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除了陈家人，外面并不知道，潘昭母亲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陈静瑶结婚，她是姑母啊，自然要回娘家，听母亲酸溜溜的说起这事，才知道自己这小侄儿这么厉害，难怪父亲要把绝学传给他。

看到表弟那内疚的模样，陈起凤不在意的拍拍他说：“没事的小昭，大家都是兄弟，这事早晚也会传出去的，哥哥并不介意被人知道，别放在心上。”

他这话是承认了自己是通窍境，陈开明自然早就知道，听他这话，也想缓和一下气氛，嘻嘻的笑起来说：“小昭啊，不仅是你被姑母教训，哥哥我还不是整天被你大舅教训，谁让咱们有这样一个兄弟啊，妖孽啊，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妖怪变的。”

“就是就是，肯定是国公爷当年在西方抓的大妖变的。”

曹洵等人立刻活跃起来，开始人身攻击陈起凤，也算是为了安慰潘昭，包厢里的歌舞伎，一个个美目盯着陈起凤，不仅是好奇了，仰慕的神情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大家伙说到妖怪了，陈起凤好奇的问道：“骏哥，你见识多，跟兄弟说说妖魔是怎么回事，我还没见过那东西呢。”

“我知道我知道。”

曹洵马上兴奋的叫道，举着手示意他，陈起凤好奇的看向他，曹洵得意的喝一大口酒，笑呵呵的说：“小凤不知道啊，咱们汴京城有不少妖怪的，魔怪也有，不过不常见。”

“汴京有妖怪？还不少？”

陈起凤惊呆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作为大宋的京师，怎么可能会有人类的死敌，自己在扬州那种小地方，都没见过。

见他那惊呆的模样，陈开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个大板栗，让他清醒过来。

唉声叹气的说：“傻弟弟啊，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比咱们家的女眷都孤陋寡闻啊。”

陈起凤茫然的不明所以，李霜兰不禁好笑，附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少爷，咱们家就有，老太爷身边那位狼爷爷，就是大妖变的。”

“蓝爷爷？”

陈起凤吃惊的望着她，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仆，据说是老太爷原本的亲卫，他是妖怪？

陈开明没好气的纠正他道：“狼爷爷，虎狼的那个狼，你以为是哪个狼字啊。”

呼延平见他真的不懂，微笑的向他解释了一番，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妖怪和魔怪虽说和人类是死敌，但也有背投向人类的。

千年的战争中，人们发现那些投降的妖魔，竟然可以跟强大的人类，签订契约，成为人类的奴仆，同样，也可以成为人类的主人。

这完全取决于双方签订契约时的约定，自此，人类开始寻找那些，对人类敌意不是很强的妖魔。

最终经过实践，发现妖怪容易签约，魔怪却极少能够臣服的，人类世界从此有了接受契约的妖怪身影。

但这些毕竟少数，基本上都在一些修为强大的人身边，汴京城作为豪门权贵集中的地方，自然不会少。

陈起凤不知道，是他根本没去了解这些，陈赦夫妻，从没跟他说过这些，原本他就是一个废物，家里人也不奢望，他能签订妖仆。

后来成了天才，可时间太短了，他的修炼才刚刚开始，谁去和他说这些，还不是为了让他平静的生活修炼。

现在他知道了，祖父身边狼爷爷，是青狼大妖，而且不仅祖父，大伯身边也有一个，其他人倒是没有。

二伯才元丹境巅峰，迟迟突破不了，父亲倒是紫府境，可他是庶子，一向极少被关注，没有家族势力帮忙，要想找妖仆太难了。

再说，紫府境只是理论上能够签订契约的，一般都要魂变境后，才会有妖仆，当然要是你有大势力支持，紫府境也是能拥有妖仆的。

其实这也不是陈汤多偏心，陈豪是翰林学位，对应的正是武修的魂变境，契约看的还是你神魂的强度，能不能支撑的住，契约所带来的的压力。

还有一种特殊的妖仆，不需要神魂成型后签订契约，那就是小妖，并且是灵性很好的小妖。

小妖还不会化形，对契约者的压力不大，但极少人会愿意签订小妖，战斗力不强的妖仆，不仅帮不了主人，还要主人培养它长大。

妖魔的寿命悠长，等到它化形，主人都老死了，那还签订来干嘛。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些女性修炼者，爱好漂亮的宠物，养个小猫小狗什么的，本来就是她们的爱好。

碰上漂亮的小妖，也是会动心的，这一般都是那些贵妇人，大小姐之类的，不用参加战斗，养着玩的。

明白这些后，陈起凤才觉得，自己确实该多出来走走，太无知了，不仅被人看笑话，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那个。。。玉娘子，咱们还是弹曲子吧。”

赶紧转移话题的陈起凤，拉着玉娘子，习惯性的撒娇道。

兄弟们一个个，给了他一个中指，竖的高高的，鄙夷道：“去。。。臭小子，害羞了就转移话题。”

玉娘子却没拒绝，咯咯笑道：“好呀，六少爷喜欢听，那奴家就来一曲十面埋伏。”

她还没忘了这事，大家这回爷不反对，人家自己都说了，还反对就是对人家不礼貌。

别看贵族家子弟，平时眼高于顶，可这基本的礼仪，他们可是从小学习的。

大家安静的坐下来，开始听玉娘子弹琴，峥琮的琴声想起，有舒缓进入激烈，再回到萧瑟苍凉。

一曲十面埋伏，听得人荡气回肠，大家沉浸在袅袅余音中，迟迟不愿醒来。

“好！好一曲琵琶曲。”

门外一声喝彩，惊醒包厢内的众人，还未等他们说话，门外那人继续评价道：“白香山所说的，大珠小珠落玉盘，正是这样子吧。”

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却是吟哦着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好一曲十面埋伏啊，里面是玉娘子当面吧，想不到今日能聆听到玉娘子的琵琶，不枉小生来此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