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兰眼见着夏亦辰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重,当即单膝跪下。
他朗声道:“皇兄,其实我大夏的国力比西凉强得多,西凉三番五次挑衅我大夏,是他们不守诺言在先,只要皇兄你一声令下,我愿亲自带兵上阵杀敌,必将西凉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生事。”
沐初兰觉得,夏亦辰这个皇帝,隐忍的有些过头了。
在他看来,像西凉这等国家,就应该出兵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饶,否则他们就不知道谁才是大哥。
就和人一样,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却不想,他这番话反而又引得夏亦辰对他侧目而视。
夏亦辰将跪在面前的自家五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随后有些狐疑道:“阿渊,朕倒是觉得,自从昨晚你被雷劈了之后,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和夏亦渊从小一起长大,对夏亦渊这个人再了解不过。
从小没有什么志向不说,就算是最近变得有上进心了,也绝对不会毛遂自荐想要去领兵打仗。
带兵不是一件小事,夏亦渊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这种才能。
说着,他心目中的想法脱口而出:“变得像是少傅了。”
夏亦辰对沐初兰最深的印象莫过于那日宫宴上,沐初兰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一番慷慨激昂,豪气不输男儿的豪言壮语。
沐初兰被他这话一噎。
难道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皇上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真不愧是王爷的亲兄弟。
他讪讪的笑了笑:“皇兄你说笑了,其实我和少傅相处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些改变的,许是被他影响了吧,呵呵呵……”
夏亦辰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
“朕自然知道西凉不是我大夏的敌手,但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朕实在不愿引起战火,导致生灵涂炭。”
只要一开战,前线沙场必定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是夏亦辰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他虽身为皇帝,但却并没有像其他皇帝那样的想要开疆拓土,扩大大夏版图的宏图大志。
或许那样做,会让他在史册上留下个明君的美名,被后世所敬仰。
但他并不在意这些。
他就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皇帝,也无须后人吹捧,只求在位期间,朝政清廉,民风淳朴,风调雨顺,四海升平,所有的百姓都能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便是他作为一个皇帝最希望看到的天下。
……
那厢,秦贵妃和夏亦渊谈得不欢而散。
在秦贵妃看来,这沐初兰果然和她姐姐沐花音一样,不识好歹。
先是在程松雪那里碰了壁,没想到来沐初兰这里也一样被拒绝。
秦贵妃作为一个想要认真宫斗的贵妃,觉得很憋屈,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
她这么诚心诚意的,就没有人能配合她一下吗?!
简直是气死人了!
她咬着牙,只觉得宫中这些女人一个个都蠢笨无比,还是教都教不会的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
偏偏她又不能将她们怎样。
眼看着她又端起手杯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夏亦渊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疑问。
“贵妃你为什么喝了这么多水都不想去茅厕呢?”
“像是我的话,一般喝三杯水我就得去一趟了……”
“你是怎么能憋住的呢?”
秦贵妃被他这话问的瞬间脸红了。
她不知道沐初兰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能当众问出这般粗俗的话还不觉得羞耻。
有种和沐初兰说话会拉低自己档次的感觉。
她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一甩衣袖,往殿外去了。
身后的宫女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秦贵妃刚踏出殿外,瞥了宫女一眼,又低声吩咐了句什么,夏亦渊就见那宫女又匆匆折回来将放在殿中的锦盒拿走了。
秦贵妃表示自己再也不想踏进这个地方。
所以她更不想在沐初兰面前花哪怕一个铜板。
想都不要想!
目送着秦贵妃怒气冲冲出了,夏亦渊也从椅中起身,去关了殿门,准备回床上补个觉。
他刚要走到床前,就觉得自己小腹一阵钝钝的疼痛,下半身也有什么涌了出来……
夏亦渊当即跑到了偏殿后的茅厕中,扒开裤子一看,只见自己的裤子上一大片红色,触目惊心。
他觉得自己头有点晕,差点一个没站稳,栽在了茅厕中。
他这是,来癸水了?!
作为一个多少有点常识的男人,夏亦渊知道这是女人每个月必定会经历的。
但是他没想到!
在某一天,他一个男人居然也会有这种经历!
眼看着自己正处于血崩之中的夏亦渊,差点流下了一把心酸的泪水。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在茅厕中稍微处理了一下之后,夏亦渊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宫中的小道上。
他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而且下腹一直有隐隐的坠痛感,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寻思着,这事要去找谁处理一下。
毕竟他没有经验。
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皇兄。
但是他现在这种样子,根本不可能去见皇兄。
再说了,皇兄一个男人,估计也不会知道要怎么处理。
那就去找皇嫂吧。
他刚抬腿往凤栖宫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又退了回来。
不对,不能去找皇嫂。
且不说皇嫂知道他现在的真实身份,就算是不知道,男女毕竟有别,他心里也过不了那个坎。
看来他唯一能找的人就只有沐初兰了。
一想到沐初兰之前每个月都要忍受这种痛苦,夏亦渊不禁在心中暗叹了一句,做女人真是太难了。
但沐初兰远在宫外,他要想去找沐初兰,还得先出宫。
像他现在这个走路都不利索的样子,出宫肯定得有人陪着。
夏亦渊在心中计较了一番之后,觉得自己还是得先去凤栖宫找一趟皇嫂。
他头顶着烈日,汗如雨下,腹中又阵阵钝疼。
好不容易一步步快捱到凤栖宫了,就见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夏亦渊鼻头一酸,直接扑了上去。
“我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