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聚义厅。
朱啸天、牛顶天、侯庆山、马立连。
“叫几位过来,是因为有消息说,最近一个月,大梁赔给琉璃国的银子、布匹将会从咱们宿州这边经过,数目可是不小。这趟买卖我准备做上一做。要是做成了,咱们一年都不用愁吃愁喝了。”
朱啸天缓缓说道。
“那就做了,弟兄们也该活动活动了,正好让大王看看弟兄们操练的效果。”
牛顶天立即表态。
“劫这些赔款岂不是将那琉璃国也得罪了?万一有一天他们打过来,不会找咱们算账吧?”
马立连有点担心。
“哼,他们真能打过来,你抢不抢他们银子,他们都找你算账。怕他们不成!”
牛顶天看马立连本就不太顺眼,见他如此胆小怕事,心中更是不喜。
侯庆山抚须一笑,道:“立连不必担心,咱们从大梁手里抢的,琉璃那边只会怪大梁守卫不力,让他们再赔一批罢了。现在关键是咱们要打听好是有多少人护卫这批肥肉,道上还有没有别人惦记。”
“我愿下山为大王探听消息。”
马立连起身拱手说道。
牛顶天心中暗骂:胆小鬼、马屁精。
朱啸天摆摆手,说道:“你虽然面生,但毕竟经验不足,我看还是让三叔带人去吧。”
这是朱啸天和侯庆山之前就商量好的,一边打探消息,一边顺路买回点山上缺的东西。
朱啸天说话了,此事自然就定下来了。
要不是身子还不是太方便,朱啸天定要再跟下山去。
侯庆山这一去就是七天,第八天方才带人回山。
几个人第一时间来到聚义厅。
喝了口水,侯庆山说道:“大王,这次买卖八成要坏。”
朱啸天心中一凉,忙问:“为何啊?三叔。”
擦擦嘴,侯庆山回道:“我听说这批银子不少,都是从都城长州运来,大梁国派了五千兵马沿途护送,并且通谕沿途各州增派兵力协助护卫官兵。这次咱们恐怕也只能看看了。”
朱啸天吧嗒吧嗒嘴,奶奶的,五千全副武装的官兵,自己这四百多人,去了就是给人家塞牙缝的。
“琉璃国要的东西应该不少吧,一次都能运过去?”
朱啸天不太甘心自己策划的第一次行动如此轻易就夭折。
“琉璃国要的东西不少,布匹、粮食和精铁数量不在少数,走陆路费时费力,所以都是从楚州那边走漕运,只有银子和一些贵重物品是从咱们宿州这边走。”
“哦?”
朱啸天有些疑惑:“既然布匹粮食能走漕运,为何银子不一同走水路?”
侯庆山解释道:“大王,您忘了那梁河上的大河帮?”
朱啸天奇道:“大河帮?这大河帮莫非还敢劫大梁水军不成?”
侯庆山暗道:自从上次撞树之后,大王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好多从前的事都不怎么记得了。
“大王,大河帮自然不是大梁军队的对手,可那大河帮背后,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江海盟,就是大梁也不得不忌惮三分啊。”
朱啸天更好奇了:“江海盟?”
牛顶天接过话头:“这事有些年了,大王您不记得也正常。当年大梁走漕运运了一大笔官银,结果到了大河帮的地界,竟然被一群水鬼给凿了船,淹死战死的官兵无数,官银也被大河帮劫走了。”
朱啸天配合的问了一句:“那大梁朝廷就这么认了?”
牛顶天就在这等着朱啸天问呢:“哪能啊,大梁国主听到消息后,那是气的暴跳如雷,当时就派大将张奇率五千兵马去灭了大河帮。”
朱啸天:“然后呢?”
牛顶天:“然后啊......”
“然后大梁国主的床头就多了一封道歉信,信中说大河帮帮主,不顾盟中律令,擅自对大梁官船动手,盟中已对其重重责罚,望国主海涵云云,署名江海潮。大梁国主吓得一身冷汗,自己深居宫中,守卫森严,对方竟然神不会鬼不觉的就将信放到了自己床头,这要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哪里还敢灭什么大河帮,恐怕没等灭了大河帮,自己先就被灭了。于是连派使者,追回大军,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从此之后,大梁国虽然漕运便利,但是各种值钱的东西再也不走水路了,宁可费些人力功夫,也要走陆路。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咱们黑风寨的买卖也好做不少。”
侯庆山一口气替牛顶天把话说完了,引得牛顶天一阵怨念。
朱啸天问道:“这江海潮就是江海盟的盟主?”
“正是。”
朱啸天挑挑眉道:“够霸道。那布匹粮食江海盟为何不劫啊?”
侯庆山道:“想必江海盟看不上吧,而且大河帮毕竟在大梁境内,江海盟可能也不不想做的太绝。”
朱啸天沉思片刻。
“江海盟不劫,咱们劫。”
牛顶天道:“大王,弟兄们可不会水啊!”
朱啸天道:“梁河可不会经过琉璃国啊,他们迟早得上岸,咱们就在他们上岸的时候干活。”
侯庆山想了想道:“去琉璃国最近的渡口就是孟门渡,他们要上岸,必在此处。不过......”
“三叔可有问题?”
“大王,孟门渡离咱们山寨不算远,可也不算近。布匹、粮食和精铁都不算轻,就算拿下了,如何运输那也是问题啊。再者说,这孟门渡是甘州和宿州的交界之地,咱们在此处动手,对面姓姬的肯定会找咱们的麻烦。他找这机会还找不到呢!”
侯庆山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姓姬的来就来,难道还怕他们不成,老寨主在的时候咱们不鸟他们,老寨主不在了,老牛同样不怕他。”
牛顶天听侯庆山提到对面姓姬的,立刻吵吵嚷嚷起来。
侯庆山摇摇头道:“咱们自然是不怕他,可咱们动手的时候,他万一要是在后边给咱们下绊子,也够咱们受的。买卖做不成倒是不要紧,万一折了弟兄们,那可亏大了。”
朱啸天在旁边一听,呵,对面这个姓姬的,是咱黑风寨仇家啊!
不过他没打算再问,这个姓姬的明显是个死对头,自己要还是啥也不清楚,说不过去。
还是回去问问大黑算了,虽然大黑回答的总是那么言简意赅,但大黑也从来不会怀疑朱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