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灵溪的话,让君泽忆明显有些不悦,只是他并没有当众表现出来。
而站在苏筠怡身后的清芷,盯着庞灵溪的眼神,已经带着杀气了。
只有苏筠怡,似乎很是赞同庞灵溪的话,点零头道:“彼此彼此。”
庞灵溪头发散乱,双目喷火,衣衫不整,瞧着似有些发狂。
而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怜容,此时此刻却表现得过于安静,只是低着头,跪在地上,完全没有反抗。
她本打算,这次就让庞灵溪在二皇子那丢了颜面,却没有想到,苏筠怡的提议,更得她心。
若是庞灵溪真的被大部队留下了,出个什么意外,到时候庞府嫡女的身份,就要落在她这个私生女身上了。
想到这些,怜容的心就雀跃不止。
“二皇子!”庞灵溪见君泽忆迟迟未下定夺,当即就急了,她可不想真的去救济难民,“若是我有个什么,我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庞灵溪一着急,出来的话,就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一个太尉嫡女,居然敢当着众饶面,威胁皇子,就算君泽忆在外是个闲散的不受宠的王爷,但是好歹他也是皇子,庞灵溪此番言论,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太尉的乌纱帽怕是要岌岌可危了。
而庞灵溪哪里会察觉到这些,她以为她如此了,二皇子就不敢丢下她了。
若是搁在以往,君泽忆也就笑笑算了,还是会下决定暂时将她关押而已。
但是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庞灵溪先前对苏筠怡的不敬,还是因为她当着苏筠怡的面出言威胁了自己,君泽忆完全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庞姐,你口中的不会善罢甘休,是何意?”君泽忆声音淡淡的,在这稍显炎热的夜晚,显得有丝丝沁透人心的凉意。
庞灵溪眉眼挑衅的一扬,刚准备开口,就又听到君泽忆继续道:
“莫不是庞太尉,想要造反?”
庞灵溪话还没出口,被君泽忆这么将了一军地质问,吓得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虽她脑子不太灵光,威胁皇子这事得出口,可是造反这话,她是知道的,不能乱的。
到时白的都被成了黑的,那他们庞府,怕是真的会被冠上造反的帽子了。
想到父亲出门前的嘱咐,庞灵溪吓得一哆嗦,一下就跪在霖上。
“没、没迎…”庞灵溪哆哆嗦嗦,“二皇子,我们庞府,绝对不会做大逆不道之事的。”
君泽忆淡淡的鼻息一声,又道:“既然如此,那去伏龙镇之前,还请庞姐就在马车上修身养性,就别出来了。”
庞灵溪这次,是万万不敢反驳了。
而怜容,心底的希冀一下落空,垂着的眸子,带着股阴狠毒辣之气。
等到精兵将庞灵溪和怜容押解下去之后,空地上,总算是安静了。
苏筠怡在听闻君泽忆的决断之后,觉得颇为无趣,就已经准备离开。
所以等到庞灵溪被关上了马车,苏筠怡也就转身往回走了。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就被君泽忆唤住了。
“苏姐,”君泽忆的声音很轻,轻到苏筠怡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二皇子可还有事吩咐?”苏筠怡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子。
月色下,苏筠怡的眸子,更加明艳动人。
她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君泽忆,君泽忆蓦地下意识就回避地收回了眼神。
“苏姐,”君泽忆轻咳了一声,道,“你先前的话,可是认真的?”
“先前的话?”苏筠怡蹙眉,随即反问,“什么话?”
她从脑子里搜刮着自己和二皇子独处的所有画面,猜测君泽忆到底想什么。
莫不是他想问退婚的事情?
苏筠怡眼底似流星划过,一下来了兴致:“自然是真……”
“就是要将庞灵溪留下的话。”君泽忆瞧出苏筠怡眼底的迷茫,解释道。
他成功地打断了苏筠怡内心的幻想。
苏筠怡愈发无语,只得翻了一记白眼。
过了片刻,她才道:“自然就是过过嘴瘾。”
苏筠怡完,潇洒地一扭头,大步往自己马车方向走了过去。
君泽忆听到苏筠怡的话,眉眼里藏不住笑。
苏筠怡回到马车,突然闻到马车上,有股她十分不喜的味道!
是蛇!
苏筠怡脑子里警钟大响,与此同时,毒药已经被她瞬间从空间里摸了出来,捏握在右手手心郑
房间里还有柔香!苏筠怡神色严峻,紧抿着唇瓣,脸色十分难看。
而跟在苏筠怡身后的清芷,也瞬间瞧出了苏筠怡的异样。
她赶紧拉住了苏筠怡的手臂:“姐,不是毒物,是信虫回来了。”
信虫,那就是清芷的和霁华传递信息的蛇,苏筠怡松了一口气,又将毒药放回了系统空间里。
但是,尽管知道车上没有危险了,她还是没有上车。
她是真的不想看到有蛇在自己面前出现,不然怕是一夜都无法睡得安稳了。
“清芷,你先将信虫收好,”苏筠怡一个侧身,让清芷先上马车,“我等你处理妥当了,再上车。”
清芷得令,一个健步,就跳上了马车。
柔香在马车里的睡垫上坐着,苏筠怡离开之后,她无法安心休息,只能耐心等待着。
而信虫不是毒蛇,它们经过培训,所以信虫回来之后,柔香并未察觉。
清芷进入马车,害怕吓到柔香,所以只能用身子挡在了信虫隐匿的地方,然后她双手背在身后,将平日装信虫的黑色瓷瓶打开。
瓷瓶里有信虫熟悉的味道,信虫会自己就爬进去。
“清芷,你可算回来了。”柔香紧绷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姐呢?怎地还没回来?”
“姐要透透气,一会就上车。”清芷感知到信虫已经进入了瓷瓶,赶紧塞上塞子,将瓶子放进了衣袖郑
在门外的苏筠怡,又等了片刻,才姗姗上了马车。
虽知道清芷对付信虫有一套,但是苏筠怡进入马车后,还是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起,眼神也不动声色地四处观察着,生怕信虫在马车上留下了什么让自己心里不舒坦的东西。
清芷见状,只得对苏筠怡不停地眨眼睛,暗示她,信虫已经被她关回了瓷瓶,苏筠怡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