极了男儿的奇女子。
不想,最后她走得还是勾搭皇上这条套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