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怡蹙眉,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奈何这股味道太过浓郁,还是让苏筠怡闻到了。
霁华见状,手起刀落,刀光闪过,大长老就这么断了气。
苏筠怡捂住口鼻,有些可惜:“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想想伏龙镇死了那么多百姓,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就这么一刀解决了他,简直是让他死得太舒坦了。
只是在临死前,大长老盯着苏筠怡那恐惧和震惊的眼神,让苏筠怡稍微有些吃惊,不过她并未深想。
“不会让他这么简单就死了。”霁华深知苏筠怡心中所想,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
然后苏筠怡就见霁华对着空气道:“出来。”
在他的声音刚落下,一道黑影,就隔空现身。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暗卫了,苏筠怡稍有好奇。
暗卫现身后,蹲在地上,扯开大长老脸上的黑布,举起手中的小刀,对着他的脸皮,开始割起来。
苏筠怡垂眸瞧着,大长老的脸上,全是被火烧过之后留下的疤痕,除了两只眼睛,鼻子嘴巴都被瘢痕牵扯在一起。
可以想象,当时的那场火,应该不小。
只见暗卫拿起锋利的小刀,迅速地就将他的脸皮,从脸上给割了下来。
瞧暗卫的手速,应该是不少做这种事。
苏筠怡作为一个现代的医生,这种血淋淋的场景,倒是并不觉得害怕。
霁华本以为苏筠怡一定会被吓得花容失色,却见她十分淡定地观看了整个过程,最后还砸吧着嘴,对着自己的手下,感叹道:“你这手艺,不去当个外科医生,简直是浪费了。”
什么是外科医生,霁华不懂,但是他听得出来,苏筠怡是在陈赞他的手下。
他眼神一冷,盯着暗卫的眸子,透着无尽的寒气。
他可不喜欢苏筠怡对自己的手下,有多高看的。
暗卫感受到主子的怒意,心里颇为无奈,他是真的不想被女主人表扬啊!他简直是受了无妄之灾啊!!
他努力地隐匿自己的气息,希望主子不要再过多关注自己,也喜欢自己这个女主人,不要再陈赞自己的手艺了!!他手艺好,都是主人的功劳啊!!
“既然你手艺好,那装作他的任务,就交给你吧。”霁华见苏筠怡对着暗卫还在啧啧称奇,对着暗卫下了命令。
本来,他打算用另外一个手下来做这事的。
暗卫是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多停留,得到了命令,赶紧道了一句:“诺!”,就再次隐匿了身影。
等到暗卫消失,完全没有察觉到霁华在吃醋的苏筠怡,竟然还补充道:“能随意隐藏身影,真的太厉害了!”
她的话一落,躲在暗处的暗卫,差点从高空中坠落下来。
我的姑奶奶也,你可就别再夸我了,多夸夸主人不行吗?
霁华神色又是一沉,手指对着暗卫的位置一弹。
他并未作出伤害暗卫的事情,只是用气,给了暗卫的屁股一弹,让暗卫吃痛得险些叫出了声。
无妄之灾,无妄之灾!暗卫对着其他看他笑话的兄弟伙,打着唇语。
而后,霁华就带着苏筠怡,重新回到了别院。
与此同时,那个暗卫,已经贴上了大长老的脸皮,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罩住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站在别院中间,已经将先前的木槿花给收拾干净了。
见到苏筠怡和霁华两人进来,他微微颔首,示打过招呼。
霁华并未搭理他,只是将靠近他的苏筠怡,拉至了自己另外一边,然后搂着苏筠怡的腰身,往房间走了进去。
进屋之后,他的手轻轻一举,运气将房门“咚”地一下关上了。
听到这关门声音的力度,暗卫就知道,自己这主人,暂时还是没有消气。所以他深知,自己还需要夹着尾巴做人。
他赶紧溜回了房间了,学着大长老平日的样子,装起了深沉。
早在来兰若寺之前,霁华就已经派暗卫,将在兰若寺住下的客人都仔细勘察了一遍,对每个人的生活和习惯都做了一个了解。
所以要装起大长老来,暗卫算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苏筠怡回到房间,已经有些乏了,她这次倒没有再嘱咐霁华睡床下,反正她想到自己睡着,霁华都会爬上床来,还不如不说了,直接一起睡吧。
反正霁华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苏筠怡深信他的为人。
合衣躺在床上,苏筠怡很快地,就进入了梦乡。
霁华却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
他撩开裤脚,看着叫上那两个浅浅的血印,眉头紧蹙。
想到苏筠怡先前说的百毒不侵的话,他先前也只当一个玩笑话听了,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多想。
又联想到先前大长老一而再再而三对自己下毒,还有和蜈蚣咬了自己,自己却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先前是吃了解毒丸,没有中毒他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这几次,苏筠怡根本没有给自己吃解毒丸。
莫不是,这小妮子的血,真有让人百毒不侵的功效?
霁华轻轻叹了一口气,若是真是如此,那以后这小妮子定不能离开自己视线半步。
拥有如此令世人神往的技能,却没有保命的能力,霁华真是担心,若有朝一日,自己不在,苏筠怡受到了伤害。
他放下裤脚,躺了下去,顺手就将已经深睡的苏筠怡搂在了怀里。
这小妮子,如此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地就将血给了自己,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天真,还是该说她是心大。
两人相拥而眠,一直睡到第二日快晌午。
而其他房间的几人,亦然。
毕竟他们都闻到了那木槿花的味道,而大长老下手极重,若是身子弱的,睡个两三日都有可能。
霁华和苏筠怡起身出门,见对面房间,也就是大长老的房间外,站满了兰若寺的僧人。
大长老的房门紧锁,就连戒情都在外面候着。
一行僧人面色严肃,似有大事发生。
苏筠怡不明所以地抬头望着霁华。
霁华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先看看再说。
现在别院里都是僧人,说话自然不方便,苏筠怡便没有多问了。
“小师傅,这是咋了?”苏筠怡旁边的房间,刀疤男推门出来,大拉拉地开了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