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知道吕业心里不舒坦了,只得讪讪地收起悬在半空的手。
吕业窝火,可是又不想对白氏发泄出来,毕竟这么久没来见白氏和一双儿女,确实也是他的不对。
想想之前,一般两三日,他就会过来一次。
这一次,也确实是因为自己上吐下泻、中了毒给耽搁了。
“爹,女儿这些日子,绣了一副山水图,爹去帮女儿瞧瞧吧?”白玫伸手挽起吕业的胳膊,撒娇道。
吕业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小女儿,他还是十分有耐心的。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对于白玫这个身材娇长相随了她娘的女儿,吕业疼爱有加,毕竟白玫的长相和乖巧程度,甩开吕晴晴好几条街。
吕业在吕晴晴身上从未有过的父爱,都给了白玫。
现在白玫如此说了,吕业自然是要答应的。
吕业对白氏还有些怒意,所以不想搭理白氏,直接跟着女儿白玫离开了。
而白净,只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搭不上。
瞧着儿子这副不争气的模样,又想到吕业对自己那有些失望的模样,白氏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对着白净,瞪了白净一眼,没有说话。
白氏这个人,确实是温柔的,说不出那些难听的话来。
“你爹来了,你跟着去吧。”见白净完全木楞着,没有看出自己的不满,白氏也不想与他多说,把他打发出去了。
白净点点头,也跟着吕业走了。
在别院里只剩下忙忙碌碌给白氏换房间里的床单和配饰的下人的时候,白氏有些泄气地坐到院子里,娇媚的眸子,盯着在房间里进进出出的下人,犯了愁。
桦角这人,恐怕是留不得了,若是让吕业一直心存芥蒂,对自己是不好的。况且,那个小身板,她也有些玩腻了。
想到这里,白氏赶紧起身,往后厨房走去。
苏筠怡本以为吕业发现白氏房间里有个男人,再怎么样都会大发雷霆,却完全没有想到,吕业居然如此信任白氏。
毕竟白氏跟了吕业那么多年,还为他生了一儿一女,想要用这么一件完全没有石锤的事,就让吕业和这白氏心生嫌隙,确实有些不太可能,除非白氏被吕业抓奸在床。
不过白氏经过今日这么一闹,定会消停注意些了,不过苏筠怡也无所谓,她本来也就没有打算要让两人怎么样,只是想恶搞一下吕业而已,她可不想吕业活得这么潇洒,不仅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还彩旗飘飘的。
白氏离开后,苏筠怡就在这个院子里瞎逛,并未跟着吕业一起。
她也不想去看着吕业跟外面的孩子那父慈子孝的模样。
别院很大,苏筠怡越往里面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苏筠怡在空间里,但是她也明显感觉到,她在这条路上,已经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圈了。
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怪圈,一直走不出去。
不会是阵法吧?苏筠怡有些紧张。
她一个现代人,若是真的误闯了阵法,那还能不能走得出去?
在苏筠怡第四次走过那个她先前做好记号的参天大树之后,她停了下来。
此刻苏筠怡可以肯定了,吕业这个外室住的院子,真的是布下了阵法的。
她冷静下来,努力地回忆着脑子里,那零星的一丁点关于阵法的知识。
这些知识,还是小的时候,一枝师傅教给她的。
当时她一心想着学习毒术,对于阵法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一枝师傅也就给她念叨了几日口诀,就作罢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用这口诀,能不能走出去了。
苏筠怡现在是真正体会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若是知道自己回到苏府,后面会经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她从小就要把武功也学了,各种知识都学一个遍了。
不过现在她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默念着一枝师傅的口诀,苏筠怡慢吞吞地,一会左边走两步,一会往前走三步,一会又往后退两步。
这么一折腾,又过了大半个时辰。
但是,苏筠怡还是没有走出来。
阵法里,外面的阳光都照不进来,苏筠怡感觉后背处一阵冰凉,手脚都酸软了。
这么一直耗在里面,不是个办法,坐在地上的苏筠怡,竟觉得,自己要不要让系统给自己一颗小型手榴弹,把这里在炸平了,自己就可以出去了?
不过这些想法,苏筠怡也只敢想想,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她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穿越者,还是必须要遵从这边的法则的。
而且若真的炸平了这里,吕业和院子里的人,都得死。
“我可怎么出去呀”苏筠怡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筠怡?你在吗?”霁华的声音,突然在周围响起。
苏筠怡一个机灵,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霁华怎么会出现?莫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筠怡,”霁华低沉着急的声音再次在苏筠怡的耳畔响起,“我来了,你说句话。”
苏筠怡心里震惊不已,毕竟在空间里,她真的没有看到霁华出现。
明明他就说了,要离开一段时间,他怎么会出现在吕业外室这里?
“筠怡,”霁华的声音焦虑地响起,“现在你在阵法里,所以看不到我。”
苏筠怡一再确定,是霁华的声音。
走了这么久,她确实已经脱力,听到霁华的声音,只觉得人一下有了依靠。
苏筠怡从空间走了出来,然后对着霁华的声音,轻轻地开口:“我在这。”
苏筠怡的话音刚落,眼前就闪过一个黑影,她瞬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薄荷香味,萦绕在苏筠怡的口鼻处。
真的是他
先前的疲倦,也许是因为紧张被掩盖,现在霁华来了,苏筠怡瞬间放松下来,倦意袭来,苏筠怡竟累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你睡会,我带你回去。”霁华面具的薄唇,靠在苏筠怡的头顶,轻启。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苏筠怡听着之后,竟真的沉沉地睡了过去。
离苏筠怡从别院离开,已经快一日了。
在阵法里,没有日夜,对时间的流逝自然感觉不到。
苏筠怡以为自己只走了几个时辰,其实已经整整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