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男孩尾音还没落下,声音就戛然而止,一听就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苏筠怡朝着声音望去,居然瞧见了那在泰康药馆救下的孩子,若是没有记错,应该叫牛娃。
而捂住牛娃嘴巴的,就是牛娃的爹,也是那那个壮汉。
壮汉见到苏筠怡投过来的视线,有些尴尬抱歉地对着苏筠怡笑了笑。
苏筠怡不知道为何壮汉要如此,但是还是对着他和牛娃笑了笑。
然后,苏筠怡就提步,往施粥的位置走去。这样一耽误,就过了快半个时辰,若是这些人不散去,怕是一夜都不能施完粥。
君泽云敛起沉重的呼吸,对着苏筠怡所在的位置道:“苏姐艺术精湛,本王佩服,待今施粥完,本王一定要将今之事如实禀告给父皇,他一定龙颜大悦,会好好嘉奖苏姐的。”
苏筠怡扭头,对着君泽云礼节地拱了拱手:“嫡皇子笑了,筠怡不过是做了作为寻常人都该做的事。”
完,苏筠怡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君泽云,就扭过了头去。
她对着那些还将百姓围成圈的卫军道:“让一让,继续施粥了。”
为首的卫军,还是在得到君泽云的首肯之后,才散在两边,让百姓继续上前领粥。
被所有人都忽略,君泽云的面子彻底挂不住了。
苏筠怡的话,明显地在骂他不是一个人。
君泽云本想留一留苏筠怡,因为她毕竟是测出凤凰之人,若是留在自己边,很大概率会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是瞧着今,苏筠怡怕不是一个能够顺利降服之人,君泽云动了一丝丝杀心。
只是这念头刚起,君泽云就清楚地感知到,一道充满威胁的视线,已经锁定着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很快就注意到了,倚在树干,一直盯着自己的齐泽云。
先前,齐泽云对自己,在明面上,倒是装作恭敬有加,像现在这般毫不遮掩充满威胁和杀意的看着自己,还是第一次。
他是不准自己动苏筠怡?君泽云眉心一跳,收回了视线。
对于动不动苏筠怡,君泽云本来就还在斟酌,因为齐泽云的视线,他更是想全面否认这个想法。
从救活老孺之后,施粥就进行得无比顺利了。
一直到了深夜,粥和馒头都分发完了,今的施粥才算是结束了。
到最后,苏筠怡的胳膊都已经酸胀得几乎不是自己的了。
回到苏府的时候,好得差不多的苏正已经在苏府大门口候着了。
见到苏筠怡在清芷的搀扶下下车,苏正浑浊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留痕迹的狠厉。
“姐,老爷有请。”苏正上前,垂下头,恭敬道。
苏筠怡连摆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道:“不见,累了!”
完,苏筠怡就努力地提着步子,往大门里走。
苏正还想些什么,准备拦住苏筠怡,却被清芷挡住。
清芷冷漠地盯着苏正,不让他靠近苏筠怡,苏正只得作罢。
等到苏筠怡和清芷两人彻底走远,苏正才只能匆匆地往苏建成的书房走去。
苏建成在尹淑玲的陪同下,一直在书房候着,实话,自从认定苏筠怡会那些下三滥的奇门异术之后,苏建成对她那一丁点的父女之,就完全消磨殆尽了。
他今本不想见苏筠怡的,但是尹淑玲劝他,是施粥是皇上的意思,按理,不管怎样,苏建成作为一个父亲,都该询问询问苏筠怡今的况。
苏建成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才耐着子在书房等了这么许久。
结果好不容易等到苏筠怡回来,苏正却传话回来,苏筠怡不想见自己?!
苏建成脸色铁青,更显得脸上的伤口狰狞。
“这个逆女!”苏建成咬着牙,蹦出几个字。
尹淑玲眼底的笑意划过,然后赶紧走到苏建成的边,为他轻轻地顺着气:“老爷,您别恼,或许是这孩子,受了气,您想想,施粥本来就是粗鄙之事,筠怡细皮嫩,怕是有些吃不消。”
尹淑玲也许不还好,一这个,苏建成更是来气了,他举起手,一巴掌拍在书桌上。
“施粥是大的善事,是君瑞帝钦点的她,让她跟着嫡皇子一起去,她居然不知好歹!”苏建成生气得气息都有些不匀。
尹淑玲心里欢喜,脸上却还是要表现得十分担忧的模样:“老爷,筠怡那孩子,怕不是这般不懂事的孩子,也可能就是女孩闹闹脾气罢了。”
她的话,丝毫不是浇灭火的水,反倒像是将火烧的更旺的一把柴。
果然,她的话音都还未落下,苏建成就怒吼道:“她还敢闹脾气!若是被嫡皇子瞧见了,不知道该如果我苏府了!”
“苏老爷,”齐泽云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好大的脾气。”
齐泽云的话,如同一盆冰水,从苏建成的头顶,直接灌下,一下就将他刚才已经烧至头顶的怒焰给浇灭了。
苏建成吓得哆嗦了一下,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泽、泽云大夫,快、快请进。”苏建成对着门口道。
苏建成完,还侧头,对尹淑玲赶紧打了一个眼神。
尹淑玲一下就明白了,赶紧走到门口,将书房的门推开了。
等齐泽云进屋后,尹淑玲才退了出去,将门从外面带上了。
齐泽云走进来,苏建成赔着笑,走到齐泽云的边。
“皇……”苏建成开口,只是话才出,就被齐泽云一个眼神,给唬住了。
他赶紧垂下头,嘀嘀咕咕道:“泽、泽云大夫。”
齐泽云不想搭理苏建成,走到苏建成的书桌前,坐了下去。
他依靠在椅子后背上,眼神闪闪烁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建成心地站在一旁候着,不敢话,生怕惹恼了这尊瘟神。
齐泽云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的嫡女,会医术,你难道不知道?”
虽然在黑市上,齐泽云就知道,苏筠怡会毒,但是今施粥,他瞧着苏筠怡那行如流水的一系列作,就知道,苏筠怡定是会医术的,而且造诣不低。
能够准确短时间地判断老孺是怎么晕倒,然后及时作出应对措施的,没有几年的实践,是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