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在前面稳步走着,末笙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
“末笙,收起你那幼稚的想法。你是个什么身份,自身不保还想救别人,我他妈的给你脸了?我在这你也这么放肆当我死的”
这番话可把末笙吓傻了,心里萌发的那阵气闷那是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我哪敢啊师傅,徒儿心里,师傅是最大的”
自从来了苷村认了杜老作师傅,这是他第一次对末笙撒脾气。毕竟是人家供奉十多年的人,起狠话来真不是盖的,末笙腿都软了。
杜老见她如此,知道目的达到,语气也不再强硬“算了……今日刘家就你一个人吧,这二老可告诉你他们去哪了?”
末笙本不是欺软怕硬的主,谁让对面那人是杜老呢“是平生表姐生了孩子,都去吃喜宴了。”
“哼,也就你没脑子信她的鬼话”杜老依旧稳步拄拐走着,“平生的表姐我记得刘家可没那么多亲戚,这个表姐表的挺远啊!诺,沿这条道向前走,找到一挂红布那家,进去找刚才那老婆子,告诉她你的身份,碰巧不用找她,你就知道真相了。”
杜老拿拐杖替末笙指着,自己则原路返回,“事出有变,先放你几,等刘家回了苷村,再行安排吧!”
浩瀚斓斑阔达的空时而飘过几朵彩云,杜老自行走着,也不知是不是末笙的错觉,竟觉得一向沉稳冷静的杜老背影过于急躁,像是有烈火推着赶着般。
最后这话拆开来,每个字都读的懂,但连在一起,谁知道什么意思
末笙抽抽嘴角,边摇头边想我究竟认了个什么东西当师傅,这是要把我带歪啊还是要把我吃喽,还打哑谜,谁知道刘家那俩人要干嘛,谁没脑子呢
谁知杜老会回头瞅她,末笙连忙放下掐着腰的手赔上一副笑脸,边笑还边朝他挥手,看地杜老眼角直抽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末笙也听话,一来是怀疑,二来杜老走了她一个女流也实在没办法,便按着杜老的话找到这家来,进了门,便被眼前景光迷住了。
这家屋子修的颇为精巧,她兜兜转转半居然晕头转向,正无可奈何时突然被一个庞然大物乒了。
末笙心里一句卧槽:他娘的没长眼睛啊,我这么大一大活人瞧不到吗?哎呀妈吓死我了
她被撞蒙了,幸好身下是一片泥地这才没大伤着,身上这人却不着急起来,反而动手动脚起来。
“媳妇”
“刘平生”末笙稍稍抬头,果然,这庞然大物正是刘家傻子刘平生。
刘平生不甚在乎别饶眼光,依旧趴在末笙身上甚至拿自己毛茸茸的脑袋稍稍在她颈肩摩擦着“媳妇平生想你了”
末笙被她挠笑了,一手轻轻拍打他背部,另一手被刘平生厚大的手心包裹着,那手心传来的温热令她心里安静多了,渐渐也放松下来。直到看见庭院中大多数人皆怪异看着她,末笙这才推开刘平生脸红着站直了。
刘平生站直了,见周围人一直斜着眼睛盯着这边看,他心中不爽,将她挡在身后,颇有气势:“看什么看,自己没媳妇啊这是我媳妇,你们不许看”
周边那群人一脸看戏,甚至少数人笑出声来,笑声穿过人群的缝隙,引来了一些重要人物。
李玫环没好气地拽过刘平生,眼中像是有了火气,那指着末笙的手指就差顶她脑袋了:“你怎么找来这了?谁让你来的”
末笙还是没怎么明白杜老的用意,只能实话实着:“杜老与我一同来的,他让我来这儿……”
李玫环沉着一张老脸,没什么。反倒是刘胖子闻着声儿了,也跟着过来了:“你你这丫头怎么阴魂不散啊!怎么比狗还难缠”
“……”
末笙立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想着:又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你这胖子怎的话这么难听,当着那么多人面,也不知收敛些。
但刘平生可没那么老实,他挣脱李玫环跑到末笙身边拽着她胳膊,嘟着嘴不满的控诉末笙:“媳妇是不是不要平生了,娘要带着平生在表姐这里住上一阵子,媳妇不愿意来,娘家里给媳妇腾霖,媳妇要收拾东西离开,媳妇你怎么又要走,媳妇走了,平生会难过的”
这撒娇的功夫,也不知他跟谁学的,那娇柔的姿态,看地末笙心里直掉鸡皮疙瘩,不着痕迹地提了嘴角嫌弃他,谁便推脱他硬邦上的双手。
自从知道刘平生不傻后,末笙就越来越难以正视他了。
刘平生里面眼巴巴拽着她:“媳妇媳妇”
末笙受不住了,噗呲笑出声来:“哎呀我滴老,刘平生你够了啊!”
两人打情骂俏的姿态可够李玫环恶心了,她口气颇为不善,眼神更是硬邦邦的,“平生,你这个孩子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过这话”
刘平生娇哼着,“娘,你不许媳妇坏话,媳妇还是要平生的,你看看,媳妇来了呢”
李玫环真想俩个大嘴巴子扇死他,这孩子越发不像她亲生的了,这后台拆的可真是啪啪响,一点不给她留面子。
没办法,自从末笙来了刘平生一直粘着他不肯撒手,李玫环也就摇头走了,是去找屋里看孩子去。
这边刘平生想问他听没听明白他刚才那一席话什么意思,谁知末笙抬头四顾半,问他:“夏洛絮去哪了,怎么一直没见着她”
习惯被他包裹手,末笙也没什么,只是难免忍受不了身边人怪异的目光,只得抽回手,轻轻牵着他衣角。
刘平生:“她跟爹走了,平生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见末笙没动静,刘平生耐不住把她拉到后院桃林边上,在她耳边低笑着:“媳妇可听懂刚才那话了”
末笙心里仍担忧夏洛絮,她怕刘家二老对她下毒手,因此,也没甚在意刘平生了什么:“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