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自己的人被打,刘贵妃气得大叫,什么雍容华贵端庄妩媚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商琴意犹未尽地停下,将那棍子随意往地上一抛,先声夺人,“贵妃娘娘,你这个奴才好大胆子,居然敢存心陷害我,是不是你指使的?还是昌平公主指使?”
“害你?明眼人都能看出究竟是谁害谁。这可是皇宫,不会由着你胡作非为。”刘贵妃怒道,“皇后,这可是在你宫中,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公道。”
“主持公道,也要先了解事情真相,桂嬷嬷,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皇后问的正是刘贵妃的心腹嬷嬷。
此时,桂嬷嬷被宫女搀扶着。从她在还是小姐的刘贵妃身边做大丫鬟,至宫中从大宫女成嬷嬷,仗着刘贵妃的受宠,没人敢对她不敬,何况是殴打她?
她恨恨地瞪了眼商琴,看回自家主子时,眼神变得可怜,“求娘娘给奴才做主,奴才方才只是遵照皇后和娘娘的吩咐给秋夫人做检查,谁知她突然就发起狂来,奴才叫了几个太监都完全不能控制她。”
“秋夫人,可是如此?”皇后问商琴。
“皇后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奴才会撒谎?”刘贵妃冷冷道。
“立场不同、角度不同,事情的真相也就不同,本宫不过是基于此公平原则,要再听听秋夫人的说法。”皇后道,示意商琴说话。
“我没有发疯,这个胖嬷嬷想用那玩意儿给我检查,我听到了她和另一位嬷嬷的谈话,她亲口承认这工具用于检查妇人,检查处子会使人受伤,失去清白,她故意要害我。我又不傻,明知道别人要害我,我还由着她害吗?”
顺着她的视线,众人也看到了那掉在地上的工具。
皇后皱眉,瞪向桂嬷嬷。
这不只是用于检查妇人,更是对犯错宫女实施惩戒的刑拘,原理与木马刑相似,对女子,尤其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可谓残忍阴毒至极。
“桂嬷嬷,秋夫人所言可是真?”皇后沉下脸,厉声喝道。
“奴才只是同秋夫人开个玩笑,实际上是用另外那工具检查。”桂嬷嬷哪敢承认她以检查为名暗下毒手。
“你这奴才,好好的开什么玩笑?”刘贵妃斥道,“不过秋夫人,我的奴才不过是同你开开玩笑,你便在皇后宫中将我的下人打伤,这,做得过分了。”
“我可不知她在开玩笑,我当真了。”商琴理直气壮,“再说了,她要是开玩笑,解释就行了,我也不会动手。可她非但不解释,还指使这几个人要强制压住我,难道我的武功会比不过几个太监?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刘妹妹,秋夫人言之有理,桂嬷嬷没有及时解释清楚,是她的错,我看你先将桂嬷嬷送回去,本宫即刻下旨命太医前去为他们医治,定不让他们落下病根。”皇后声援商琴。
刘贵妃不愿就此罢手,但在此情势下不得不低头,命宫女将桂嬷嬷等人送回去。
“继续检查。”刘贵妃命令,就算不能借此对商琴下毒手,也不要放过羞辱的好机会。
皇后示意身边的嬷嬷上前,刘贵妃也留下了另一个嬷嬷。
这一次,由皇后的人主导,商琴没有被禁锢住手脚,检查也很快做完。
“如何?”见着一行人回来,因未嫁而被留在前厅等待的昌平公主立即上前,急切问道。
刘贵妃的脸极度冷漠,她想利用女儿拉拢被皇帝看重的秋墨语,但她也不愿女儿嫁去守活寡。
“秋夫人的确是处子之身。”皇后替她回答了,目含怜悯。
“怎么可能?”昌平公主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那样一个才智双绝的男子,怎会……莫非,这就是月盈则亏?
“我要亲自去查看。”她叫着就要往外冲。
皇后并刘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齐齐出手,将她拦住。
“是你,肯定是你从中做了手脚。你怕我嫁给秋大人后,秋大人就不帮太子做事,会站到我们一头,所以你故意用这种手段诋毁秋公子,意图让我嫁不成他,你好狠的心!”昌平公主朝皇后怒吼着,挣扎着想挣脱宫女们的钳制。
“刘妹妹,昌平受打击太大,你带她回去歇着。”皇后坐在凤座,揉着额角,一脸忧愁。
刘贵妃也怕素来无法无天的女儿再说出更多不当的话,命宫女直接堵了她的嘴,强行带出去。
送走刘贵妃母女,皇后才命人带商琴出来。
方才,担心会起冲突,她让商琴继续在后面等着,不要露面。
斟酌着语句,皇后也实在想不出如何安慰商琴,末了,只能对她致歉今日令她受了委屈,之后,她会安排太医为秋墨语诊治,尽力治好他的病。
“多谢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已经帮夫君寻太医瞧过,太医称夫君身体无恙。”商琴回答。
这事之前太子也同皇后提过,而且根据太医所言,许多病症,尤其是这种关乎尊严的病,许多人不愿意细说治疗,大夫们对此的了解也少,寻不出病因,无法对症下药,治愈的几率就少。
“太子同本宫提过,太医让秋大人多吃些滋补之物,或有成效。本宫宫中有进贡来的老山参与何首乌,你带些回去。”皇后说着,她身边的宫人也将锦盒装着的人参与何首乌送到。
商琴没有推辞,带着两盒有价无市的珍贵药材离开皇宫。
天才状元、官场新贵的秋墨语,曾有多少人暗暗嫉妒羡慕,而今,就有多少人窃窃私语,酸溜溜说上两句“物极必反”“月盈则亏”的感叹。而这,对商琴和秋墨语,没有实质上的伤害,反而带来了些许好处。
昌平公主在宫里闹了两天,皇帝也烦了,深觉这女儿实在不懂他的为父之心。刘贵妃更不愿意女儿受苦,除了秋墨语,女儿能选择的青年才俊多的很。刘贵妃找到皇帝,深切表达了她作为一位母亲对女儿的担忧,作为妻子的以夫为尊,作为一名皇妃的深明大义,最后,她提议,要皇帝下旨,将昌平公主许配给护国公嫡长孙——徐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