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文成殿的路上,从湘失魂落魄,绞尽脑汁的想着当天情景。
那时,她醉的厉害,似乎半个身子都要扑到浮梦川里面去了。她失去了意识,因此,司陈笔和运簿从袖中滑出时她没有察觉到。
从湘悔恨的拍了拍额头,自言自语道:“糊涂呐!”
“好端端的怎说自己个儿糊涂?脑子被浮梦川泡坏了吗?”有声音自头顶传来,从湘抬头去看那说话之人。说话的人躺在松树分枝上,嘴里叼着一根无名野草,用他那黑色袖子挡住了眼睛。
“冤家!遇见你准没好事!”朝他翻了个白眼,从湘转身欲离开。
那人却不让从湘离开,他自树上跳了下来,堵在从湘面前不让她走,挡路的人一袭黑衣,且那黑色云纹织金的裙摆上还隐隐沾着一个灰色脚印。
“顾怀榆,你没事干吗?还是想我想的不行?闲的!”从湘对顾怀榆的态度一直非常恶劣,更何况顾前些日子还拒绝了她的表白。
法宝丢失,冤家挡路,有着暴脾气的从湘怎能不怒。再说她一见顾怀榆便觉得右臂不时发痛,顾怀榆在她眼里就是真冤家。
顾怀榆朝从湘神秘一笑,那笑晃的她心头一荡。从湘想:好好一男子长的那么好看做什么?上战场也看脸吗?
“德性!裙摆脏了也不知整理一下,衣冠不整,小心伯璋见了,抓着你不放。”说着,从湘推开了顾怀榆。
“司陈笔!运簿!”身后的顾怀榆朝她喊出了这五个字。
从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气势汹汹的捂住顾怀榆的嘴,道:“再大声点,这个天宫都知道老子把司陈笔和运簿搞丢了!你这是要我死吗?”
顾怀榆被她捂的死死的,从湘左顾右盼,环视了一圈见周围没人才放手道:“司陈笔和运簿可能被我掉到下界去了,我打算下凡去寻一寻。你帮我打打掩护,省的又引起什么风波!”
顾怀榆跟着她走到石亭内,坐在石椅上,撑着左臂看着她。
从湘见顾怀榆没什么反应,怒道:“成是不成!”
“本座这还没有同意替你保密,你就直接要求本座做这做那,司命,你倒是不客气的很呐!”顾怀榆托腮道。他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戏谑。
从湘知他是答应了,于是,她拉着石椅靠近顾怀榆:“要不然,小仙以身相许?”
“啧!你倒是没半分矜持!”顾怀榆艰难挡住从湘靠过来的头,嫌弃道。
“呃,战神殿下和司命您继续!小仙告退!”穿着鹅黄色对襟襦裙的仙婢连连告退,只差一个落荒而逃。
“殿下您看看,这下小仙的清誉该被您毁了,你可要赔我!”从湘拉着顾怀榆的广袖衣角欲往脸上擦去。顾怀榆被她这般矫揉造作之态逗笑,忙把衣角自从湘手中抽出,然后他又于怀中掏出一方湖蓝色丝帕。
那丝帕似是女子之物,上面绣着双鱼吃莲。
从湘见状,连忙握住顾怀榆的手,道:“收好姨娘的东西!我是假哭!假的!”
在顾怀榆面前,从湘从不知道脸为何物。她把脸凑于顾怀榆跟前,使劲的眨了眨眼。
从湘长的极美,可以说比起天界第一美人瑶池仙子也不会逊色多少。她的肤色偏白,睫毛浓密,未上妆亦有唇红欲滴之态。此时,她凑近靠着顾怀榆,就那样看着,眼里水光潋滟。
顾怀榆顿时觉得心跳加速,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他站起来转身背对着从湘道:“赔你便赔你!反正本座近来无事,那就和你下凡走一趟!”
有人愿意陪着一起去,而这人还是顾怀榆,从湘自是乐意,傻笑回道:“好呀!好呀!”
已经有不少人从石亭边经过,他们来一趟回一趟都要给从湘和顾怀榆行礼,从湘不喜这般,顾怀榆亦是如此。二人约好出发时辰,然后便各回各宫去了。
从湘刚醒来不久又要下凡,天权星君第一个不答应!从湘昏睡多日,文成殿的公文都要累积如山了,这般从湘又要下凡,天权没有单独处理公文的能力,若是从湘走个一年半载的,文成殿众人怕是都要受到玉帝厉罚。
从湘和天权星君说了许久道理,天权油盐不进,不管从湘说什么,得到的都是一个“否”字。
无奈之下,从湘只得秉退众人。她给泰华阁下了个禁制,以确保周围无人可偷听。又朝天权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前一步说话。
从湘在天权身边耳语了一会儿,天权脸都变色了。直指着从湘,道:“你…你…”
从湘知天权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坏消息,她朝天权深深作了一揖,道:“星君,本座下凡以后还望您替我隐瞒一二。若有紧急公文,请您烧此符咒,我定当赶回来,拜托您了!”
天权也是无奈,最终认命从从湘手里接下符咒,无力道:“殿下,您要早去早回!我在文成殿等您回来!”
“好的!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