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自己早该想到的。眼前这个女子,五年前横空出世,谁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师承何人,只知道她武功之高强,饶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也不是她的对手。偏生行事也潇洒得紧,完全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在江湖中她有不少的敌人,却也有与之相对的朋友。这样的人,出自荒谷,便理所当然了。
只是她平素独来独往,对江湖中的盛事也从不参与,令他对她从来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在遇上她之时,才会对她自称商琴没有一点怀疑。因为那样洒脱的行事风格,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商琴。
如今见到这个真正的商琴,脸上的笑容令人厌恶。她也常笑,可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快乐,让人想要同她一起笑,她们太不同。
目睹这一场交易的秋墨语,暗想着口中说着怕,又收了钱的商琴,应该会选择远离,避免同自己一起上路而暴露自身。
因着这个猜测,这一晚,他睡得特别踏实,想着明日开始,又可以回复以往那悠然自在的日子。
虽然,她的存在,并没有影响他多少。虽然,想着明日她将离开,心里有一丝怪异的失落。
可是,清晨,柔亮的晨光中,那张笑脸依然在。
“公子,你今天晏起罗。”
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他面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地,一如往常一般在她对面坐下。而店小二,也很快地送上清粥小菜。
早膳之后,两头毛驴踩着同样缓慢悠然地步伐,朝着城外而去。
那些天里,那些不远不近跟着地大批江湖人,也在这个清晨消失不见,毕竟,从昨晚开始,那个令他们有胆量入虎穴的千两白银赏金,已经没有了。而离开的他们,也暗自庆幸着自己只是跟着,不曾动手。否则,千两赏金拿不到,还白白搭进去一条命。
三日后,京城巍峨的城墙引入眼帘。
“公子,我就送你到这啦,后会有期哦。”
“你要走?”不能怪他惊讶,毕竟在那天清晨她没离开之后,在他的认定里,她不会离开,至少不会这么快。
眸子里闪过一抹惊艳,她扬起大大的笑脸,凑近了他。
“公子,原来你不是哑巴,声音还挺好听的呢,我喜欢。”
脸上闪过一抹暗红,他别开头,催着毛驴儿朝城门去。
身后,传来她的笑声与喊声。
“公子,拜拜咯。”
他顿了一下,终究回过头,便只见到那一抹蓝色身影,已然走出很远。
眸子里的光暗了暗,他回转身,融入入城的百姓中。
不远处,一辆明眼人一瞧便知是贵夫人所乘的马车中,妇人的眸光随着那道远去的蓝色身影。
犹豫了一下,她掀开车帘,钻入马车中。
“夫人,老奴方才见着一人,似乎是……大小姐?”
马车里,一位满头珠翠、保养挺好的夫人正闭目养神,闻言,一双眸子睁开,目露寒光瞪着妇人。
“府里只有一个大小姐,哪来的别的大小姐。”
“是,是,老奴知错。”
“说吧,那丫头在哪里?”
“老奴瞧见她方才同一个男人道别,之后往城外去了,那男人正在过城门准备入城。”
“哼!果然同她那不要脸的娘亲一样。派人去查那男人的身份,还有和那丫头的关系,记得,要秘密进行。”
“是,老奴这就去办。”
“慢着,你先一同回府,再去找王三,他常在外行走,让他去查。告诉他,办好了这件差事,本夫人就把雪梅指给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