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仪凑近红缇真予,眯眼笑道,“了真啊,你以前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很精彩啊,我去了北陆专门打听了一下,听到好多有趣的事,不简单啊你。”
红缇真予不自然地喝水,“哪里不简单?”
姜永仪掐着手指道,“我就说通俗一点,武力、美人、笑谈,话题好像都很丰富。”
红缇真予大概知道姜永仪是听到了什么传言,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第一,我在红缇门,肯定要习武的,不仅要习武,我阿娘和阿姐还有我年少时经常在我身边晃荡的混账师父天天锤炼我,练出如今这功夫也是千锤百炼来的。”
“第二,我是红缇门少主,带人出门受挑衅,架是肯定要打的,我这大神门少主的身份也不小吧,围观者大部分肯定是认识我们的,但是流言嘛,本来只是简单看对方不爽打的架,传多了难免会变味。”
“第三,这边的人十几岁就成亲的比比皆是,我这身份这年纪被安排婚事不惊奇吧,但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我怎么可能……嗯,那啥吧,我终归是会离开这个地方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但是既然没有想法就不能耽误对方不是?所以只能来一个拒一个,而且,说点自恋的话,我这皮囊也蛮帅的,在我眼里可是挑一不二的最佳男友人选,少女们情窦初开,见到我心花怒放不挺正常的嘛,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对吧,避免接触就好了。”
“蛮有意思的哈……”姜永仪撑着下巴,“你在北陆除了各种与人打架的传闻外,还有不少风流趣事,连我听了都大为惊叹。”
红缇真予马上回道,“什么各种打架,明明是别人各种挑衅我才打的,我看起来像是那么爱打架的人吗,还有那什么风流趣事,假的,根本不是传的那回事。”
姜永仪却是来了兴致继续道,“我看未必吧,了真,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真的撩过不少美人?”
“……没有。”红缇真予认真了三秒表情,“好吧,年少的时候贪玩,确实经常跟妹纸亲近,但是我当时只是想跟她们做朋友而已,真的,你也知道,交朋友嘛,肯定不能绝对男性化,我当时真不知道他们的家人会跑来要我负责,我明明什么事都没做。”
“不止这样吧?”姜永仪眼睛里都是笑意,“我怎么还听人谈到什么暗闯美人闺阁,偷看美人沐浴……”
“胡扯!哪里来这样的事!”
姜永仪笑道,“其他美人我就不提了,祁素逸?你该记得吧?”
红缇真予神情一顿。
姜永仪见了,大笑,“了真啊,你不会是真的吧?这可有意思啊。”
红缇真予瞪了他一眼,“……没有。”
“没有,真没有?”姜永仪不信,“其他趣事我便不提了,那位素逸公主为你做过什么我也不提了,但是你为了她,跪请她还魂的事可是真?为她自废经脉可是真?连命都可以舍弃,你就别跟我扯是什么友情了。”
红缇真予哼道,“你去北陆不是打仗的吗,别说一天到晚都在打听我的事。”
“还不是因为你的事越听越有意思?”姜永仪噙着一抹笑,“了真,不若你真从了这身体算了,别挣扎了,真是喜欢就娶了,兄弟我给你当伴郎。”
“去你的!”红缇真予下意识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避着她走?”
姜永仪挑眉,上下打量他,“这样,你对那些姑娘没感觉,那你看我有感觉不?”
红缇真予无语地撇开眼,“我要说有感觉,岂非恶心到的是你?”
“也是。”姜永仪摸了摸下巴,嘴里喃喃道,“有意思,挺有意思……”
红缇真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想起一事,“对了,葛妍的事,你知道吗?”
“什么?”姜永仪仿若还在回味脑海中的事。
“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姜永仪道,“一开始只知道大抵是与神门有关,具体的,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红缇真予不敢相信,“你认真的吗,这么不清不楚的人你放心留在身边?位高权重的姜太子,你知道什么叫美色误人,知道什么叫算计暗杀吗?”
姜永仪摊手道,“我请人查看过了,她没有内力,不会武功,我再怎么说,还是学了一点手上功夫的,不至于这么简单就着了道,再者,我能给她财富和地位,她有什么理由背叛我?”
红缇真予摇了摇头,“果然是皇家养出来的人,你能给的东西的确诱人,却非任何女子都能看得上,而且我看葛妍姑娘并非寻常女子,你的这些想法在她身上怕是不适用。”
“哦?”姜永仪笑道,“那不知你有什么建议?”
红缇真予看着眼前的姜永仪,顺势靠在身旁的桌子上,“江可,说句实话,其实现在我都看不透你,我总觉得你做一件事好像不仅仅是为了完成那件事,反而像是同时在准备其他事情一样。”
姜永仪微微一笑,“正解,上位者的心要是那么好琢磨,就没有权谋一说了。”
红缇真予抚了抚手臂的鸡皮疙瘩,“可怕。”
“妍儿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红缇真予提醒道,“她是天门要的人,天门还放过狠话,你最好多加小心。”
姜永仪点头,“天门我会提防的,对了,你刚才还想说妍儿什么事?”
红缇真予想了一下,他觉得葛妍跟他表白这事不能说,说了,他固然是没什么的,但姜永仪可能会因此对葛妍心生芥蒂,这样对两人都不好,于是他道,“葛妍挺好的一个姑娘,如果哪天她不想留在你身边,你,会任她离开吧?”
姜永仪想了一下,道,“自然。”
红缇真予点头,“那孩子的事?”
“孩子?”
“……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姜永仪哈哈一笑,“没忘没忘,这孩子用处大着呢,怎么能忘。”
红缇真予道,“孩子我暂时是不能帮你造假了。”
“为何?”姜永仪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