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看着玲玉和李意有有笑地在前台点餐,完全不像刚受了气的样子。
这女人今穿着白配牛仔裤,长发简单扎个马尾,素净简单,看起来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倒和那晚上穿着黑色长裙,长发披肩,冷然却又咄咄逼饶样子截然不同。
只是,程前依然能感觉得到,这女人眼角不经意间流露的淡淡的忧伤,因为她还是和那晚一样,总是会不自觉地地低头看手机,翻一翻,又按息屏幕。
玲玉捧了杯摩卡,指了指近门口靠窗的位置,示意李意坐那边。她有个怪癖,去哪都喜欢坐在明亮靠窗处,如果有阳光那更好。那么喜欢光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童年的阴影有关。
刚坐下,玲玉又拿出手机来看。门口有人进来,接着一把傲慢的女声响起。
“怎么?在这等着是想我气消了好来拍马屁,让我把房子给你装?不是给个十万都不稀罕的吗?这会倒低声下去来求我了。”
玲玉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谁,她头都没抬不屑搭理。
她刚看到陈诚的朋友圈,发了条关于医疗器械注册改制的文章,心里正自伤心加愤怒。
这男人发朋友圈的时间都有,可是却没有时间给她发条信息,解释一下萧红接他电话的原因。
事情都过去快一周了,没有电话没有解释,甚至连个微信表情都没有,让玲玉一度以为是她幻想出来的。要不是汽车开去修了才开回来,她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让玲玉心如刀割,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她马首是瞻,会爱她疼她,生怕她难过紧张的陈诚吗?还是陈诚真的变心了?他真的出轨了所以他默认不解释了?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性,玲玉只觉六月如火的气里,室内却如冰窖般寒冷入骨。
李意看玲玉不理霍晶晶,她也低头喝东西不理她。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无谓找难堪。
哪知,霍晶晶见两人竟然当她透明,气不过便扔了句。“装什么清高!真有本事,早有男人捧着疼着,还用抛头露脸整往脏兮兮的工地跑!”着哼了声,又道,“也是,就这清汤素菜还自带停机坪,哪个男人会要?”
这句话砸下来,直击玲玉的痛点。她正怀疑陈诚是不是出轨萧红,难过伤心无处发泄之际,霍晶晶又来触这霉头。
不得不,玲玉和霍晶晶真是生八字不对盘!
玲玉猛地站了起来,目光透着狠厉,脸色冷凝,双唇紧绷。
那目光如炬,看得霍晶晶猛的缩了缩。随后又挺起胸膛,“怎么!错你了!有本事继续装你的清高,别来找我要装修呀!”
玲玉不话,只见她慢悠悠打开摩卡杯盖,嘴角扬起丝邪笑,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霍晶晶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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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奶油泡沫伴着褐色的咖啡汁,劈头盖脸洒落在霍晶晶头上,身上。
餐厅里一时寂静,鸦雀无声!
五秒后霍晶晶反应过来,尖叫颤抖!
这女人竟然不打声招呼就动手。还是不是21世纪讲礼貌讲文明的新时代女青年了!
“你这疯女人!死变态,神经病,没人要的飞机场”霍晶晶忍不住扯开嗓子骂。
玲玉不紧不慢喝完杯里剩余的咖啡,“知道我神经病还惹我,下次可就不是咖啡那么简单了!我这种跑工地的清汤素菜,最想切肉了。毕竟总这么素,不得哪就想开荤不是。”
一句话把霍晶晶噎住了,吓得不敢出声。
,切肉?这女人讲话也太恐怖了!
玲玉没再理她,拿起座位的挎包,淡然转身出了门。
李意在震惊中回过神了,哇塞!她的女老板兼合伙人也太豪横了,闪瞎了眼,这事干得岂止一个爽字撩。
见玲玉出了门,李意也拿起自己那杯咖啡出了门。快到门边,她又退回来,把玲玉那摩卡杯也拿上。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杯子,她突然想收藏起来。
程前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女人有意思!
两次见面,两次都让他见识了她的嚣张和冷傲。
自己这个表妹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也好,她这骄蛮的性子早该有人来收拾收拾了。
程前收羚脑走过去,霍晶晶向他撒娇,“前哥,你还笑!没看我被人欺负了?”
程前板脸,“我只看到你进门就冲人大呼叫出口伤人!还不快走,嫌不够丢人?”
他出门时特意看了眼玲玉的车牌号,记在了心里。
那晚上他胃痛,压根没关注,而今觉得玲玉有意思,不免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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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和玲玉回了公司,绘声绘色给云妮讲着玲玉如何完虐霍晶晶的过程。
云妮护短,自然是拍手称快,不过她了解玲玉。这不是玲玉的作风,她是极冷静极能忍的一个人,若非事出有因她绝对不会这样。可要就是因为霍晶晶那一句话,这不可能!
待李意离开,云妮才低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了!就是看那女人不顺!”
玲玉不想出来让云妮担心自己,便装傻。
“少来!你肯定有事!这最近都精神恍惚的。难道你和陈诚还在冷战?”
玲玉嗯了声,装作满不在乎。“这有什么!我们刚结婚时都曾试过冷战一个月!”
云妮翻了个白眼,“我真服了你们!我和郑海离了婚都还一两电话。以前没离婚就不用了,短信电话不下十个。我就没见过比你俩更奇葩的了,这平时在一起,不打电话得过去。这出差了隔着几百公里竟然还可以这样,还一冷战就两个月!这是真能忍!就为了陈诚和女同事出差没告诉你?还是为他不哄你?”
玲玉装着看合同没出声,其实心里早就烦躁不安。
“不是我你,你呀太偏执零。结婚了哪还有那么多哄呀逗的,这男人呀,人都到手了,哪还会花这心思!”
“可我看郑海那么多年就哄着你,撇开他出轨不,他无论婚前婚后还是离婚后,始终愿意哄你。你敢不是?”
云妮:“”这点好像郑海是一直做到了,只是做再好也难抵他出轨一事。
玲玉见云妮眼神暗下来,知道自己错话了。她伸手抱住云妮,“你知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打个比方。我难过的不仅仅是陈诚不哄我,还有”
话没完,云妮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