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孙馨宁走到湖边的竹林旁时,长孙茹瑜还在跟身边的大丫鬟争执着。
“我就去摘两朵莲花,很快就回来!”长孙茹瑜气呼呼的说着。
大丫鬟留冬紧紧抓住长孙馨宁的一只手臂,半点儿不敢放松,
“姑娘,您想要荷花,奴婢给您去摘好不好?您在岸边看着,喜欢哪朵,奴婢就给您摘哪朵。”
长孙茹瑜一甩手臂,想要挣脱留冬的拉扯,“不要!我就要自己去摘!”
长孙馨宁见状走了过来,“妹妹莫要淘气,这划船可不是闹着玩的,喜欢哪朵,让丫鬟们去摘就是了。”
长孙茹瑜扭扭身子,气呼呼的道:“那好吧!留冬,你去给我摘!”
留冬为难的,不知怎么办才好,长孙茹瑜见留冬半天没有动,训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留冬蹲礼道:“姑娘恕罪,可是奴婢不会划船啊!”
长孙茹瑜看向长孙馨宁,问道:“大姐的丫鬟可会划船?”
长孙馨宁便看向芝兰,芝兰答道:“会!但是不行!我要守着姑娘。”
长孙茹瑜拉了拉长孙馨宁的衣服,生气道:
“大姐,你看你的丫鬟!脾气可真大!连我都指使不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呢!”
长孙馨宁不悦的皱皱眉,道:“芝兰不是奴婢,他是哥哥专门请来的,并没有卖身。”
长孙茹瑜扭过头去,撇撇嘴巴,心想:哥哥找来的就是好的!就不能听我的话!就得当主子供着!哼!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要!”
“那去找两个水性好的婆子来,你看行吗?”长孙馨宁也不想今天惹到长孙茹瑜,毕竟今天有这么多外人,被人瞧去笑话便就不好了。
“行啊!你们不去,那我就自己去!”长孙茹瑜说着,便往小船上走去。
长孙馨宁真的怕长孙茹瑜出点什么事情,伸手拉住长孙茹瑜,忙请求芝兰,“好芝兰,你就帮帮忙,要不多摘些,咱拿回去也好看啊,不是?”
芝兰翻了翻白眼,这满府的花不够你摘是咋滴?就这么想不开,非得要这水里的莲花?
芝兰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长孙馨宁的请求。
芝兰撑着小船儿,带着留冬朝湖中的莲花处划去。
芝兰总感觉,长孙茹瑜没憋啥好事,拿着木桨拍了拍船身,便看到水中有一磨盘大小的暗影,朝长孙馨宁处游了过去。
岸上,长孙茹瑜指挥着,“往里面去一点,对对!左边一点儿的那朵,哎呀!不是那朵!是旁边的!”
长孙茹瑜还嫌看不清似的,爬上了湖边的太湖石,站在上面指挥着。
长孙馨宁怕长孙茹瑜掉下去,忙跟了上去,拉住长孙茹瑜的手臂,哪知长孙茹瑜使劲一挥手臂,长孙馨宁便直直的掉入了湖里。
长孙茹瑜心里得意极了,让你整天那么猖狂!可还没等长孙茹瑜笑出声,便感觉脚腕一疼,身子不稳,也跟着栽了下去。
只听“扑通”一声,水面荡起了层层波纹。
那边摘莲花的留冬,听到动静后忙喊道:“哎呀不好啦!大姑娘掉水里啦!”
芝兰刚想跳入水中,便有传音入耳,“姑娘无事,已上岸。”
芝兰瞬时便放下心来,慢悠悠的往岸边划去。
而留冬还在那里大喊大叫着,芝兰皱了皱眉,起身撸了撸袖子,一脚便把留冬踢入水中,“你那么担心,还是下水去救人去吧!”
刚要拿起船桨继续划船,便看到从竹林里跑出一男子,只见那男子脱下外衫一头扎入水中,奋力向正在水中挣扎的长孙茹瑜游去。
芝兰船也不划了,就坐在船上看热闹,看看近处的留冬在水里起起伏伏,又看看不远处的长孙茹瑜和那男子抱在一起。
嘿!那男的真不地道!竟然把长孙茹瑜的半臂给脱了!呀!固定高腰裙的带着也扯开了!
辣眼睛!辣眼睛!不能看了!不能看了!要长针眼的!
还是去找自家姑娘吧!可不能让姑娘看到这情景,自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还想找个好婆家呢!
芝兰伸手将水中胡乱扑腾的留冬,给拎了上来,三两下便将小船划到了岸边。
一手拎着留冬便走下船去,刚把留冬丢到地上,便看到长孙茹瑜的另一个大丫鬟抱夏,领着一堆姑娘丫鬟们走了过来。
芝兰忙走向前去,着急着道:“哎呀抱夏!你可来啦!二姑娘掉水里了!”
抱夏一愣,二姑娘掉水里了?不应该是大姑娘吗?但是当她看到不远处,款款走来的大姑娘,顿时就慌了,忙跌跌撞撞的朝前跑去,边跑边喊着:“二姑娘!二姑娘!”
恰巧此时,那救人的男子也抱着衣衫半解,长裙还在水中漂着的长孙茹瑜上了岸。
到了岸上,那男子还将先前脱下来的外衫,披在了长孙茹瑜身上。
众女子一见有男子,忙向后退,跟随着的丫鬟们,也纷纷都挡在了自家姑娘身前。
男子一看有这么多女子在这,忙弯腰深深一揖,道了句:“对不住,失礼了!”
忙向竹林深处走去,那竹林的另一头,便有一扇,通往前院园子的垂花门。
长孙馨宁忙上前去,指挥丫鬟将二姑娘扶回房去,又喊了丫鬟去前院找管家请御医,来瞧瞧长孙茹瑜。
出了这等事,众女便都开始议论纷纷,还有很多向长孙馨宁提出告辞,长孙馨宁安排好后,便同这些姑娘们去了杨夫人处,各自找自家娘亲回家去了。
幸亏长孙馨宁提前吩咐丫鬟们,剪了各色的花儿,装在花篮中插好,给这些来做客的小娘子们做回礼。
杨夫人强笑着送走了夫人姑娘们,回来便急匆匆的,去了长孙茹瑜的院子里。
恰巧此时长孙茹瑜刚醒,醒来看到自家娘亲便呜呜的哭起来。
杨夫人忙问道:“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掉水里的?”
长孙茹瑜抽泣着,“不也不知啊!我只记得,当时我刚把长孙馨宁给推入水中,便感觉脚腕一痛,身子一个踉跄,就掉入水中了。”
王夫人诧异道:“你是说长孙馨宁也掉入水中了?”
长孙茹瑜迷茫道:“是啊!我亲手推下去的,那男子怎会来救我了?为什么去救长孙馨宁?”
说着便又呜呜哭泣起来,“娘亲,女儿该怎么办啊!”
杨夫人不可置信道:“长孙馨宁衣衫并未湿,怎会也掉入水中?该不会是她将你推入水中的吧?”
长孙茹瑜哭声顿了顿,“不是啊!女儿确定长孙馨宁也入了水!”
杨夫人还想说些什么,恰巧此时御医来了,杨夫人忙起身让开,让御医给自家女儿瞧瞧。
御医诊过脉后,捋捋胡子说道:“并无大碍,受了些惊吓,又有些受寒,待我开两幅汤药,吃过后发发汗便就好了。”
御医提笔写下方子,杨夫人起身送走了御医。
院子里,全身湿漉漉的留冬,还有抱夏都跪在院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自己这一次真的是要完了!
就是不知道是被卖掉,还是直接被打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