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话,古喜人从未与任何人说起。
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似乎只有折磨自己和嫡子邹寻觅,才是对得起次子邹寻欢。
就连枕边人,最亲近的丈夫,都不知道,其实古喜人,是爱着嫡子的。
“寻觅他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邹丞相哽咽。
这还是这么多年,古喜人第一次见到丈夫如此无助,这么多年,也就成亲的时候,他落泪了,这一次,还是这些年,他再一次露出如此悲伤模样。
难道,寻觅真的有事?
古喜人不敢去想,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双手捏握在一起。
“不可能!”古喜人嘴硬,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儿,“他身体好得很,行为又放荡,心态好得很,怎么可能出什么事?!”
“我看他就是在装病!”古喜人底气不足,似乎只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安慰,“就是想要让我们大家,都原谅他对欢儿犯下的罪行!”
说完,古喜人只觉得似有口水哽在喉结,上不来,又下不去,难受得咳嗽了好几声。
见到古喜人脸都涨得通红,因为咳嗽似乎都落泪了,邹丞相有些担心,疾步上来,扶住了古喜人:“喜儿,你没事吧?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
古喜人感受到丈夫手掌传来的温度,冰冷的身体,稍微温暖了一些。
她不是生气,她是恐惧和担心,却不敢表现出来。
古喜人没有说话,轻轻地靠在丈夫的身上,两人搀扶着,往回走。
两人离开邹寻欢的院子后,邹寻欢并没有着急让下人将自己推进房间,反而是坐在院子里,屏退了所有人。
邹寻欢寻常在古喜人面前,表现得很是乖巧温顺,可是一个人的时候,很是阴沉冷漠。
下人也知道他的性子,所以在他要求所有人离开院子的时候,下人都如临大赦,赶紧离开了。
“来者即是客,”邹寻欢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的对面,“出来吧。”
黑衣人屏住呼吸,并不觉得是自己被发现了,可是他窥探了一圈,这院子里,再无其他人了。
“怎么还不出来?”邹寻欢抬头,直直地望着黑衣人隐藏的高枝,“阁下难道不是来找我的吗?”
黑衣人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对上了邹寻欢冷漠的视线。
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在这里,黑衣人呼吸一窒。
而后,经过短暂的思考后,黑衣人从高枝上跳了下来,大大方方地走到了邹寻欢的对面,坐下了。
一杯热茶下肚,黑衣人道:“丞相府二少爷,当真是深藏不露。”
邹寻欢不置可否,没有接话。
他也喝了一杯茶之后,才缓缓开口:“是谁?”
现在朝堂之上,政局不明,很多人就打起了丞相的主意,所以这些日子,丞相府并不太平,不过很多人都是来这里打探了一圈,就离开了,很少有人会关系这个丞相府次子的生活。
今日这个黑衣人在父亲母亲离开之后,依旧在院子里待着不离开,倒是引起了邹寻欢的注意。
所以他才大大方方地请黑衣人出来。
对于主人的身份,黑衣人自然不会说出来。
他反而反问了一句:“丞相府二少爷,可曾想过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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