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纪隐宁的声音，苏灵乔猛然一惊，瞳孔缩小后又渐渐涣散。

纪隐宁，曾经是她捂着她心头的暖阳，无论前路多坎坷，她都不曾退却。

可只要一想到，纪隐宁和慕容芸成双入对出现在她面前，他就成了一根刺，将她的心脏扎得千疮百孔。

她记得自己重生了，纪隐宁还不是慕容芸的。

还记得那年纪隐宁个翩翩少年，尊贵又温柔，是他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她永远忘不了，阳光下朝她微笑的少年有多好看。

是她昏暗人生中的曙光，让她觉得活着并没有那么糟糕。

可后来……

争夺、筹谋、杀戮，画面飞快在苏灵乔眼前闪过，直到她看到纪隐宁对自己失望的眼神，和离她而去的背影。

慕容芸笑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要怪就只怪她自己愚蠢……

记忆不断在错乱，苏灵乔闷哼一声，松开对墨炎南的钳制，捂住了自己的头。

见苏灵乔痛苦，纪隐宁神色慌张地问道，“灵乔，你怎么了？”

可就在纪隐宁要去扶她的时候，被苏灵乔抬手将他甩开了。

头痛欲裂加上身体里正在肆虐的魔气，让苏灵乔险些她站不住，将魔灵剑狠狠地插在地上，拄着剑柄她才勉强站住。

纪隐宁失神地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心头愈加不安，“灵乔……”

“我不想伤你，你最好离我远点。”

满腔的愤怒、怨恨、不甘和杀意，这些极端恶念占了主动权，要不是心中依然有执念要遵守承诺，此时她说不定已经动手。

纪隐宁苍白的脸彻底失色，惨淡到几乎透明。

他以为现在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好不容易他参与进来了，结果是他离她远点。

“你被魔灵剑控制了，再继续下去你会被魔化，你不该用这把剑……”

魔灵剑太邪恶，如果当初她没有将魔灵剑当做自己的法器，是不是不会滥杀无辜？

那样……她会不会过得很好点？

然而，紧紧握着魔灵剑的苏灵乔低着头发出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呵呵……”

一听到这个笑声，纪隐宁不寒而栗，也想起了前世苏灵乔大开杀戒时的模样。

前世的事情，他一直努力想要忘记，可熟悉的恐惧却来自灵魂深处，轻易就勾起了回忆和感觉。

毛骨悚然。

“灵……乔？”带着颤音，纪隐宁试探着又唤了一声。

苏灵乔缓缓抬起眸子，目露煞气地看向了纪隐宁。

见到纪隐宁像是一片即将掉落的叶子摇摇欲坠，苏灵乔勾起唇角邪肆一笑，“看来你真的很怕我。”

“不是的……”

可对上苏灵乔的目光时，纪隐宁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即使被魔气控制，但目光带着透彻，看穿了他极力隐藏的恐惧。

“所以，你不会相信，即使杀了我自己，我也不会伤你。”

“我……”

纪隐宁握拳刚要开口，就被苏灵乔打断了，“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至于……其他男人是不是我师父，与你何干？”

闻言，纪隐宁重心不稳，往后退了一步，哽噎难以开口，“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