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人所有动作都被一边静坐的晟毅雍全部看在眼中,可晟毅雍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什么动作,就是单纯地看着他俩。
也不知道是没见过别人打架,还是怎么的。被晟毅雍用这样的眼光一直看着,陈谨相竟然有些不舒服起来。
他拉起了还坐在地上的张二,“走,我的张二兄弟,我跟你说,”他故意压低了一下声音:“我发现有一处好玩儿的地方,把你当兄弟我才带你去的,别人我还不愿意带呢。”
“哎,嘶~什么好地方,我眼睛的伤还没上药呢,哎!哎!哎......”
“男子汉大丈夫的,这点小伤你怕甚,别弄得自己跟个娘娘腔似的!爷们点儿!”陈谨相有些生气地说,随后又补了一掌拍在张二的肩膀上。
疼得张二“哎哟”“哎哟”“哎哟”嗷嗷直叫唤!
待到走出书苑,陈瑾相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晟毅雍的视线太过于让人难以忽略,被他盯着看自己总有说不出来的怪异,总之不爽就是了!
“我说张二,你又没有觉得咱们七皇子的眼神让人看着有些瘆得慌?”
张二此时还在为了自己的伤口担忧着呢,哪里能听得进陈瑾相说了甚,只是出于无奈只得是说了句:“宫中最是无用的便是这七皇子了,他有何惧之?”
陈瑾相听完,有些无奈。果然跟愚蠢的人说话,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让你生气的资本!
只要晟毅雍不插手来做个搅屎棍,陈瑾相也不会管他作什么幺蛾子,翻天还是遁地都行,只要不是挡在自己面前碍手碍脚就成。
但是某人却似乎忘记了那个真正的搅屎棍却是他自己,自打某人出生以来这京都的池水还嫌没被他搅得够浑浊吗?
这些天和张二接触下来,陈瑾相也发现了张二其实心地并不坏,就是有些傻。陈瑾相进宫那天也是因为不知是谁在张二说了句:听说这个陈瑾相一出生就是祸害精,小小年纪不知学了什么巫毒之术,在京城都敢下药到处害人呢。云云.......
又听说陈瑾相好像是得罪过二皇子的外戚,知晓二皇子有意要对陈瑾相出手,张二才在陈瑾相进宫那日一起跟着二皇子一干人等想要给陈瑾相一个下马威的。结果却弄巧成拙,现在还和陈瑾相成为了朋友。也许这就是那什么,不打不相识。
“张二兄弟,你有没有觉得二皇子有些小肚鸡肠?”
陈瑾相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问了张二一句。张二却神色有些紧张,连忙捂住了陈瑾相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嘘!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你也不怕隔墙有耳?这些是能被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谈论的吗!”
陈瑾相却不甚在意,低低哼了一声:“切!”
张二见他仍是如此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二皇子生母,你可知是谁?是如贵妃!”
如贵妃现在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龙恩甚浓。二皇子又深得龙心,陈瑾相说谁不好,偏偏说二皇子,也难怪张二会有此反应。陈瑾相略一思索,突然正襟危坐一脸正色地看着对面的张二。
“张二兄你自是要比我懂这宫中各位主子的,我才来不久,又是小门小户出生这宫中之事难免有些不太懂,还请张二兄不吝赐教才是。”
张二看着陈瑾相突然谦虚起来,倒也没怀疑有他,拉着陈瑾相细细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宫中之事一一告诉陈瑾相了,连宫中密事都一一说了个遍。张二说起宫中密事时还不忘添油加醋讲的是巧妙生动,陈瑾相听着他说,都有些惋惜张二生错时代了,若生在二十一世纪,就凭张二这张嘴怎么着也是个厉害的脱口秀王者。
也是亏得张二,陈瑾相才知道宫中许多不为外人所知晓的事情。
末了张二还不忘告诫:“我今日同你说的这些事,你可千万不要泄露了,一个搞不好,你我都是要掉脑袋的。”
“嗯。”
“嗯?”.......
陈瑾相在想着其他的事,张二说的什么一概不论随便应付地“嗯”了一声。等陈瑾相消化完张二那些话,刚要说什么,门外却有人说讲堂那边有学子吵起来了,拉着陈张二人就要往讲堂走。
陈瑾相和张二被拉到讲堂的时候,里面王玥和另外一位陈瑾相还不大记得清名字的人,他们像两个螳螂举着两个大臂却只是口角互怼,事态还没发展到拳脚相向的地步。他们对骂却也十分可爱,骂人都不带脏字。
如其说他们是在吵架,陈瑾相更觉得这两人是为了挣一口吃而拉不下面子急的动起手来的土拨鼠。
正当陈瑾相聚精会神看戏时,不知道是谁暗中狠狠推了他一下。陈瑾相没有防备就被推到对骂的两人面前,没等陈瑾相站稳,王玥鬼使神差地把陈瑾相往那位还记不清名字的人推去。
陈瑾相第一次被人推出来,是因为没有防备,但王玥这次的鬼手陈瑾相可是回过神了的。他看着王玥伸过来的手,肩膀微微一侧躲过了王玥的手。可是,王玥使得劲大,没推着陈瑾相自己倒因为惯力整个人撞在书桌。
由于是小腿关节直接与书桌碰撞,小腿神经线立马把疼痛信息传达到王玥中枢大脑神经系统的时候,王玥早已经抱着小腿嗷嗷大叫喊疼了。泪眼婆娑的王玥看着一脸无辜的陈瑾相,心中百般滋味像那即将爆发的火山,火气蹭蹭直往脑门冒。
王玥强忍着痛感,扶着墙刚刚站起来却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朝着陈瑾相扑过去。陈瑾相看着王玥扑过来,又一侧身躲开了,而王玥则面朝地垫背朝屋梁横尸---不,应该说是“扑街”讲堂之中。
几个动作发生不过是一瞬间,围观的众人皆未有所反应,此事就已成定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之中似乎都在询问:刚刚发生了何事?我此刻怎么有点懵逼。
足有半刻钟某具尸体终于想起疼痛来,嗷嗷坐起,一只眼睛哗啦啦掉泪,一边幽幽地用另外一个没哭的眼睛盯着陈瑾相看。
而陈瑾相则看着自己刚刚所站的方向,他可没忘若不是有人暗中把他推出来,此刻他也不会平白无顾要忍受王玥投来的那幽怨的眼神。只是众人交头接耳,陈瑾相也没能看出到底是谁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