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镇国大将军嫡女孟清被刑部的人抓进了衙门这一传闻,又是传遍了大街小巷。李贵妃听闻,连忙将南沅召入宫。李贵妃听闻南沅当时在场又是一顿骂:“你说说你,你在现场你连你媳妇都护不住,我还指望你在这深宫护住我吗?”
南沅眸子微闪,眸中尽是一片深沉。“他们想下套,便让他们下,不管怎样孟清是我的人,他们不敢太过分。”
李贵妃深深叹了口气,当年她为南沅订下一门亲事本只是想早早为南沅寻得一座靠山,谁知这小子长大后却从未想过借助孟家的势力。
“沅儿,母妃是李家庶女,当年是那李衣不肯入宫外公才让母妃入的这龙潭虎穴。你要知道,李家我们母子是靠不住的,唯有牢牢抓紧孟家才不会被欺压,懂吗?”
南沅默默不语,孟清于他,不是政治交易,他死也不想利用她来保全自己。李贵妃见南沅深情,终是大手一挥:“你先退下吧,孟清之事,我会看着办。”
南沅只好先行退下,李贵妃眸子望着南沅离去的身影微微闪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吞进了肚子。
刑部大厅之上,孟清坐在客座饮下一杯茶水,周围刑部的大人们个个盯着她眉眼含笑,孟清明白那些个人心里定在嘲笑自己,倒是那南沅在刑部大门口被贵妃召入了宫,那刑部尚书生生晾了她二个时辰,心中又是记下一笔。
刑部尚书摸着胡子扬眉,朗声道:“孟小姐,当时您究竟为何身穿男装鬼鬼祟祟的要了茗香阁这间厢房?”
孟清悠闲自在,道:“尚书大人,你也知道,我凶名在外,我变装就是想低调一些。”
刑部尚书嘴角一抽,心想这十六年里也从未见过你低调。但他还一脸谄媚:“可是成仙楼小厮的说,您行事鬼鬼祟祟,一出事您便离开了茗香阁。”
孟清挑眉,只想着出去定要让南沅好生整顿整顿成仙楼。
“外面吵闹的很,我觉着影响我用饭便想走了,有问题?”
刑部尚书苦思许久,觉着孟清之言并无漏洞,只是上面那位交待过,不能轻易放过孟家四小姐。
于是,刑部尚书怒斥:“孟小姐,我敬孟将军在外风吹雨晒保家卫国,对孟小姐多有照顾,但孟小姐却不能满嘴谎话连篇!”
孟清微愣,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她还未来得及出声,门外便传来躁动,不久小厮便朗声大喊:“二皇子到!”
孟清见此,随众人起身行礼,微微福身。南沅一进屋便向孟清抛了一个媚眼,孟清无奈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希望南沅不要掺合此事。
“敢问,传孟小姐所为何事?”
刑部尚书身子微微一抖,颤巍巍道:“孟小姐…有加害京兆尹之女魏晴之嫌,特此传召以还孟小姐清白。”
南沅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直径坐在孟清身旁。“那你们继续,我就随便看看。”
刑部尚书头顶冒冷汗,还是撑着点点头,又是大手一挥:“继续。”
孟清眸子轻撇过身旁那正眉眼含笑的男子,淡淡道:“大人,如果民女说什么都没用,那您何必传召民女,直接定罪不更好?”
