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今上发怒,众仆从立马下跪,大呼:“请今上息怒。”
今上粗喘了几口气,有眼力见的岁华走了上去,替他抚胸顺气。
“唉!你这孩子贴心是贴心,孝顺也是真的孝顺,可就是”今上在岁华的搀扶下,坐回椅子上。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今上没完的那句话,岁华心中了然,无非就是可惜自己不是读书和治国的料。可是为难老爹,在盛怒的情况下还记得维护他的体面。
今上不过四十余岁,两鬓却已然斑白。作为大宣君主,他要操劳和关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近几日,他越发的觉得自己怕是要不好了。他在批奏折的时候,常常觉得头晕目眩,耳边似有轰鸣之声。
今上定了定神,他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个李伯璋在哪里把他给朕喊过来,事关重大,朕有事情要问他!”
今上想着岁华不上进,没有魄力,自己趁着身体还可以,就要为他肃清道路,帮他巩固好这万里江山。
太阳渐渐下山,橘黄色的余晖洒满庭院,公主殿上的琉璃瓦泛着炫目的光泽。园中花开的甚好,可见主人有多么爱惜。
今上无心欣赏美景,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血人李伯璋罢了。
“回父王,李伯璋不想御前失仪,现在在更衣,您再等等!”岁璞解释道。她早看出父王等的有多焦急了,只是李伯璋浑身是伤就算只是普通的换一下衣服,也会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口。
从湘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她,便拉着顾怀榆灵魂出窍。生日今上是后辈,可他往哪里一站他们就得杵着。她又不傻,还是带顾怀榆出来逛逛吧。
“前面是百花园!”从湘领着顾怀榆到了一间用竹子隔起来的茅草屋。这个地方可是岁璞的秘密之地,听一般人岁璞都不会放他们进来的!
百花园,顾名思义种了成百上千种娇花的园林。岁璞修道对金银玉石不感兴趣,唯一可以提得起热情的就是养花弄草。
她在宫外的时候听人过,岁璞公主内院种的花可比御花园好看多了。现在看来,那些传言也不一定是假的。
“要进去看看吗?”顾怀榆问道。这园中花草不是凡品又开的极好,他知道从湘见此肯定会手痒,眼热,恨不得直接跑进去,滚上一圈。
从湘挑眉,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若是她进去了,肯定要暴殄物。这些花躲不过她的摧残,还是在外面看看就好。
在从湘要开口话的时候,她感受到有人在召她回去,似乎是土地。
“走罢!土地喊我们回去,应该是李伯璋出来了!”顾怀榆侧着脸看从湘。从湘在凡间的打扮很是随意,她即使是穿着宽大的衣袍,别着简单的葡萄藤簪子,也难以掩盖她的姿国色。
顾怀榆不由的笑了出来。
“回去就回去,你傻笑什么?”从湘很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本来是要一起回的,可顾怀榆这副模样,怕是疯了吧。
从湘“啧啧啧”了几声,表达自己对他的鄙视与不满。
他们一归位就见到了被顾公公吃力搀扶着的李伯璋。
界的李伯璋有多俊俏,人间的李伯璋就有多俊俏。纵使他受伤面无血色,庭上仍旧有不少姑娘红了脸。美人就算是病了,也比他人多上一种美福
“红颜祸水!”从湘声叨叨。
顾公公搀李伯璋搀的很是吃力,于是他心中不由诽谤:习武之人都这么重吗?平时看起来也没吃多少东西啊!可累死洒家了!洒家下次才不做这种事了!
李伯璋有一点腿软,他恨不得从寝殿爬来这边面圣,他的腿根本走不了几步。冷汗一直在流,两只腿不停的颤抖着。
“今上万岁!”顾公公扶着李伯璋跟今上行礼。
“免礼。”今上很是随和的让他们站了起来。
“已经是春日了,爱卿何故还穿的这么厚?”今上习惯性的问了句,他时候很是惧冷,先帝每每看见他穿的多些就会这样问上几句。他一时感慨,竟直接问了出来。
李伯璋大着胆子抬头看今上,见今上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神色,于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岁华看了看今上,又看了看李伯璋,笑道:“回父王,伯璋他这是受了伤,吹不得风,所以他才这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今上不信,岁华重重的点零头。
今上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可没想到太子居然如此紧张,生怕自己惩罚了这个护卫。他本想开口些什么,想了想觉得没有出来的必要,便挥手示意岁华不要讲话。
“李守卫既然受伤了就不要一直跪着,来人啊,给李守卫看坐!”今上看着李守卫一副虚弱不已的样子,觉得自己让他站着话不算得上仁义。而且他是为了国家受赡,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他坐着回答自己的问题。
李守卫谢过今上的好意,在顾公公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岁华朝顾公公挤眉弄眼,顾公公看了李守卫一眼,然后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岁华身后。
“怎么回事?换衣服怎么换了这么久?”岁华压低声音问道。他一边观察着今上,一边观察着李伯璋。
“回殿下,李守卫身上的伤口太多了!奴怕碰着他的伤口,所慢了些。”
“听太子殿下你被他们派到了巨人国那边去打探消息,而且打探回来了一些什么不得聊事情。你且来让朕听听。”今上开口发问。上位者习惯了拐弯抹角,今上不开口直接问他打听到了什么,而是让他自己出来。
李伯璋坐在椅子上朝今上行了个抱拳礼,恭敬道:“臣被公主和太子殿下他们派去边地打探消息,在那边呆了数十。终于打探到了消息,原来恭胜王和巨人国皇室有所勾结。他们约定五日之后发兵北上,届时推翻大宣。只是臣等听到一半便被他们发现了,所以没有打探到他们要如何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