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风间从才人工坊回来的第二天，他再次来到了木原研究所。

他这次是来找一方通行的，在确认了一方通行被转到了“特例能力者多重调整技术研究所”之后，他辗转去到了那里。

屏退了木原数多，孤身一人来到了一方通行的门前。

和次一样，一推门，就听见一方通行的抱怨：

“我不是说过进门前先敲门吗？想死了吗？”

一如既往的暴躁。

“哟，看来你很有精神啊，一方通行。”

听到这个声音，一方通行全身一震，然后极快地从牀翻起来，双手紧握地看着来人。

“是你！”

他还记得次北域风间是怎么折磨他的，那种无力反抗的经历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大脑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起来，把“反射”开到最大，然后死死盯着北域风间。

很明显，次北域风间给他留下了相当程度的心理阴影。

“别那么紧张，我这次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北域风间耸耸肩道。

“那你这家伙来做什么？”

一方通行用独特的沙哑声线问道。

“次在你这里小试了一下身手后，我对你的能力产生了一点兴趣，想看看你的潜力能达到多大的程度。”

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北域风间坐在面翘着腿说着。

“所以我想试试看，由我来教导你，你的能力会提升到什么样的水准，够不够资格站在我的身后。”

“嘁……真是好大的口气。”

一方通行啐了一口，却也没再说什么。

他重新坐回了床，背对着北域风间，俨然一副不合作的样子。

北域风间哑然失笑，想不到一方通行也会采取如此孩子气的抗拒方式。

不过想想也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现在的一方通行也不像后来杀了数千御坂妹妹的那个一方通行那样冷。

这就说明有的谈。

他把椅子诺近到一方通行旁边，然后问道：

“你是多少岁来到学园都市的？”

“你很烦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一方通行头也不转地回绝道。

“不说的话，我就再打你一次，就像次一样！”

北域风间微笑着看着一方通行的背影，威胁着后者。

一方通行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然后又在本人意志的压迫下变得平缓，还夹杂有牙齿被咬的“咯咯”响声。

坚持了好一阵，似乎是放弃了，一方通行的肩膀塌了下来，整个人直接躺在牀。

然后他艰难地开口：

“我从有记忆起就生活在学园都市了。”

“你的父母呢？”

北域风间像查户口一样问道。

但是一方通行只是躺着，双眼紧闭，显然不愿回答。

看他这个样子，北域风间咧开嘴，

“不说，就揍你！”

“你！”

一方通行猛的睁开了眼睛瞪着北域风间，好像对方是他杀父仇人一样。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此时在外面的监控室里，木原数多也在看着监控镜头拍下的房间里的一幕。

“他这是在干什么？打听一方通行的户口？”

木原数多疑惑地自言自语。

……

对峙仍在继续。

一分钟后，北域风间稍稍抬起了一根手指。

一方通行红色的瞳孔一下缩成针芒大小，现在的北域风间给他一种“再不说我真就要动手了”的错觉。

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一方通行屈服了。

“我不记得他们……从小我就是孤身一人，没见过我的父亲和母亲。”

不再是强压着粗气，磨着牙的声音，而是带着孤寂与自卑的感觉，两只眼睛也黯淡下来。

从没见过自己父母的孩子在其他孩子前总是觉得矮人一头，所以变得孤僻暴力……

北域风间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看错了一方通行，在原作里出场就是反派标配，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一方通行就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自卑的孩子想要证明自己，所以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想要自保，所以觉醒了“反射”的能力。

能力的产生不是简单地基因开发，也有个人本身愿望的成分在里面。

他还记得自己看到的一方通行的资料里记载：

能力觉醒时在学园都市内引起大轰动，被众人围攻仍毫发无伤。

一方通行一开始觉醒的并不直接就是控制矢量，而是优先自保的“反射”。

……

房间里沉默下来。

本以为对方会继续问的一方通行突然发现对方没声了，他诧异地转头看着北域风间。

下一刻，北域风间的眼睛突然抬起来，直盯着一方通行：

“对你来说，‘矢量操作’的能力是什么呢？”

一方通行没想到北域风间会问这么敏感的问题，看着对方眼中再无轻视的神色，某种情感在他的眼中翻滚，但很快又沉寂下去。

摆出惯常的神态，一方通行从牀跳下来，扭曲着嘴角凑近了北域风间：

“当然是能随意杀死挑衅我的人的能力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