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州监军翁谷,通敌卖国、贪赃枉法、为祸一方百姓……
翁谷在龙州建造的通天塔顷刻坍塌,西夏皇更是因为他分走了一半粮草,自作聪明的将煤油撒满了院子,导致粮草付之一炬,大军损失惨重,让本来没有悬念的战争陷入的胶着的状态,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西夏皇恨不能生啖其肉!
圣旨八百里加急的送到了龙州,判了翁谷及其家眷斩立决,人头都挂在旗杆子上,让旁人看看……这就是卖国贼的下场!
翁谷偕全府上下,包括在外能查到的爪牙,都被安放到囚车之中,寻城一圈儿,收获无数臭鸡蛋、烂柿子、蔫菜叶,挂了一身红红绿绿的上了刑场。
午时三刻,刽子手往刀上喷了一口酒,高高的举起,快速的落下……在百姓的一片叫好中,翁谷终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西夏皇原想着不让他死,而是让他看着自己身边一个个人都死掉,然后只留他一个在世上,苟延残喘、痛苦的活着。
后来,担心翁谷还会有隐藏的势力在,留着他,与其说是折磨他,还不如说是折磨成天提心吊胆的自己……索性杀了干净!
“先生,你说……”高孝瓘扬了扬手里的小纸条儿,“西夏皇会信翁谷‘通敌卖国’的罪名吗?”
“呵呵!”
梅沽食指与中指夹过小纸条,面带微笑的端详了一息,“西夏皇本性多疑,他众多儿子中,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大皇子、二皇子,其他人,不是蠢物,就是草包。
大皇子完全继承了他父亲多疑的性格,自从知道,他亲弟弟身带紫气,对自己继承大统有威胁,便开始不待见亲弟弟,甚至在别人陷害他的时候,隐晦的在后面推了一把。
二皇子-拓跋兴性子豪爽,为人不拘小节,且还善待下人,没有什么皇子的架子……在西夏,他是几个皇子中,民声最好的一个!
在所有人都针对自己的情况下,避走龙州,一来可以对西夏皇示弱,表示自己没有上位的野心;二来可以在百姓心中狠狠的捞一笔同情分。
龙州已经被翁谷把持多年,一个年轻的皇子,还是一个口碑极佳的皇子……他怎么可能不慌?怎么可能会不作出任何反应,就笑眯眯的应下了?”
他将手中的纸条放在灯芯中燃烬,“我想,西夏皇早就看翁谷这条贪吃蛇不顺眼了!
只是,这条蛇已经长的太壮、太长,他离的远,不好下手。
而拓跋兴最近又太招人眼,索性将两人放到一处,让这两人斗个你死我活。
若翁谷胜了,拓跋兴最惨也会留条性命下来,西夏皇也可以已此为由,开始着手收拾翁谷了。
一个能将皇子都压制住的边疆监军……哪天起兵造反了,他想拦都有心无力。
若拓跋兴胜了,西夏皇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一个毒瘤,像他这样多疑的人,卧榻之旁,怎会容得他人酣睡?
所以,从拓跋兴到龙州的那一刻,翁谷的结局就注定了!”
每个能成功坐到那个位置的人,到了这把年纪,帝王之术玩儿的都溜,算计人的时候,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绝不会留手。
所谓“天家无父子”……说的就是拓跋兴这种情况吧!
“欧阳花花……”高孝瓘起身正了正衣襟儿,嘴角带了几分满意的笑容,“她很好!”
一个多月,干掉了敌军半数粮草,推波助澜的将盘踞一方的地头蛇弄的家破人亡……她真的很不错!
等她平安归来,他可以着手安排她进前锋营,如果表现上佳,也可以安排她进自己的亲兵队,成为高家军的一员。
高家军……除了自己家直系女眷……第一个女性成员!
“她……确实很好!”
梅沽长叹一声,姑娘就是太好了,他才更不放心!
听说,她如今入住到了拓跋兴的府邸上,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顺利进入,又如何取得拓跋兴的信任?
但在这么短的时间能让一个皇子对她有一定的信任感,搞了这么多事情,她还依旧安稳的住在原处,其能力可见是卓越的。
可拓跋兴也不是傻子,在权利风暴中心长大的人,不要说一般的小把戏,哪怕就是惊天的阴谋,他们也会寻着自己的本能察觉到。
花花能这么稳,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用了真心去待拓跋兴,甚至他周围的人,才能获得他小小的信任。
这次的任务,虽然不算是全部完成,但完成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说是非常优秀了!
花花要回来了!
而遗失在龙州的真心,却不是那么轻松能带回来的……她会非常的难过!
这个坎儿,过去了,便是过去了,过不去,便是一生难过的梦魇。
她是个好姑娘!
可她没有赶上好时候,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可惜了!
“先生……似有几分遗憾……”
高长恭走到他面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长吁短叹,不要说她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即便是接受过训练的成熟探子,也不敢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的会比她更好。
“欧阳花花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我会让人做下标记,安排她平安归来的。”
一半的粮草,加之监军的死亡……龙州人心、军心都已经涣散,他想要的整休时间也足够了。
高家军明日便会入驻盐州,届时会带着盐州这帮子业务不熟的新兵,混吃等死的老兵油子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他想要的尖兵!
“人也许是能平安归来!”梅沽再次重重的一叹,“只怕……”心没那么好收回来!
对于这个笑起来没心没肺、很温暖的孩子,他敬重她对朋友的情谊,可更多的是心疼她在龙州提心吊胆的煎熬日子,还有回来后无人能说的女儿心思。
只盼望……她对拓跋兴……没有男女之情吧!
“先生,莫要忧心!”
高孝瓘胸有成竹的笑道:“我的人定然会平安将人带回来的!”
“高将军……威武!”
梅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少见的孩子气,明明已经及冠,自诩是个男人,可对男女之事,半点儿也没开窍。
要是他抱着那“非要找个比自己还美的姑娘做媳妇”的标准……估计,老夫人想要喝到长恭的孙媳妇茶……怕是难咯!
“先生,你笑我!”高孝瓘嗔了他一眼,随后想到欧阳花花为什么会去龙州,拉起他,“走!我们去伤兵营看看!”