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消停下来的时候,宫余的脸上已经挂彩。
厄散一脸冷漠地将他推进小木屋。
“给我好好练,再瞎整,老子废了你!”
宫余被打得很不爽,闷闷不乐地深吸一口气。
厄散坐到木板上,冷哼道,“北陆的人现在知道你炼制肉身的事了?”
“嗯。”
厄散瞥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宫余坐到他对面的草床上,脸上仍是不悦的情绪,“前几天逸儿过来,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事不小心让人传了出去,之后神门与我传信,让我束手就擒,呵。”
宫余冷漠地笑了一下,“我拒了,现在该知道的人应该都知道了吧。”
厄散沉思片刻,问,“你想怎么办?”
宫余眸光薄凉,开始打坐,“随他们。”
厄散皱眉,语气微沉,“随他们?你还想继续听他们的话?”
“当然不可能。”宫余眸光微凝,眼神比从前冷淡也冷漠了许多,“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谁都没有资格再让我妥协。”
厄散神色微缓,“那你准备一个人对付他们吗?”
宫余闭上眼睛,“这就是我来东岸的目的,既然敌众我寡,那我就组织自己的团队,壮大势力。”
厄散打量他,只觉得他与从前自己所见的红缇真予大不相同。
“挺好。”厄散勾唇,嘴角充满邪气,“我从来不救无用之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师父。”宫余睁开眼睛看他,“修炼的方向和技巧我已经学会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回九宫吧。”
厄散微微挑眉,“怎么,我还能碍你的事?”
“宫魇之前与我提过,你不喜欢待在北陆?”
“哼。”厄散冷哼一声,“我只是不想一个地方有两个自己罢了,也不是很讨厌北陆,还有,没把你的事搞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对存在两个厄散的事,宫余心里突然升起了几分好奇,“对了师父,你是怎么做到把自己整成两个的?”
“运气罢了。”厄散手指绕出道道黑烟,“好了,别废话了,快点。”
宫余看他不太想提这件事,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他闭上眼睛,开始调息运气,厄散手里的黑烟绕到宫余身上,从他的指缝钻入他的体内。
厄散看着他平静的脸色,加快了黑烟钻入他体内的速度。
宫余额上慢慢渗出冷汗。
门口传来脚步声。
厄散眯眼看向被轻轻合上的木板门。
来人似乎有些急促,在门口来回走了好一会,但他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进来,脚步声也慢慢消失了。
厄散反手一挥,小木屋外慢慢开出了一个结界。
东岸主城远处满是御剑而来的神门弟子,于文易匆匆跑上城楼,守在城楼上的四个黑衣男子上前问他,“怎么样?见到宫余公子了吗?”
于文易皱眉摇头,“宫余公子正闭关,这里的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
四个男子忧心忡忡,其中一人不安道,“我们虽然集结了不少壮士,但是大部分能力一般,哪能敌神门弟子啊?”
于文易望向城外逼近的神门弟子,握起拳头,眼中锋芒尽显,“宫余公子说不要让他们靠近东岸,我们就不能让他们靠近,你们下去安排,上次宫余公子怎么教我们的,你们就怎么做。”
几个黑衣男子面面相觑。
于文易看他们不动,不禁厉声道,“还不去?!等着他们把我们一网打尽吗?!神门里都是什么东西你们不知道吗?!今天若是守不住这里,你们还指望宫余公子一个人把神门给荡平不成?!”
四个男子咬了咬牙,动作利索地跑下去安排。
如何应对眼前的景象,宫余之前教过他们怎么处理,但是纸上教的东西,他们压根不敢相信其作用,特别是眼前这种大场面。
但是情况紧急,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东岸主城的城门打开,上百号人骑马冲了出去。
于文易站在城楼上,说不担忧定然是假,他的手心已经出汗了,心里紧绷的线随神门弟子逼近东岸主城而越绷越紧。
有用吗?
会不会是以卵击石?
骑马出去的人借着马往前的冲劲一跃而起,双手蓄力,一个个阵法便出现在他们脚下,物化成型,让他们都能平平稳稳地站在上面。
于文易一看,眼中迸发出惊喜,“可以!”
他身后的四个黑衣人顿时激动地往前走了一步,“成了?真的可以啊!”
御剑逼近的神门弟子不明所以,但都提高警惕,往两边散开。
站在半空中的一百多个从东岸冲出去的人屈膝下蹲,闭上眼睛,他们脚下的阵法发出刺目的光芒,慢慢的,这些阵法竟然被缕缕金色流光连成一体,光芒乍现,但凡是靠近的神门弟子都被这些阵法强行吸走了脚下的剑,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于文易心情激动地喊道,“宫余公子说了,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离开。”
从后面飞上来的天瑾皱眉看着东岸城外那条长长的流光,沉声道,“交出宫余,我们立刻离开。”
于文易哈哈一笑,回道,“可以啊,你们拿天郝来换。”
天瑾凝眸,眼中杀意渐起,“你们以为靠这点东西就能抵挡我们?门主说了,只要你们交出宫余,东岸与宫余同流合污之事可以既往不咎。”
于文易身后一个男子上前喊道,“天瑾,你回去告诉天郝,北陆变成这样,神门的责任是最大的,东岸从前不喜神门,今后也不可能接纳神门,宫余公子我们是绝对不会交出去的,你们要是不肯罢休,东岸与你们抗争到底!”
天瑾轻笑一声,语气毫无温度可言,“如此,便不要怪天门无情了。”
说罢,天瑾示意后面的弟子上前。
于文易看神门弟子抬手结阵,心里的不安又慢慢升了起来。
但是不安是短暂的。
神门弟子的脸色逐渐惨白,他们看向天瑾,眼中充满了惊惧。
天瑾看他们个个脸色奇怪,拧眉问,“怎么了?”
谁做谁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