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野狼活了三年,他曾经掉入猎人的陷阱,本以为会丧命,谁能想到遇上这里下暴雨,猎人无法上山,设陷阱的地方比较低,雨水蜂拥而至,充作雨水,填补陷阱,他死里逃生,躲过一劫。
在狼群里,他的体魄算不上出众,因此,它很少能够得以重用。因为狼群首领的鄙弃,它只能独自觅食。
人们都以为狼以绵羊,野兔等等食草动物为食,可别忘了狼还是吃肉的,只要饥饿,他们可以吃任何东西,比如同类,再比如人类。
这些食物体积庞大,填饱肚子有何难。
两人眼前的这匹狼,已经吃过不少人了。
它的每一场猎杀,都似垂死的鱼儿,拼了命,哪还在乎鲜美与享受,它只知道自己饿了,要吃肉,其他的,只能等下来地狱,再作打算。
一刀下去,刘平生拼尽了所有,隔壁上的绷带冒出血珠,被巨大的动作震落在空地上。
狼,又躲开了。
这是第一次避开,末笙也忘了。
“咔嚓”
一股粗大的白光被分成多股,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绽放,这朵用闪电与乌云拼凑的花朵,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无数的阴云把天上的光亮挡地严严实实,周围立马像黑天了一半,给任何事物,蒙上了一层漆黑。
“刘平生,你……”
等等,末笙睁大眼,望着眼前奇怪的一幕。
什么情况?为什么刘平生手里拿着一把瑞士军刀,还有那矫健的身姿是怎么回事?
刘平生正专注于眼前的搏斗,他准备看谁实际,给予野狼最后一击。
这匹狼,像注入了几千毫升激素一般,发狠地咬向刘平生,每一口,都用尽一生的力气。
手上没有力气,刘平生斜眼看着野狼,实在没有力气上前对抗。
几十个回合,他虽凭借速度占了上风,但身上已经被伤了无数个血骷髅,整个人,犹如地狱里的修罗,连呼吸,都无比沉重。
“刘平生”
脚下的力气实在无法催动末笙上前,紧咬唇瓣,怪异的血腥散荡在末笙口中,刺激味蕾,冲击神经。
瞳孔急剧收缩,眼中的肃杀慢慢褪去,眼角终于划过一粒湿润。
紧握手里的匕首,刘平生强迫自己站起来。
即使浑身是伤,眼前的这匹野狼,也仅仅掉了些毛,凌乱的散在刘平生面前。
“呵”要是让他的队友知道自己的实力差成这样,估计会嘲笑自己软弱吧!
“最后一击,我定要了你的命”
“噗刺”
刀,插入皮肤的声音。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又一道闪电经过,照亮了眼前一幕。
狼的牙齿,紧紧的咬在刘平生的脖子上。
不过,早它一步,刘平生已经将匕首插入粗厚的脖子,阻止全身的血液通过动脉运往脑袋,脖子部位的大动脉,成功被挑断。
末笙连忙跑过来,拉开他身上趴着的尸体,失声痛哭。
刘平生重重呼出一口气,握住末笙探过来的小手,笑道:“媳妇,我好累,平生撑不住了,先睡了”
“刘……平生?”末笙吓到了。
她轻轻探过刘平生的呼吸,确定没死,这才放下心。
自己的身上,三股血液交织在一起。
如此的场面,末笙从没经历过。
喷薄的鲜血,炯劲的心跳,一声声捶打,敲击末笙心底。
她希望,能一直这么平静。
……
身心疲惫。
将刘平生拖下山,也不知用了多少时间,反正天一直是黑的,眼前一直没有光亮,末笙一直盲目着。
直到有一束光照进末笙眼中,她才知晓,自己还活着。
冰冷的雨水冲刷浓稠的血液,经过这一遭,末笙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从鬼门关里逃过一劫。
晃动的灯光打在末笙身上,眼前的人明显被吓到了:“刘平生在这,不用找了,就在这儿”
两个浑身血水的人儿闯入众人的视线,他们纷纷上前,接住末笙手里地刘平生。
那把军刀,早就不知道丢在什么地了。
一位好心的大娘扶住末笙,也不嫌弃她满身的血液与泥土,“刘家媳妇?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弄得?”
末笙抬头,眼中的焦距终于回归,她惨白的唇瓣此时血色全无,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两眼一黑,末笙实在没撑住,晕了。
“手这么凉,别再出什么问题,”她连忙脱下身上的衣服,罩在末笙身上,瞧见末笙晕了,也不含糊,连忙招呼一旁的人,“你们快去请大夫,随便告诉刘村长,这两口子找到了,让他别着急。”
“你瞧瞧这算什么事啊,都说了暴雨天不能上山,怎的刘家自己定的规定,自己都不知道啊!瞧瞧这满身的血液,搁山上,指不定有什么样的遭遇,死里逃生,是大幸啊!但是怎么活下来的,这……”
这位说话的低头指指二人的伤口,不在言语,剩下的,也只能等两人醒了再说了。
“……”
狂风暴雨,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末笙早就抛在脑后不记得了。她拖着刘平生下山,精疲力尽,眼皮一直打架,多亏了冰冷的雨水出刷,她才能保持清醒。
等两眼再次有光线汇入,她已经身处刘家了。
第一眼,是刘玉林冒火的眸子。
气愤地望了末笙良久,叹口气,“你来刘家,确实不是你能决定的,你想离开,我也知道,来这里的几日,我儿真心对你,你也能看出了,可是,你呢?”
“谣言不断,与其他男人勾连不清,我们刘家一向清明,对任何礼仪都中规中矩,不敢有一丝懈怠,你一来,我们家的记录被破了不少。”
“我的儿子,他虽然是个傻子,但也是人,你怎的这么狠心,置他于水火之中,分得害死了他,你才肯罢休吗?”
刘玉林的眼中是慢慢的绝望,他望向末笙的眼神,冷的似冰窖:“以前你想走,我好心拦上一拦,如今,我也不拦了,你走吧!”
“我就这一个儿子,定让他平平安安一世,与长久之人一生,你罢,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