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怀瑾与卢仲玮二人相谈甚欢,相约好了有时间去赵国公府拜访。
这边胡娇娘心满意足的挑好了,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然被卢仲玮给卖了。
没几日卢仲玮便协同胡娇娘去了赵国公府,带胡娇娘的理由便是,自家小妹与长孙茹瑜自上次相见,便相觑甚欢,这次其兄卢仲玮来赵国公府与长孙怀瑾探讨学问,便带上了胡娇娘。
在车上卢仲玮满脸慎重的交代胡娇娘道:
“从现在开始你要说是我庶妹,你不叫胡娇娘叫卢娇娘!”
胡娇娘有些发懵呆呆的问:
“相公,为什么啊?”
卢仲玮便哄骗道:
“也不要叫我相公,要叫我二哥!这样对你在外面与那些女眷来往比较有利,说你是卢家女儿这样便有了身份,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去。”
胡娇娘有点儿懵:
自己为什么会被欺负?谁敢欺负自己?难道已然化形的自己生活在人世间还是特别危险?
胡娇娘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已然到了国公府侧门。
这整个崇仁坊都是赵国公的府邸,可见其宏伟壮阔,进门卢仲玮由小厮领去了长孙怀瑾处,而胡娇娘便由丫鬟带去内院,长孙茹瑜的院子。
卢仲玮在长孙怀瑾的书房,坐了还没一盏茶的时间,长孙怀瑾便急急忙忙的拉着卢仲玮,要去外院的花园子。
说是这个时节太过闷热,水榭处的水芙蓉都开花了,层层叠叠的煞是喜人!
再说湖中水榭四面通风,坐在里面谈论学课也更为通透些。
另一处,胡娇娘真真是涨了知识!进了垂花门,便是曲折的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也不知通向何处,甬道上铺满了鹅卵石,曲径通幽更显神秘。
进了长孙茹瑜的院子,由丫鬟通报进了房间,房内纱幔低垂,朦朦胧胧的甚是好看。
房内陈设极为奢华,精雕细琢的各式摆件,镶金嵌玉的镂空屏风,轻薄精致的茶杯……
这一桩桩一件件,胡娇娘都喜欢极了!
长孙茹瑜身边的小丫鬟,看到胡娇娘这没见识的样子,撇了撇嘴,长孙茹瑜也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两人说了两句,长孙茹瑜便提议去内花园赏玩,长孙茹瑜一路没多做停留,直直去了内花园的水榭。
这湖连着内外花园,内花园水榭在西,外花园水榭在东,两处水榭遥遥相望,并没打扰到内院家眷。
湖中水光潋滟,水芙蓉层层叠叠粉粉嫩嫩,微风拂过摇摇曳曳煞是迷人。
湖沿岸杨柳依依,柳丝垂落在碧水中,湖中伫立着水榭凉亭碧瓦飞甍,再瞧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嶙峋。
这花园子有山有水有花有树,胡娇娘真的是欢喜极了,自己以后一定也要弄这么一个大宅子!
就在胡娇娘四处张望时,似乎被什么东西晃了一眼,定睛望去原来是那远处小楼上,四周挂着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
便像长孙茹瑜询问道:
“二姑娘您看那是哪里?不知那小楼房檐上挂的什么?竟然如此闪亮!”
长孙茹瑜看了眼胡娇娘所指的方向,顿时气的想要甩袖走人!
什么人呐!若不是哥哥相中了你,你以为你能进我家内院!还想要我对你夸耀那贱人的住处不曾!
长孙茹瑜不想说话,便摆了摆手让丫鬟解释去了。
小丫鬟满脸不屑的说道:
“那是咱们府大姑娘的住处,揽月轩。”
胡娇娘一听这便是揽月轩,更加兴奋了,拉着小丫鬟不停的询问着。
“这便是揽月轩?”
“原来仅仅只看外面都这么好看!那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的?”
小丫鬟:……我不想说话!
胡娇娘还在满脸向往,喋喋不休的说着:
“你不知道,每当晚上看到崇仁坊,那宛若皓月的银光。我都仿佛以为自己,置身与仙界之中,这揽月轩便是嫦娥仙子所住的蟾宫。”
然后满脸迷恋的说道:
“自己所在不远处便是嫦娥仙子的住处!感觉自己都成了仙人!”
一旁长孙茹瑜的脸都黑了,这揽月轩是蟾宫那不就是说长孙馨宁那贱人就是嫦娥了吗!
求生欲爆满的小丫鬟现在只想远远的躲开……
求您了!别说了成吗?
湖另一头水榭里的长孙怀瑾,正靠在窗子旁痴痴的望着胡娇娘。看着那身穿嫩黄齐胸襦裙,头梳双环髻的女子,越看越是满心欢喜,真想现在便把她收入房中。
唉!还是再等等吧!自己还不曾定亲,卢氏也不是小门小户,这卢娇娘必是要纳为良妾的。
可若是给了卢仲玮足够的好处,想必卢家也不会很是介意的吧!
长孙怀瑾心中便开始默默筹划起来。
长孙茹瑜真真是极尽忍耐,才送走了胡娇娘,回到房间便把桌子上的杯碗茶碟,统统扫落在地,屋子里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院子内门口的大丫鬟迎春,捅了捅身旁的抱夏,
“那些贵重的瓷器物品都收起来了没?”
抱夏忙说道:
“收好了收好了,我和留冬姐姐一起收拾的。”
然后拍拍胸口道:
“幸亏迎春姐姐提醒的早,若不然咱们屋里东西损坏过多,管家嬷嬷那里又不好说了。”
“是啊!茶具的损失还可以报备一下,这玉器摆件摔坏了可是没办法交代的,再说咱姑娘脾气发过后又会更加心疼。”
迎春无奈的说道。
长孙茹瑜在房间里,真的是气的心肝肺都在疼,凭什么长孙馨宁那个没有母亲教养的,可以拥有那么多的好东西!
人人都在夸她!说她温柔贤淑,懂礼识体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长孙陌离更是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她!自己难道就不是他的妹妹了吗!
不行!一定要趁着长孙陌离这两年不在家,把长孙馨宁给嫁出去!她若出嫁那揽月轩便是自己的了!就不信自己搬进去住了,他长孙陌离还能把自己丢出来不曾!
喊进来大丫鬟伺候自己梳洗打扮,换了身家常的衣衫,便去了自家娘亲所住的荣寿堂杨夫人处。
进门看到杨夫人,长孙茹瑜便先拿出帕子来擦拭眼泪,带着哭腔道了声:
“母亲~”
看到爱女如此委屈的神情,杨夫人真真是心疼极了,便问道:
“茹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底下的人没有用心服侍?让我儿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