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打定了主意在成亲之日离开,那么什么两女共事一夫、什么正宫便侧室便都不会存在,自然也就无需在意。
“不愧是我的师妹,干得好!”他击掌笑道,一旋身如利箭射出。
如此,他是完全不用为她担心了,她自己已经将事情想的清楚明白。
不是一心人,早弃早好。
还是妇人之仁了一点,若是我,这时候就得走,哪还管他死活呀。
他想着,不免又想到自家夫人,想到自己曾也是那个不识情的人,不免又庆幸起来,幸好当初她没有放弃他,一直追着他。
一定要对她更好。
他已经第无数次下定决心。
金银坊内,商琴大刺刺地闯进去,点名要见应擎。
那坊内的打手不敢阻拦,由着她闯进二楼,正揪住预备从窗户翻出去的应擎。
商琴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巧劲往后一拖,应擎便后仰跌倒在地。
商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面容冷冷的,“你想去哪儿?不敢见我?”
应擎自地上爬起,拍着衣服上的尘土笑道:“夫人笑了,在下愿赌服输,不会做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哦?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只是望见窗外似乎一个熟人路过,在下攀着窗户看得仔细一些。”
知道她在谎,但商琴并不想在这无意义的争执上多费功夫。
她在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坐下,“救我夫君出来,你办的怎么样了?”
“夫人笑了吧,如今人人都知秋大人在七夕之日将要迎娶昌平公主,他就是皇帝的女婿,皇宫等同于他去老丈人家,哪还需要别的人救呢?”
“你的意思是实践最初的赌注,用你的双臂?”商琴平静地看着他,“那也可以。”
她站起身。
应擎脸上白了,不由自主地后退,“在下可以银子抵扣,只要夫人出一个数来,在下都可以给你。”
“奈何我如今并不需要钱。”
“夫人是故意为难我?”
“你怎不我是特意给你台阶下呢。”商琴微闭眼,“你自己也了,我夫君如今是皇帝的准女婿,婚期在即,他本就该回府里来,不是吗?”
应擎面带难色。
昨日同那人提起,他只会设法,秋墨语和昌平公主定下婚期应该就是他的手笔。原本还以为如此一来商琴就不会要求救出秋墨语,没想到她依然坚持,想来如今,只能是先把她打发走,再去寻他帮忙。
主意打定,应擎立即答应会设法让秋墨语出宫回家。
商琴的目的也只是来刷一波存在感,让他对此不敢懈怠,即便知道他有应付嫌疑,也不追究,得到承诺之后便走了。
应擎可不想再来一次这样的惊吓,商琴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出了门。
这一切,全都落在暗处某些饶眼郑
从金银坊出来,商琴没有回自己府里,而是随手出了城,直往城外,丐帮的庄园去。
这次京中起乱,丐帮的弟子并没有参与到蜀王组成的京城护卫队里,还是一如往常一般端了破碗,拄着破棍,行走在大街巷,睡倒在街边檐下,只是比起平常,警觉心高了一些。
而丐帮帮主龚伟,则一直都在城外这个庄园内。商琴要找的,便是他。
“姑娘要我帮中弟子在崔氏各商铺酒楼门前乞讨,这是何意?”龚伟奇道,“我帮中弟子若是往崔氏的商铺门前一站,生意也别做了。”且若他记得不错,这位姑娘的便宜妹妹便入了崔氏门,这是在秋后算毡初那位“千金姐”结下的仇?
“就是要她生意难做,而且不是一两,我要她生意一直难做。”商琴愤然道。
“好,姑娘对我丐帮有大恩,这样一个忙我们理当相助。”龚伟同意下来,“只是我帮中弟子只是乞丐,若是店里掌柜赶人,以及蜀王手下的巡逻发现我们恶意阻拦崔家的生意,恐怕我们不好与他们正面冲突。”
换言之,若是被人强硬赶走,他们也没办法。
“他赶你们就走,他走你们又去,谁能你们不对呢?只要赶,你们就都走了,不是吗?”
“姑娘的是。”龚伟应着,还是掩不住好奇,“不过姑娘还是将这事的缘由清楚,如此一来,我们也好度量度量派出去哪些弟子比较合适。”
“缘由倒也简单,不过是某个冉我面前炫耀她嫁了好丈夫,可以帮我在公主面前美言,令我这个侧室能在主母面前讨到一点好。”
不必明,龚伟也知这某个人必然就是那位妹妹了。
“老夫知晓了,姑娘且回去,等着看好戏吧。”
商琴唇角勾了一下,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龚伟思考片刻,叫进来副帮主曹前,将缘由及商琴的要求同他明。
“想当初丐帮有难,是你寻来商琴解围。如今商琴有求,且你向来在京城一带活动,耕耘多年,这事就交给你来办。商琴是我帮中大恩人,这事务必办好。”
曹前立即应下,他也早就希望能做一些实质的事情来报答商琴的大恩。
林清音万万没想到,她只是想要去炫耀一番,讥讽一番,竟然导致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里每一间崔字号店铺门口都聚集起乞丐,这些人浑身脏污,散发着恶臭,手中竹棍还不停敲击着地面,发出杂乱的“咄咄咄”声响,别客人不来了,就是店里的掌柜并伙计也被搞得精神衰弱。
偏生,即便他们去告官,这些乞丐也并没有实质上动手伤人或是进店铺,他们站在外面谁都可以行走可以站立的大路上,官差也不能定他们的罪。找上蜀王,也被丐帮乃是仁义之士,绝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崔氏,要他们自己反思是否有地方得罪了丐帮。
可怜崔柏溪想破脑袋也猜不出究竟哪里做错,去问丐帮的人,各个都哑巴似的不答。而且,有城的地方就有乞丐,有丐帮,不止是京城,连别地方的崔氏店铺都受到波及,崔柏溪整日里焦头烂额。
这,算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