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在离丞相不足十步远的位置。
邹丞相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在跨年宫宴上,以前的嫡皇子,现在被打入大牢的君泽云献上的所谓的高人。
这个高人,有着和前朝皇后一模一样的身形和脸蛋。
但是邹丞相一眼也认出了,这个人也仅仅只是和前朝皇后长的一模一样而已,根本不是那个人。
脸可以变,可是气质,那是改变不了的。
就像现在,悠然站在邹丞相面前,那浑身上下透出来算计的模样,就根本不可能是英明正气的前朝皇后。
“不知姑娘大费周章地让邹某人过来,是有何事?”邹丞相不卑不亢,气息平稳,根本听不出一点对孩子的担心。
悠然自然知道,邹丞相心里还是着急的,只不过他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官场之人,肯定是不会在表面上表现出来的。
悠然不急,只是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用力往邹丞相的脚边一甩。
“你看看,”悠然轻笑。
邹丞相瞧着落在自己脚尖的玉佩,瞳孔剧烈一缩。
这玉佩是邹寻欢贴身所带,从小都未曾取下来过,而且这玉佩上还沾染着已经干涸的血渍。
邹丞相双手背在身后,捏握成拳,青筋暴起。
“丞相,可瞧出是什么东西了吗?”悠然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从邹丞相的脸上,看出一点愠怒来。
但是,夜黑风高,也可能是邹丞相的心理素质太好,她当真是一点没瞧见,他有任何异样,甚至连呼吸,都没有紊乱。
悠然有些生气,脸色当即垮了下来:“怎么,丞相对这个次子如此不上心?若是贵夫人知道了,那不是得肝肠寸断?”
“姑娘传信让邹某独自过来,就肯定是有所打算,”邹丞相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气息尽量听起来平稳一些,“既然如此,姑娘不妨直言。”
“呵呵”悠然轻笑,“邹丞相当真如传言,刚正不阿啊面对自己的儿子的血迹,都如此冷静,真叫人佩服”
悠然的语气,叫邹丞相听不出一丝敬佩,满满都是讽刺。他知道,悠然是在暗示自己,若自己不再将姿态摆低一点,那就要对寻欢不利了。
“姑娘,”邹丞相轻叹一口气,“若邹某猜的不错,你应当是前朝摄政王之人吧”
邹丞相虽然表面上看着有些文弱书生的模样,但是他的能力不容小觑,不然也不会在天佑国成立这短短十几年,就从一个无名之辈,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位置。
所以,第一眼看到悠然的时候,他就立马命人去查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当真是吓到了,原来这个人,居然是前朝摄政王之人。
这些事,他自然第一时间就禀报给了君瑞帝,可是君瑞帝却不急,说他自有打算,便退居幕后了,让君泽忆来处理朝政。
说实话,现在朝堂之事态邹丞相都有些看不明白。
悠然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够深,没有想到,这个丞相居然知道自己的秘密,看样子,若是拉拢不了他,这邹丞相一家,都不能留活口了!悠然狠狠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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