孟清知道,这南沅是给自己撑腰来的,既然来了,那便得好生加以利用。
果然,南沅在一旁添油加醋好不快活。“这可不行啊尚书,你可是我们南国从一品大官,可不能如此轻易妄下定论。”
刑部尚书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二皇子说得对。”
于是,孟清将实情完整叙述了一遍。刑部尚书虽百般刁难,但毕竟南沅在一旁,那刑部尚书还得微笑送孟清出府。
南沅满脸春光灿烂跟在孟清身后,道:“今夜戌时,老地方见。”
孟清正疑惑,只见南沅神神秘秘:“我有事要与你说。”
于是,孟清只好将疑问吞入了肚子。
他们一行人出府后,见孟良与孟易带着一群人马站在刑部大门口。孟易眉眼含笑,似在看戏。
孟良却紧皱眉头,喜怒不形。“四妹。”
孟清暗叫不好,拔腿就想跑,眸子暗中观察四周,只得放弃。她身后有南沅一行人,前面是二哥一行人,左右耳边分别停着二人的马车,孟清欲哭无泪。
孟清朝孟易投以求助的目光,孟易索性转头不看,她又轻拉南沅衣角,南沅却摸摸耳朵干笑:“我还有些要事处理,清子我明日再去将军府找你。”
说完,还附在孟清耳边低声细语:“我帮不了你啊,那可是我未来的二舅子啊我可是不敢得罪的。今夜我帮你多带些烧饼和金疮药,再见!”
孟清咬牙切齿,目光如炬望着南沅逃也似的背影。孟清怒火中烧,心想下次见到南沅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只是她的现状好像不太妙,孟良微微一笑,轻轻挑眉,眼皮微微颤动。“离家出走、谋杀案,世界那么大你想去看看?”
孟清汗毛竖立,有些作贼心虚,只好露出谄媚的笑容,略有狗腿:“二哥,你怎突然回京了。”
孟易在一旁煽风点火,朗声道:“还不是你留下一纸书信,人都不知去哪了,我便快马加鞭请得二哥出山。谁知一进京,便听闻孟家四小姐被押入刑部问话,只好又马不停蹄的来刑部堵人了。”
孟清心虚胆怯,低头默默不语。头顶却传来孟良低沉的男音深深叹了口气,又无奈道:“好了,回府再说,别害怕了。”
孟清微愣,以为二哥变了性,却突然回过神来,二哥定是以为她在刑部受了委屈。谁知那南沅来的不早不晚,偏偏她什么委屈也没受,还让那刑部尚书受了不少气。
孟易也是想到这一层,也没继续打趣孟清。孟良的小徒弟云卿扶着孟清,轻声细语道:“孟小姐,别害怕了。”
孟清只好顺水推舟,眼泪直流,痛哭流涕,控诉那刑部尚书对她的“恶行”。回府之路颇为艰辛,孟易多想一板砖拍晕孟清,从此世界安静。
而孟良只是温润如玉,静观默察,眸子时不时轻撇过马车车窗。孟清心细,望着这一幕渐渐安静了下来。
孟清一行人终是到了府上,马车停稳后,孟良眸子微闪,眉眼含笑。“你们回去吧。”
孟易却紧皱眉头,孟清叹了口气,道:“二哥,你还跟爹生闷气呢?”
孟良不动声色的转着手指的指板,眼帘低垂。孟清见孟良默默不语,只好拉着不肯离去还想说些什么的孟易离去。
下马车时,孟清看着云卿正蹲在路边那个小菜园,似是在采摘什么东西。那菜园是孟母北盈开凿的,说是可以让一些贫困人家来这边采摘一些菜,也不用白花银子了。
说是菜园,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小长方形的地罢了。旁边都是水泥路,唯有那一块儿是泥土,靠在将军府的墙边。
孟清又回头望了一眼马车,马车车窗的门帘被打开,里面的人望着云卿的身影有些失神。孟清微微叹气,只好领着孟易回了府。
孟父孟常胜是南国镇国大将军,统领二十万大军,孟家军令人闻风丧胆,无人敢进犯南国。而孟清此时正备受煎熬,等着被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孟清在厢房内徒来徒去,她的贴身婢女小艺从院落内慌慌张张跑来大喊:“小姐!小姐!将军回来了!”
孟清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走出了厢房深吸一口气。小艺双手叉腰大口呼吸,孟清一本正经:“小艺,今日给你家主子好生搞他一顿大餐,等你家主子回来了庆祝庆祝!”
“小姐,庆祝什么啊?”
“庆祝你家小姐活着回来。”
在小艺不解的目光下孟清悲壮的一步一步踏上了前往主厅之路,却刚好碰上传她的老仆,孟清只觉着那老仆看她的目光有些令人汗毛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