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山里总能看见那些个动物交颈磨磨蹭蹭的,原来滋味这么好。”商琴笑着,眸子晶亮亮地盯着他,在他还未反应及,已经送上香吻。
皱眉,这样的唇碰唇,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呢?是哪个地方不对吗?
努力回忆方才他的做法,她恍然,她缺了一个步骤啊。
我真是个聪明的学生。
待得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她乐呵呵地想。可随即,一道灵光打入脑中。
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怎会这种事?”
秋墨语眸中尽是满足,“看书。”
“书?”商琴很怀疑,她自己不喜看书,但也知道经史子集、武功秘籍,寻常说来,不会有教这种的吧?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无所不有。”
商琴盯着他,他的样子十分坦然,但是……她脑中浮现他那个书箧,当初,他明显不愿她靠近的书箧。
她很怀疑,他那书箧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书?他每天手不释卷,真的是在看名家经典吗?
“我也要看教你这些事的书。”单刀直入。
他点头,拉起她的手,到了书房,从架子上抽出一本书,递给她。
商琴看见,那封面上是写的是“闺中词”,翻开,第一篇,乃《大乐赋》。
看了一遍,其中许多她都不懂,不过“含舌”“津液涂抹”“意昏昏”之句倒是和方才的情状十分相似。
将书丢还给他。
“我还以为你都是在看经典名著呢,居然是这些闲书。”
秋墨语将书接着,看看手里的手,又看看她始终如常的脸,“这其中之意,你可理解?”
商琴嗔怪地暼了他一眼,“我怎可能全理解?这些诗啊词的就喜欢什么典什么故的,一句话绕好几个弯,让人看不懂。”
原来如此。
秋墨语说不上心里是失望还是庆幸。
商琴则是再盯上了他,“夫君,那诗词里的意思我不懂,咱们就实际操练,你解释给我听呗。”
这点,秋墨语自然不会拒绝,欣然接受。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须躬行。他会在实际操作中,教会她明了词中之意。
商琴不是一个喜好居家的人,尤其在秋墨语到中书省报到,每日都要点卯处理公事之后,她一个人在府里,就更加呆不住了。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去参加宴会。
在林府的赏荷宴之后,还有什么国公长孙娶妻、武威将军母亲六十大寿、静王府的郡主行及笄礼等等,各种帖子上门,都被商琴推拒了。
与一群陌生人,说一些词不达意的话,吃一些消化不良的饭,还是算了。既然自家夫君是个富豪,也并不要求她去搞夫人外交,那么,她就还是按照惯例,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去吧。
商琴自十三岁出师,在江湖中这几年,始终保持神秘的一个原因,同胡飞花一样,她基本上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呆过超过十天。还有一点,便是她爱凑热闹,却不管闲事,总是以看戏的心态去看待那些争斗。
如今,在京城,这个天子脚下的大城,看过几条繁华的街道,连个恶少欺辱贫苦美丽女子的一般小场面都无,商琴不觉有些腻了。
这京城,未免太和谐了吧?
“和谐?呵呵,姑娘瞧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
商琴循着话音,看见旁边一个执杆钓鱼的中年文士。
“听先生的口气,这京城也有热闹可瞧?”商琴在他旁边蹲下。
“京城的热闹在高门大户,不在寻常百姓,地位越高,便越热闹。”男人淡然笑道,“如今京城最热闹的,与姑娘也有些关系。”
“哦?”
“昌平公主倾心新科状元,新科状元的夫人乃空有武力没脑子的草包,赌坊里已经开了赌盘,昌平公主胜,一赔五,草包胜,一赔五十。即使赔率高,买昌平公主胜的已有数百人,而买草包胜的,不过寥寥几人。”
“如此说来,我不去买一把草包胜,都对不起如此高的赔率了。”
那中年文士只是笑。
“还未请教先生名号。”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中年文士专心地看着平静的湖面。
江湖中多的是神秘之人,有故作神秘的,也有真人不露相的。既然中年文士不愿吐露真实身份,商琴也不坚持要知晓。
“如此,便在此多谢先生帮忙指了一条发财门路。”
商琴说要去下注,不是说假的,是真的要去做。若是换了一个月前,她未必会自信自己能赢,但是最近,拜他解说诗词的缘故,她对自己可是自信心爆棚,绝对自信自己可以赢过昌平公主。
京城最大的赌坊名为“金银坊”,无论白天黑夜,这里永远人声鼎沸,各种赌局旁围满了狂热的人们。当然,也有不少沮丧失意的,不过总体说来,赌徒不会真的沮丧,一时沮丧之后,又会因自信自己能反输为赢而再度疯狂。
赌坊里,以男人居多,女人不是没有,但除了几个长期都在的,新来的也都有男人跟着,没有商琴这种,一个陌生女人坦然自若地进来。
立即地,有赌坊的下人迎上去。
“听说这里有开赌盘,赌新科状元秋墨语花落谁家?”
能在赌坊工作的自然不会单纯无知,那下人立即起了警戒之心,“请问夫人是?”
“我?我就是那个被一赔五十的草包啊,你们应该没有规定,我自己不能投我自己胜吧?”
“自然是没有,不知秋夫人预备投注多少呢?”一个身着暗紫近黑色锦袍的男人笑道。
这人显然在这里很有地位,他一来,那下人立即退下。
“不多,一万两而已。”
那男人目光闪了闪,“夫人果然大手笔。”
“我有个疑问,你能否解答一下?”
“夫人请说。”
“这胜负,如何定?以何种指标定?”
“秋舍人迎娶公主,为公主胜。公主另嫁他人,为夫人胜。”
“若二人共侍一夫呢?”
“夫人会令这种情况发生?”男人反问。
商琴笑,“自是不可能。”
男人摊手,意即“这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