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转眼陈瑾相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五年了,这五年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骑马、射艺、武功已然成为陈瑾相的日常必修。
一开始以为陈瑾相意为自己可以当个纨绔子弟,好好享受美好人生、这花花世界的。孰知,从周岁开始,陈瑾相就被自己那个便宜老爹逼着学这个那个了,还美其名曰是为了以后干大事而做的准备工作。
陈瑾相: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每日里听得自己那便宜老爹最多的话就是:
“儿子啊,你今天也要加油学习哦。”
“爹爹也是为了你好,而且你也不是当纨绔子弟的那块料。”
“不好好跟周师傅学习,今天,明天都别想睡觉了,都给我蹲马步去!”
听听这都是我那个便宜老爹说的,我还那么小。他就严格以待,他究竟是怎么恨得下心的啊。陈瑾相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陈瑾相每天向陈老太太晨昏定省,为的就是能在陈老太太这多消磨一下时光,好不让父亲折磨自己,逼着自己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练武。
但是陈老太太竟然取消晨昏定省,说是自己老了,身子多乏,儿孙自己玩儿就好。
陈瑾相:就连祖母也不待见我了,我.....(哭唧唧)
昨日陈瑾相向刘氏撒娇卖萌不去上课,刘氏竟然第二日便回了娘家,对外只说思念父母亲,故回娘家看望二老,实则是为了躲避自己。连刘氏都不疼自己了,现在都学会变着法子躲着自己了。
陈瑾相:我.....(哭唧唧)
我可真是个命苦的孩子啊,谁来救救我这个可怜的孩子啊。
想想都觉得来气,自己还是这个家未来的家主吗?这么憋屈的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
火冒三丈的陈瑾相,当时就找了周姨娘的麻烦。
谁叫陈瑾相平日里最看不惯的便是这周姨娘呢,仗着为陈哲洲生了两个女儿,时常找刘氏短处,惹刘氏心烦。陈瑾相看着心里就不舒爽,他心里不舒爽了周姨娘怎么能有好日子呢。
陈瑾相:是时候找找周姨娘的麻烦了,不然她都快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了,蹬鼻子上脸了都。
陈瑾相知道每日下午周姨娘都会在簇园的凉亭纳凉,所以这天他便早早在那里等候周姨娘。因为是在内院,所以他身边跟着的只有陈嬷嬷,还有三名婢女,没有带小厮。
不一会儿,就看到周姨娘带着五六名婢女往这凉亭走来。
“相儿少爷?相儿少爷怎么今日有空在此?”
周姨娘右手轻罗小扇白兰花,左手提起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抬步往凉亭走来。
只见周姨娘身穿碧绿的翠烟衫,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虽说周姨娘也有三十了,这一身装扮却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难怪陈哲洲对周姨娘甚是宠爱呢。
陈瑾相现在看着她就来气,她今天竟然还穿的这么妖娆。
陈瑾相:是想给陈哲洲看,是吧。看待会你还有没有心思勾引陈哲洲,哼!
“少爷前些日子便嚷着要逛花园,今日便来逛逛,此时逛累了,正在此处歇息呢。”陈嬷嬷看着周姨娘说道。
“哦?也是,相儿少爷可都未曾逛过花园呢,瞧我这记性。姨娘带了些茶水点心,相儿可要吃些?”周姨娘吩咐身后的婢女摆上茶水点心,拈起一块糕点便要递给陈瑾相。
“不用了,周姨娘。少爷刚才已经用过了,谢姨娘好意。”陈嬷嬷急忙上前档在陈瑾相的面前对周姨娘说道,像是母鸡护幼崽一样,竟是怕周姨娘会害了小少爷一般。
周姨娘脸上的笑容顿时像是一下子凝固了一样,有些微怒说:“陈嬷嬷,相儿少爷都还没开口呢,你一个下人怎敢僭越主子,替主子做决定?”
陈嬷嬷是陈老太太送到陈瑾相身边,照顾陈瑾相日常生活的。说的好听点,这陈嬷嬷也算的上是这陈侍郎府的老人了,就连陈哲洲见了,也得给个脸面好生说话。
陈瑾相:哟,这是想当着我的面儿,打祖母的脸呢!
“周姨娘别生气,陈嬷嬷是祖母给我的,陈嬷嬷不过是怕我吃多了不好。嬷嬷,这周姨娘的糕点定是顶好的,我就尝一口,一口。”我笑甜甜地看着陈嬷嬷,得到陈嬷嬷首肯,这才接过周姨娘的糕点。
陈瑾相真的就小小的尝了一口,便拿在手上不再吃了。
周姨娘原是通政司参议周顾的嫡次女,照常理来说周顾是不会让女儿当小妾的,可当时也不知道周姨娘是犯了什么浑,竟是说非我那便宜老爹陈哲洲不嫁。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当是在整个京都都闹得鸡飞狗跳、周喻户晓。
最后才得周顾点头,只是此后周顾便对外宣称没有周姨娘这个女儿。直到周姨娘生下二小姐陈瑾思,父女的关系才得以有所缓和。
陈瑾相看着正盛开的荷花,顿时计上心头。
既然你父女不和,那就干脆杜绝你父女情分吧。
“听说并蒂荷花何以给人带来好运呢,周姨娘我好像看到一朵并蒂荷花了呢。”陈瑾相站起来,朝着荷花塘走去。
周姨娘心想:并蒂莲花才能带来好运,并蒂荷花也能带好运?我可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倒要看看这小鬼葫芦里卖的啥药。
周姨娘便起身,与陈瑾相一起往荷花塘走去。
陈嬷嬷以及周姨娘的人都跟在身后,只是稍稍离得有些远。
站在桥上,陈瑾相看着这些人是听不到自己和周姨娘的对话了,才用只有自己和周姨娘能听到的声音对周姨娘说:“姨娘,是不是很不喜相儿?”
周姨娘眉头微皱,似乎想不明白为何陈瑾相这个小鬼会这么直白的将话说出来,也只能维持脸上笑容,轻声说:“相儿,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不成,姨娘怎会不喜相儿呢。”
“我与姨娘的谈话,她们是听不到的,姨娘何必还要继续装傻卖疯呢。”陈瑾相停下来,侧脸看着周姨娘。
“相儿可是谁人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你告诉姨娘,姨娘惩治她,你可不能胡乱听信旁人的话,知道吗?”
周姨娘上前一步,矮下身子牵起陈瑾相的双手,佯做焦急地说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周姨娘就是那披着羊皮的狼,若陈瑾相真的只有五岁智商,现在这会儿指不定就信了呢。
但是周姨娘却不知道,陈瑾相可不是正真的五岁稚童。陈瑾相两世加起来也快四十岁的人了,怎能还看不懂周姨娘这装模装样的做派呢。
周姨娘这一动作,也正好方便陈瑾相实行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