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殿下也早点休息!”土地公顺着岁华的话,和他道了声“明日再见”后,就跟着顾怀榆回了厢房。
“殿下,我...”顾怀榆和土地公离开后,李伯璋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着岁华,或许今天晚上,殿下不再需要他了呢?自己还是应该问清楚,免得,免得被殿下取笑。
“我...我...我什么我,还不赶紧跟过来,要孤请你吗?”无视周遭人的目光,岁华拉着李伯璋直奔偏殿。
晚风些许微凉,岁华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提灯太监还在前面打着灯,李伯璋脱下自己的外衫欲往岁华身上披去。岁华止住了他的动作,拍了拍他的手,道:“伯璋,不用如此,孤的身子骨可不见的比你弱多少,况且,偏殿快到了,就几步路,不碍事的!”
李伯璋没有坚持着为岁华披上外衫,同时,他也没把外衫穿上,他直接把外衫提于右臂。
夜间的成德殿很安静,几乎没有人声,万物好似陷入了沉睡。
早有宫人在偏殿燃起檀香,岁华一推门就闻到了这若有若无的香味,既不刺鼻,又让他觉得心安。
“你且退下吧,顺便替孤给守夜的公公带句话,告诉他今天晚上不用来孤这给孤守夜了,孤和李侍卫有事要说!”岁华坐在椅子上,朝提灯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记得把话带到。
提灯太监,跪下磕头,连连称“是!”,然后低着头,弓着腰就下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帮岁华把一直敞开的房门带上。
“倒也是机灵的!”岁华看着提灯太监离开,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原来和提灯太监说话,岁华没怎么注意李伯璋,可是,等提灯太监离开后,岁华才后知后觉,李伯璋怎么站在同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因他坐着,李伯璋站着,所以,烛光自然而然的就被李伯璋给挡住了。
“伯璋,你坐!”岁华拍了拍旁边的凳子,邀李伯璋坐下来和他一起说话。
纵使岁华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一直对他以礼相待,李伯璋也不敢逾越分毫。他就这样站着,没有一点要坐下来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坐下来?是看不起孤吗?所以不屑和孤一起坐?”岁华站了起来,左手搭上李伯璋的右肩,双目一直看着李伯璋的眼睛。“看着本宫的眼睛,本宫叫你坐下来,你好意思不坐下来吗?”岁华心中如是想。
听到岁华的“诛心之论”,李伯璋有点惶恐。自己不坐下来,并非是这个意思。于是,他弯腰行礼道:“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臣非出不去殿下,而是臣只是区区一个东宫护卫,没资格和太子殿下您坐在一桌。殿下您风光霁月,臣高攀不起。”
听了李伯璋这番话,岁华心中了然,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吗?自己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只是,自己已经把李伯璋当成朋友了,他不希望在李伯璋临走之前,两个人还要拘泥于所谓的身份,所谓的君臣之礼。
“孤可是把你当成朋友了,如果你不想和孤做朋友你就站着吧!孤也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和自己交好的人。”岁华嘴上这么说,他的手可没闲着。只见他把李伯璋拉到桌边,然后用力的把他按了下去,就这样,李伯璋不得不和岁华又一次同桌。
李伯璋想站起来,岁华见状连忙阻止:“诶诶诶!孤让你起来了吗?孤命令你给孤坐着!不许起来!”李伯璋还能说什么?只得继续同他坐着。
“殿下,你是用什么话要交代臣吗?”岁华如此坚持,李伯璋也不打算和他客套了,反正,不管他怎么说,岁华都会让他坐着。与其想办法起身,不如留着这点时间听听殿下要说些什么。
“哦,孤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他们私底下喊孤草包,也是,孤确实没什么才能,孤不聪明,不能像顾师傅和从湘师傅他们一样给你多少建议,但是,伯璋啊,孤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孤希望你可以平安归来!”岁华开始真心诚意的自我剖析,草包就草包吧,他是无所谓了,反正,他自己并不觉得丢人。
“殿下,您不是他们口中的草包。相反,在我眼里,您是一个有着大智慧和宽容之心明智储君!试问,天下有谁家的储君可以像您一样平易近人?”听完岁华对自己的评价后,李伯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他觉闷闷的。岁华殿下是天底下最没有贵族架子的人,他善良、敦厚、纯真...集世间各种美德于一身。
“总之,如果你遇上皇叔公他们,若是可以蒙混过关的话,你就把锅甩给孤,反正孤不在意自己的名声。若是他们不相信你说的话,你一定要找寻机会,然后逃跑!”岁华从来没有想过,世间居然有人会对他做出如此高的评价,可真是令人意外啊。
“好的,殿下!”李伯璋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