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小道无半点碎叶,银辉落满路面,反出微微光亮,瑟瑟夜风迎面拂过,增添几分夜里凉意,离山峰越近,空气中湿气越重,弥漫的腥臭味浓郁,令人闻之作呕。
“累死本上仙了,停一停吧各位大爷!”霍将气喘吁吁的哀嚎从后头传来,水月回身看他一眼,见他扶着树干喘息连连,水月停下步子,默许了霍将的提议。
在水月停下的同时,墨魂也停下来,虽是休息着嘴上也不得闲,“哟!这不是上天庭的医仙么?短短几里路就把你累倒了?”
墨魂的语气颇为讽刺,凡人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霍将摔包袱似地把琴瑟扔地上,叉腰大哼两声,“站着说话不腰疼。神仙下凡不可乱用法力,我与凡人无异,抱着这个丑八怪走到山峰才停下,已经算是男人中的翘楚了!”
墨魂斜眼看他,“哦?玩女人时可没见你喘过气呢?”
“我他妈玩女人需要跟你报备?操!”霍将火气上头,丝毫不顾及风雅,信手拈来一句破口大骂。
这两人也不知结了什么仇怨,一旦空闲下来就止不住明讽暗讽,水月在一旁听着,半中间插不进去,只得尴尬地抽抽脸皮。
两人如火如荼地吵着,水月实在看不下去,走到两人中间伸臂挡住,“莫要吵了,正事要紧,继续赶路吧!”
墨魂傲娇哼哼两声,环抱双臂自行走在前头,霍将对天喷口气,拖拽住琴瑟衣领子,拉犯人似地拖着琴瑟走。水月跟在后头,恰好看到琴瑟裙角勾住地面石头,霍将毫无意识下一力扯破了裙角,露出雪白的裹裤。
水月倏地移开视线,揉揉眉心,加大步子绕到前面,暗示霍将,“上仙太过用力,都把人衣服扯破了。”
霍将一愣,顺着水月手指方向看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拳打飞,华华丽地贴煎饼贴在树干上头。
水月,“....”
霍将,“我操...”
水月回魂过来,哭笑不得地对使拳头的俊朗少年解释,“我是说医仙把琴瑟的婚服刮破了,并非是我的,瑶瑶,你冲动了。”
孟婆拍手叫好,“君上干得漂亮,就该打死这个种马!”
贴煎饼的霍将从树干上滑下来,呲溜一下窜到孟婆面前,反手指着自己,“我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粒种,何来种马之说?”
霍将满脸的血污,腥臭味蒸留在空气中,与他相对的水月三人齐齐掩住口鼻,唯有霍将还不知自己脸上血淋淋的肉渣滓,直到一块肉渣滓掉到手上,满心怒火毋地平复,望着手上的烂肉直发愣。
水月行至霍将方才贴煎饼的树下,凑近一瞧,树皮上刻画了一副五官,正是霍将自己贴上去印出来的。树皮颇有蹊跷,水月小心翼翼靠近,伸手触及上头未干的血肉。
妖树有血有肉不算奇怪,看样子整片树林都化为妖物了。
水月在空中画一道符,掌心抵住,散发蓝色荧光的符咒贴入树上血肉之中,这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枝叶消散,化作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