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里边,多了一具刚抬回来的尸体,这头发上的银钗明这是个姑娘。
王邢带着捕快们今早去了京城的南街口,移花院里的老鸨来报案她们都头牌今自尽了。
老鸨一口咬定头牌是自杀,但又想不通平日里吃好喝好为什么自尽,所以来报案了。
陆时运和叶森七打量起还带有温热的尸体来。
王邢在旁边把死者的身份背景交代清楚后,就带着手下的捕快,出去忙别的事情。
“死者性别女,大概在二十岁到二十五左右,死因在脖子勒横处,颜色泛青黑,暂时断定自杀。”
凶器为一条白绫,还整齐的放在尸体旁边。
她仿佛睡着一般,五官端正,眼角带有一颗泪痣,死的容貌一片安详。
陆时运盯着脖子上的勒横看了一会儿,示意叶森七把人抬起来。
“时运,我刚才了大概情况,你有没有在尸体上发现什么?”
叶森七拿出自己法医的态度,刚才她讲的很清楚,陆时运应该听的很明白。
“你觉得一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给移花院的老鸨赚了不少钱后,她会就这样自杀吗?原因又是什么呢?”
叶森七努力想了一会儿,自杀和他杀区别就在这条白绫上。
然后就仔细检查起这条用过的白绫。
叶森七忙着把尸体坐起来,陆时运示意叶森七让开,她要好好看看脖子后边的痕迹。
拨开后边厚重的头发,这头发上的油明这个头牌平时比较忙,很少洗头。
身上的味道还没有消失完,陆时运靠近她的衣服闻了闻,既然有两种香味!
普通女人平时带一种香料在身上就好了,若是身上出现两种,那另外一种就是凶手的。
“她不是自杀,是她杀,你过来闻她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了。”
叶森七扶着尸体,靠近陆时运刚才所闻的地方,努力闻了闻……
确实是有两种香味。
然后又忙着检查起她的指甲完整度,还有手上是否有受伤,皮肤组织是否有破损。
尸体的脖子后边有一个很细的伤口。
陆时运用手摁了好几下才确定这才是致命伤。
白绫上吊只是为了掩盖事实。
“她脖子后边有根针,你把她取出来。”
叶森七气恼自己既然没有陆时运检查的这么仔细,光顾着看尸体的手指甲了。
这根细针又细又长,这针下的地方又是饶死穴,一针下去人必死无疑。
叶森七问王邢要来一把匕首,很快的将这根细针挑出来放在一块白布上。
针上似乎还带着毒,颜色变的乌黑发亮。
当这细针彻底从后边取出来后,尸体上也发生了变化。
她的嘴唇开始变的乌黑发紫,脸色变红紫色,整个尸体呈现中毒状态。
前后功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尸体上皮肤的颜色变的深黑色,就好像死了很久一般。
连尸斑都开始出现,形态也变得恐怖起来了。
“可以结案了,凶手应该还在移花院,定在三个人里边,丫鬟,可能第二个会成为头牌的人,还有另外一个丫鬟。”
她的死对谁有利呢,谁就是凶手了。
叶森七没想到陆时运这么快就能锁定凶手范围,现在去抓一定人还在!
王邢等人二话不带着捕快们去了移花院。
两个人从停尸房里边出来后,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默哀一声:“一路走好”。
“陆时运,万一这方向是错的怎么办?”
回院子里的时候,叶森七开口问道。
万一这凶手没动手,是别人代劳,可能买通杀手杀人什么都不就麻烦了?
“你觉得一个花魁能赚多人银子?”
叶森七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古代花魁如果是卖艺卖身的那种,那银子肯定比别的姑娘要多很多倍。
“一一百两?一千两?”
“应该是一万两,你别人能不嫉妒她赚这么多钱吗?”
叶森七愣住了,一个花魁平日里能赚这么多钱!这京城里边的人都这么有钱的吗?
陆时运也只是猜测一个花魁该赚的钱绝对有这么多。
京城里边的那些大院院里的姑娘花魁是赚取最多的,排在后边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花魁献身一个晚上跳一支舞来的多。
“时运,你看我长的怎么样?你这么一我都有些心动的想去做花魁了!”
陆时运沉默片刻后道:“你喜欢每跟不一样的人共度良宵啊?”
叶森七一想到那个画面就立刻摇摇头,这钱是来的挺快的,但还是算了……她当一个仵作挺好的。
这京城里边很少有卖艺不卖身的,进了这移花院还想干净是不可能的。
听像移花院那里的姑娘被卖进去第一就会找龟奴教育一番,教她们各种风情,还会给她们灌下一种药,终生不裕
移花院里的姑娘每周旋在不同男人身边,早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官府里的大堂上,三个嫌疑犯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终于在各种刑法之下,其中一个不比花魁差的女子承认了自己动手杀人。
那根长的银针摆在她面前她想当堂了结自己,被王邢等捕快踹倒在地,押进大牢。
陆时运和叶森七站在王邢旁边,混在捕快里目睹了全程。
起来这姑娘也是一个可怜人,她想问老鸨多要点钱想替自己赎身,可是老鸨把她们当摇钱树,要求一伺候十个男人,不然就不放她走。
死的那个死者头牌跟着老鸨一起欺负她。
她长的不比自己差,多接几个男人,多赚点钱,就把头牌的位置让给她。
头牌是自愿进这移花院的,但她是被自己的父亲狠心卖进来的,进来第一受尽凌辱,看到头牌路过像她求救,头牌只要她乖乖听话,以后就能出去。
她为了出去真的很听话,每跟不同的男人打情骂俏,时间久了她还是想出移花院,找到头牌问她,我什么时候可以赎身离开,头牌只是快了快了,就再也没了动静。
有一她偷听头牌和老鸨的对话,听到她们提起了她,她是个蠢蛋,一伺候十几个男人都没一个晚上伺候一个人赚的多,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赎自己出去。
她听见后万分难过,有一瞬间想过一死了之。
但是她没迎…她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人把一根针交给她……如果恨谁就把这根针朝着她脖子后边刺进去!
她照做了,她恨死了给她希望却让她更加绝望的花魁,杀人后,她又找了一块自己准备自尽的白绫将弱在梁上,伪装成自尽的模样。
明镜高悬四个人让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她想死却又死不了,关进大牢后王邢叫牢头给她一个单独的牢房暂时关起来。
“大人,我觉得那姑娘是个可怜人。”
御少泽走回去休息的时候,王邢跟在后边道。
“我知道了,又不打算杀她,急什么啊。”
御少泽没想到王邢这个冷面捕快会跑过来跟自己那个姑娘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