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琴告诉我,只要我告诉你们先生是谁,你们就能救我出去?”
“不错。”
龙映雪咧嘴一笑,“那我便告诉你,先生就是当今太子,我们得的钱财,全部都给了他。”
秋墨语眼眸因惊讶而瞠大,又恢复正常,“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言,出来谁信呢?”他盯着她,“你若不愿出那人身份也可,我本就没寄养于从你这里得到消息,如今来见你一面,不过是全了我娘的姐妹之亲。”
此话一出,龙映雪更是咬牙切齿,“你娘的姐妹之亲,令我娘一生痛苦!”
“令你娘嫁的,是她的爹娘,而非我娘,我娘对你娘,从无过错。”
“若非你娘勾引我爹……”猛地停下,因秋墨语的瞪视。
“老一辈的感情事我并不想评断,但这不代表我会任由你污蔑我娘。”他严正申明。
龙映雪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这事。
“我已经告诉你先生是谁,你得救我出去。”
“我要真实的讯息,而非虚假消息。”
“这就是真实讯息。”
秋墨语盯着她,她也同样盯回秋墨语。
“话不投机半句多。”一会儿之后,秋墨语决定放弃这种无聊的对峙,“琴,我们走。”
“秋墨语,你得带我离开。”龙映雪急了,“你若不带我走,我就告诉抓我的人是太子指使我们办事,你可是太子的人,太子出事,你也讨不到好。”
秋墨语停下,转身,“你要什么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
话落,他不再停留,同商琴一起离开。
“秋墨语!”龙映雪一声尖叫,激动地扯动铁链也哗哗巨响。
守卫被惊动,纷纷闯进来。
“怎么回事?”聚在龙映雪旁边,大家面面相觑。
就在他们后面,商琴带着秋墨语从石洞顶部跳下,一刻不停歇地朝外冲去。
因为所有守卫都去了龙映雪那里,他们反而轻松地出来。
“夫君,如今可是打草惊蛇了。”回去路上,商琴提醒他。
“别人已经大肆动作,我们再畏首畏尾,更加被压制。”秋墨语道,“况且,如今我倒是可以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龙映雪并非被人劫持。”
“咦?”商琴惊喊,“怎么可能?她被铁链子绑着呢。”
“她被铁链绑着,看起来确实是被人劫持,但她的面色红润,衣衫脏污却不褴褛,可见只是被绑,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再则,方才那种情况,以龙映雪对我的仇视,她不可能在我们已经将走出去之时才引来守卫。尤其她称太子是那个先生,便彰显了她的目的,就是要将这盆脏水往太子身上泼。”
秋墨语目光幽深,“人人皆知我为官以来都在太子手下,太子对我亦多有维护。方才,我若是带走了她,便正落去圈套,成为太子畏罪销赃的又一铁证。”
商琴的手包在他的大掌中,从他紧握的手,她感受到他的愤怒。
“她的如此作为,倒让我肯定了这事幕后之人极可能就是那先生,此人更是太子口中皇帝所属暗卫的头脑,或是某重要谋士。”
“皇帝的暗卫为何要做这种事?一个不好,可是会没命。”
“一个人活在世上,总有在意的人和事。”秋墨语对此深有同感,“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可以做出的事超乎想象。”
商琴细细思索这一句,将之换位,若是自己,可以为夫君做到什么程度呢?
她笑了,大半夜入宫威胁皇帝,这种事没几个人敢做,换作做这事之前,别人若告诉她她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种程度,她肯定不相信。
“那么如今,我们要怎么做?”
“我必须和太子联系上,告诉他发生的事。而且,这人能这般大费周章地嫁祸太子,根源还在宫里,要弄清楚,必须从宫里着手去查。”
“这个好办,太子殿的路我熟,我去找太子。”商琴一口答应下来。
秋墨语紧了紧她的手,饱含歉意,“辛苦你了。”
商琴嗔怪地打他一记,“我有何辛苦的,这本来就是我擅长的事。”
秋墨语还是将感激放在心里。
刻不容缓,商琴将秋墨语送回府里,又去委托了苏紫欣帮忙照看着点。
她不怕有人会用武力刺脎,有昌平公主的侍卫在,刺脎不能成功。但她怕她不在的时候,被昌平公主钻空子,尤其怕生米煮成熟饭。
带着秋墨语写好的信连夜赶往皇宫,商琴没有丝毫耽搁,直接朝太子殿去。
还未靠近,她已经察觉这宫殿内外有不少人盯着。不敢硬闯,她将太子殿周围绕了一圈,思考进去的法子。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转身离开太子殿,转而朝皇后的椒房殿去。
椒房殿周围也有不少明卫暗卫,但比之太子殿的要少很多,而且皇后身份不同,在她的寝居之处没有人看着,这便给了商琴机会,直接入寝宫去见皇后。
近日因为太子的事,皇后吃睡不宁,在商琴的手挨着她时,皇后瞬间惊醒,正要叫人,嘴便被捂住。
“皇后娘娘,我是商琴,秋墨语的夫人,你不要叫人,我马上放开你。”
皇后看着商琴,眸中的恐惧戒备褪去,商琴立即放开她,并退后一步。
“秋夫人,你到此是为何?”皇后坐起身,只着内衫依旧显得雍容高贵。
“为太子而来,我家夫君要我给太子送封信,但太子殿周遭人太多,我送不进去,只能来找皇后。”
“是秋大饶信?”皇后惊喜,立即站起来,手抚着激荡的心胸,“难为秋大人还愿意帮助我儿,如今……唉!”
她深深叹口气,实在是这几日让她深感何谓树倒猢狲散。
皇后取了商琴的信,妥帖地藏于身上,再带着贴身宫女去了太子殿,商琴就留在皇后宫里等待。
半个时辰之后,皇后回来,将太子的回信交给商琴。
此时边已现鱼肚白,商琴接过信,立即从皇宫离开,赶回庄子上。
将信交给等着的秋墨语,商琴也累了直接倒在软榻上,手指头也不想动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