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容双手捂着脸,“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求饶:“姐……庞姐,奴婢知错了……”
庞灵溪自然是不敢要怜容命的,爹特意嘱咐了她,必须要听怜容的吩咐,庞灵溪是不敢违背她爹的意思的,所以也只能做做样子吓唬怜容而已。
既然怜容已经跪地求饶,庞灵溪也不想与她追究。
待她坐下之后,平复了心情,才又抬脚,对着怜容的心口窝子,狠狠地踢了一脚。
“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庞灵溪带着怒气责问。
怜容低垂着头,一五一十道:“遇到难民了。”
“难民?”庞灵溪想到自己居然被难民吓得躲在了暗格里,心里憋屈得很,“那些下等人,就该全部死了最好!免得去皇城,又祸害旁人。”
低着头的怜容,听到庞灵溪如此,心里愈发对她有了恨意。
虽她是庞崇的私生女,可是在外面,日子并不好过,甚至在周围饶眼里,她就是庞灵溪口中所谓的下等人。
想到以往在外受到的冷眼和屈辱,怜容真是恨死庞灵溪这些自诩生活在顶赌一等人了。
她得想想办法,好好教训教训庞灵溪,才能出了她心头这口恶气!
“姐,”怜容似好心提醒道,“我先前听二皇子的意思,是十分关注那些难民,想要帮助他们,可是我们这军粮有限,若是救济了难民,就够不上我们去伏龙镇这路上的消耗了。”
“什么意思?”庞灵溪并未体会怜容的暗示,只是琢磨着何时才能开饭,她真的有些饿了。
“姐,”怜容又道,“若是姐你能帮助难民,那一定能够得到二皇子的青睐的。”
“我才不需要他的青睐。”庞灵溪不屑。
因为肚子饿了,她一心想着吃食,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语有何不妥。
但是怜容却因为她的话,眼神烁了烁。
怜容才跟着庞灵溪不久,并不知道,她心系嫡皇子君泽云。
只是她很好奇,二皇子君润如玉,是皇城里众多女子心系的对象,以庞灵溪的见识,她居然看不上,也不知道庞灵溪心中喜欢的,到底是哪位。
不过怜容并不在意庞灵溪中意谁,她只需要将这个头脑简单的嫡女,踢出局就达到目的了。
“姐,”庞灵溪一字一句,缓缓地劝道,“若是二皇子能高看姐一眼,这一路上,我们的日子也会轻松些,回到皇城之后,姐也好向父亲交差。”
庞灵溪肚子咕咕叫,虽听着怜容的话有些道理,可是因为了,所以她还是有些恼了:“什么时候吃饭?吃完饭再!”
怜容瘪了瘪嘴,无奈道:“这几日怕是都不会生火煮饭了,可能都要吃干粮了。”
“为何?”庞灵溪气恼。
只是怜容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送饭的士兵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二皇子有令,即日起,每次的伙食只供应一次,一人三个馒头。”
完,士兵就将送来的一篮子馒头,放在了马车上。
庞灵溪哪里吃得下干馒头,气得举起手,就对着面前的桌子,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我要吃鱼!”庞灵溪咬牙,眼睛都红了,似受尽了委屈。
作为太尉嫡女,哪里受过这般苦。
一路上风餐露宿不,现在连肉都不能吃了,庞灵溪哪里受得了。
跪在地上的怜容,心下冷笑,默默地嘲笑着庞灵溪的不知好歹。
“姐,要奴婢去将晚膳拿进来吗?”似乎就是为了找庞灵溪的不快,怜容“不知死活”地提醒了一句。
本来庞灵溪就在气头上,怜容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直接将庞灵溪压抑的怒焰,给彻底点着了。
庞灵溪气急败坏,提起脚,对着怜容又是狠狠地一脚。
以前庞灵溪惩罚怜容的时候,会刻意避开脸和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怕下手重了,留下了痕迹,让其他人瞧见了,自己责罚下人,心狠手辣。
但是近日她是气急了,完全不管不顾,手脚并用,对着怜容的脸和手,又踢又挠。
怜容也不知反抗,任由庞灵溪对着自己出气。
庞灵溪打了好半晌,总算是打累了,气消了,这才停了下来。
“姐,”怜容似不知疼痛,规规矩矩地跪好后,又道,“奴婢出行前,为姐准备了许多肉脯,要不先就着先将就几日,等到了伏龙镇,一切都好了。”
庞灵溪本不想对怜容动手,先前也是窝火极了,现在冷静下来,瞧着怜容一脸抓痕和淤青,当下有些心虚,竟没有反驳怜容的话。
等到默默吃了好多肉铺,勉强解了馋之后,庞灵溪这才有心情,琢磨起先前怜容的话来。
若是得到二皇子的青睐,能和他走近一些,不是更容易帮嫡皇子打探消息吗?庞灵溪心想。
瞧见怜容安静地跪在面前,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似对自己的拳打脚踢并不怨怼,庞灵溪这才收回眼神,缓缓地开口:“你,怎么做,才能帮二皇子去帮助那些难民?”
怜容心中微微一乐,知道庞灵溪这蠢货,已经上钩了。
她似在沉思该如何做,许久都未开口,过了好半晌,怜容才道:“奴婢带的肉脯和果脯勉强够姐去伏龙镇,既然姐有吃食,要不我们将姐不喜欢的馒头和干粮送给沿途那些难民吧?”
庞灵溪仔细斟酌着怜容的提议,并没有着急回应。
怜容又道:“我们也算借花献佛,到时候难民问起,我们就是二皇子的心意,到时候二皇子知道了,一定会对姐万般感激的。”
怜容得句句在理,庞灵溪思来想去,好像觉得也并无不妥。
所以她才道:“那你赶紧将外面的馒头拿进来,等明日我们就开始送。”
怜容心喜,赶紧起身,出马车去拿馒头了。
至于队伍最末赌马车上,苏筠怡已经被摇晃得有些反胃了。
得知君泽忆不开火煮饭的要求后,苏筠怡完全没有反驳,反而对君泽忆的心,十分赞同。
“姐,我们的行李里还有些肉脯,你先将就下吧。”柔香也被摇晃得有些晕沉沉,却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对苏筠怡道。
苏筠怡摆摆手,她的空间里什么都有,完全不担心吃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